第一百三十七章 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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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渐弱,几乎影响不到行人了,只有阴云还在天上挂着,久久不散。
顾四抹了一把头脸上的水,转身向外面走出去。
顾青峰穿戴好铠甲面具,紧随其后。
于是在平西侯府门口就出现了以下的场景。
两方人马虎视眈眈谁也不让地对峙着,忽然大门打开,就见武安伯迈了出来,他身上衣服都被撕烂了,脸上也有些青肿,平西侯紧随其后,虽然带着面具,但也能看出来手上有些泛红。
这是……刚才打起来了
平西侯把他们伯爷打了鹰扬的人怒视平西侯。
我们侯爷把武安伯打了玄甲军众人吃惊地看向武安伯。
顾四出来,仿佛看不到周围人异样的眼光,对一旁候着的张权道:“没事了,带他们都回去。”
张权点点头,却一心二用,侧耳听到那边平西侯正在吩咐门上的人:“备马,我要进宫。”
顾四跟张权说完就已经翻身上马。
一声“驾!”
策马而去,看起来也像是皇宫方向。
平西侯紧随其后。
两方人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无尽的茫然,到底发生什么了
打架没分出胜负要让皇上裁决
不太可能吧……
众人心里小剧场演的精彩纷呈,面面相觑。
张权收回目光,朝身后挥了挥手,道:“来!鹰扬的人,跟我回去!”
骑着马便回了鹰扬卫。
回去的路上,卷毛怎么也想不通,凑在张权身边,问道:“权儿哥,看样子,你准是知道这是什么情况,跟我说说呗”
张权看都没看他,道:“这么好奇你自己去问头儿啊。”
说完便双腿一夹马腹,率先走了。
剩下卷毛瞪着眼睛看着张权的背影,嘟嘟囔囔:“我要是敢自己去问头儿,还用得着来问你”
……
身后人们如何想的顾四不知道,也不关心,此刻他刚进宫门,脱了上半身的衣服,不知从哪里找了根荆条背在背上,下马往皇上的宫殿去了。
这一路上不少人见了武安伯这副姿态,偷偷关注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有不少消息灵通的,知道今天鹰扬几乎全卫所都出动了,惊动了许多人,此刻正等着看这位武安伯在闹什么幺蛾子呢。
皇上正在御书房办公,此刻殿门大开着,也并没有接见其他大人。
顾四上了长长的台阶,也没有进殿,只是在敞开的大殿门口,撩袍子跪下,朗声道:“末将顾彼之,滥用职权,在京中大道策马,引起恐慌,特来向陛下请罪,请陛下责罚——”
皇帝不咸不淡地抬眼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他身后的顾青峰。
顾青峰不像顾四那样心眼子多,没搞什么负荆请罪的戏码,只是沉默着跟着在一旁跪下,道:“末将顾青峰,隐瞒籍贯,欺君之罪,请圣上责罚。”
皇上谁也没搭理,自顾自看着手上的折子,不紧不慢地写了批红。
殿内气压十分恐怖,小太监们轻手轻脚,生怕引起了皇上的不快。
乐公公偷偷觑了觑皇上的脸色,到底没看出来皇上是真没生气还是真的生气了。
顾四和顾青峰就那么在门口跪着,一动不动。
皇上稳坐钓鱼台,不紧不慢地批复了整整一个时辰的奏折,这才放下手中的毛笔,站起来活动活动。
他踱步到二人跟前,像是刚看见他们似的,道:“哟!这不是朕新封的平西侯和武安伯吗两位可都是国家栋梁的栋梁之才啊,怎么在这跪着呢”
顾青峰叩首,起来后头埋得更深,翁声道:“末将罪不可赦……”
没等顾青峰说完,皇上就打断了他的话。
“堂堂开国功臣,大名鼎鼎的鬼面将军,顾青峰。”
顾青峰闻言住口,下巴紧绷。
“你好大的胆子!”皇上厉喝出这句话。
顾青峰俯首:“请陛下责罚!”
顾四则一动不动地跪立在一旁,不为所动。
皇上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不气反笑,道:“你们兄弟二人真是好啊!瞒天过海,一门双爵!光宗耀祖!是在把朕当傻子吗”
顾青峰伏地不说话。
顾四跪在那却耿着脖子道:“回禀陛下,此事末将并不知情,全是平西侯一人犯下欺君之罪!末将只错在今日冲动,带人围了平西侯府,造成恐慌!故此负荆请罪!”
皇帝闻言笑了,道:“哦罪责都是你大哥一人犯下的,你还挺骄傲你以为你不会受罚吗须知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来人!”皇上扬声道,“平西侯与武安伯兄不友弟不恭,责令每人三十大板,府中禁足一个月!给我重重的打!”
执勤的锦衣卫恭敬地执行皇上的命令,将顾家这兄弟二人拖下去行刑。
像这种御前伺候的人,对皇上说的命令到底是什么意思,心里都多少有个数。
就像打板子,嘴上说的重重地打可不一定必须把人往死了打。
就冲皇上后边那句“府中禁足一个月”,行刑的人们就知道,这次打板子不能危及性命伤筋动骨,毕竟还得在府中关够一个月,若是打重了,挺不过一个月去,那便是他们的罪过了。
而且一个月后,还得出来呢。
照这哥俩的盛宠,锦衣卫们也乐得行个方便。
行刑的两位小哥举着板子,道:“侯爷,伯爷,对不住了,兄弟要下手了。”
顾青峰不善言辞,没说什么,却看的几位锦衣卫的小将们直打怵,无他,顾青峰作为军中总教头,他们锦衣卫也没少在这位他手中受磋磨。
顾四却不同,他在一边还有心思说笑:“打吧,回头等我出来请各位兄弟吃酒。”
三十大板种种落下,虽然说不会伤及性命,但总是实打实打在肉上的。
但兄弟两人谁都没吭声,生生受了。
打完之后,两人都是冷汗淋淋。
数到了整数三十,监察行刑的公公道:“成了,送平西侯和武安伯回府禁足吧。”
执勤的锦衣卫互相看了看,问道:“是各自送到各自的府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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