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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时分,我好不容易摆脱了毕升的纠缠,让陆萍去对付他。
和阳哥两个人来到了茶寮,店早就关了,我们绕道后面,敲了敲后门。
不一会儿,店小二卸下了一块门板,看了看四周,让我们两个进去。
里面一片漆黑,阳哥似乎察觉到了一丝危险,把我护在身后,我笑着说道:“放心吧,这里没人会害我的!”说完,推开他,径直往里面走。
里面房间里,微弱地灯光下,坐着10几个人,看样子各个都面黄肌瘦,萎靡不振的样子,我的气就不打一处来。
阿曼站了起来说道:“陈先生来了!”
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我看了一圈,都是从恶魔岛上逃出来的人,唯独没看见老板娘。
我压了压手,示意他们都坐,然后问道:“怎么不开灯啊?干嘛偷偷摸摸的?不至于吧?都说了,你们是有工作证的,又不是偷渡客、黑户,你们怕什么啊?”
阿曼压低了声音道:“我怕有人监视我们!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所有族人,万一全军覆没就完了,只要我们低调点,他们就不知道我们族人到底有哪些,即使被遣返了,也能留下几个,作为我们家族最后一点血脉!”
我更加地不解道:“谁监视你们啊?你们以前的敌人吗?他们也来这里了吗?要将你们赶尽杀绝?”
阿曼摇头道:“不是的!张先生还在那会儿,我们挺受欢迎的,每人一家店铺,还给我们钱,让我们开店,可张先生一走,这里的物业公司就挨家挨户地找到我们,要我们归还店铺,说我们没合同,也没交租金,就把我们给赶出去了,收回了我们的店铺,转租给了别人,现在就剩这一间了!要是让人知道这家店铺和我们有关,可能这家店也开不下去了!所以,我们必须得谨慎点!”
我好奇地问道:“物业公司?他们有什么权力这么做啊?店铺又不是他们的!”
然后又问店小二道:“昨天来的那几个人是什么人啊?天天来捣乱吗?”
店小二十分机灵地说道:“说是村委会的人,来收我们的店铺!其他,他们不是,我打听过了,他们是隔壁那个游乐场公司请回来的保安,这附近镇子的所有店铺,他们都收保护费,我们都交了,他们还不满足,还想收回我们的店铺!不过,他们不知道我们是南宫族人,只是想把我们赶走!”
我还是不解地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要把你们赶走啊?你们不是都交了保护费的吗?”
店小二摇头道:“这个我就不知道了!我们这边的商铺,他们都收购了,就剩我们一家了!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一个清洁工模样的人插话道:“我扫地的时候,听他们说,他们老板要把这古镇所有的店铺都拿下!具体干什么,我就不知道了!”
另一个洗碗工说道:“他们和物业公司都是一伙人,我看见他们一起在包厢里吃饭,关系很好,那个胖子和物业经理还称兄道弟的,他们应该都是一家公司的!”
我哦了一声道:“那我就大概明白了!你们先别怕,首先你们有正规的身份,是外来务工人员,就是收到法律保护的!谁也不能欺负你们!再遇到有人欺负你们的时候,要不报警,要不就反击!你们有这个能力啊,不就几个小混混吗?杀人你们都敢,还会怕他们啊?”
阿曼吓了一跳道:“别,千万别这么说!我们现在只想过安顿日子,我们觉得这样挺好的,已经有个落脚地就很不错了!不用天台你提心吊胆,不用担心我们的孩子一出生就要触碰毒品,我们吃得饱,穿的暖,就已经足够了!”
我哎了一声道:“人要是不能为自己的合法权益去斗争,那你们活着还有什么意义?难道让你们的孩子一出生,就摆脱不了被人欺负的命运啊?你们可以忍,你们还打算让你们的下一代,也和你们一样去忍吗?生存固然重要,但有尊严的活着更重要!”
“你别再扇动他们了,我们已经漂泊在外这么多年了,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这样的地方,让我们可以安安稳稳地生活,每天不用在生活在枪林弹雨之中,不用担心仇家来报复,这就已经很好了!”阴暗的角落出,酷似南宫燕的女人出现说话了。
我看向她问道:“你觉得我是在扇动你们的族人去冒险吗?我为什么要这么做?你们的事,我可以不管,但我答应了南宫,要照顾好你们的,不能让你们受到任何一点委屈的!你们现在这样,我怎么和她交代啊?”
女人摇头道:“你不需要和她交代什么,你已经做的够多了!我知道你现在的处境也不太妙,我们真的不能再给你添任何麻烦了!”
我哎了一声道:“我能有什么麻烦?他们这帮小混混,我见多了,欺软怕硬!不管他们有什么目的,想打我的主意,就是不行!你们别管了,你们既然想低调,就先低调吧!这件事就交给我处理!”
没想到女人突然激动道:“我说了,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我有些不悦地说道:“现在这已经不是你们的事了!我要信守承诺的!”
阿曼哎了一声,对着其他人说道:“大家就先都散了吧,明天你们还有工作呢!你们记得,今天晚上的事,你们都给我烂在肚子里面,知道吗?”
所有人齐声回答:“知道了!”然后开始陆陆续续离开。
屋子里现在就剩下,我,阳哥,女人,阿曼和店小二了。
阿曼这才介绍道:“她是我们族长的妹妹,她叫南宫红!”
我笑着说道:“怎么起个这么土的名字啊?”
南宫红皱眉看向我道:“我们有族的名字,只是太长,中文名都是随便起的!”
我不解地问道:“你们不都是华裔吗?都是中国人,中文名怎么可以随便起的呢?”
南宫红说道:“中文名对我们来说,就是个记号,如果不是来这里,我们连中文名都懒得起!”
我知道她可能心里有点气,就笑着说道:“行,你们怎么样都行!你先别冲我发脾气,我知道你是为了你姐姐的事生我的气,我一定想办法让你们团聚!”
南宫红一愣,冷冷地说道:“你大概不知道我和我姐姐的关系吧?”
我疑惑地看了看阿曼,阿曼急忙解释道:“她们姐妹关系不太融洽,一直都没什么交集的!这次出事,南宫家主也没太关心我们的……”
我急忙摆手道;“你们误会她了,她从开始就只对我有一个要求,就是保护好你们!是我做的不好,没保护好你们,我现在回来了,绝对不会让你们再受一点委屈!”
谁知道南宫红一点都不领情,大声地吼道:“我说了,我们不需要你帮助!我们这样已经很好了,我们不想再和你有一点瓜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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