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123 稳住，还能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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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9章 1.23 稳住，还能打！</p>

灰盔踏过松土，被鲜血浸湿又干燥后的土块发出咯咯的声音。</p>

远方穹顶之上，红雨坠天，将漫天灰雾撕开丝丝火线。</p>

【你不能再上前线了。】</p>

费努斯沉稳的声音响起，原体紧紧皱着眉，盯着正靠在黑石方尖碑旁小憩的哈迪斯。</p>

哈迪斯正懒散地抱着双臂，他倚在正运行的黑石方尖碑旁，他周身，漆黑电弧仿佛将空间撕裂开般，露出无机质的底色。</p>

“……我也有此意，”</p>

哈迪斯默默地说，他不着痕迹地咽下喉头涌上来的血，</p>

刚刚与亚空间的争斗，虽一时压过了，但对他的身体的反噬也相当严重，哈迪斯现在的状态并不是很好。</p>

哈迪斯思忖着，他至少得确保唯一一个能压制亚空间的人打完全场，也就是说他不能中途打假赛退场进icu躺尸。</p>

哈迪斯叹了口气，他说，</p>

“费努斯，你大可放心，我并非好战恋战之人。”</p>

费努斯铁灰色的眼凝视着哈迪斯，费努斯回忆着自己先前看到的画面，疯狂追逐着对面，甚至需要禁军和寂静修女同时上去拉的人——</p>

说自己不恋战。</p>

费努斯眼中腾起复杂的情绪，但最终美杜莎之主决定信任对面，合作作战最重要的一步便是合作的上方互相信任。</p>

【希望你说到做到，哈迪斯。】</p>

哈迪斯眨眨眼，</p>

“我会的。”</p>

随着哈迪斯的声音，苍绿的闪电自漆黑电弧间裂出，哈迪斯机械左眼的红光越来越亮，费努斯的脚下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p>

费努斯低眸，他微微后退了一小步，银白色的金属液滴闪烁着，冰冷液体自土壤上，缓缓反重力攀上美杜莎之主的盔靴，并继续顺着深灰色的盔甲向上流淌。</p>

“接下来的战役，我和寂静修会将辅助钢铁之手作战。”</p>

哈迪斯开口，他远眺，他眼中映出钢铁之手的军队。</p>

【好。】</p>

费努斯说，</p>

【那么接下来是进攻还是防守？】</p>

哈迪斯顿了顿，于兵力上是寂静修会和钢铁之手处于劣势，同时，帝国的增援也不知何时能到。</p>

另一方面，哈迪斯确信自己刚刚重创了佩图拉博，以及打伤了瓦什托尔。</p>

哈迪斯思忖片刻，他在脑中，在卡迪亚的地图上推演万千，但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永远是灵能——只要灵能存在，你便不能只按照正常的战略行兵布局。</p>

最后，哈迪斯感受着这颗星球对他的恶意，缓缓张了张嘴，</p>

“进攻。”</p>

他说，费努斯的嘴角拉开一抹紧绷的微笑，看来他跟费努斯想的一样，</p>

【钢铁之手已经准备好了。】</p>

美杜莎之主简扼地说，他冰冷的言语下，怒火滔天。</p>

哈迪斯也笑起来，</p>

“让我们看看谁的刀更锋利吧。”</p>

————————</p>

【钢铁之手降落了。】</p>

长久的沉默后，佩图拉博开口，</p>

【3号平原，已经跟寂静修会那些人汇合了，卡迪亚星球轨道上的舰队还在互相交战，他们趁着空隙进行了空投降落。】</p>

瓦什托尔的目光正凝视着佩图拉博，</p>

在浩渺之洋的滋润下，瓦什托尔变得更加巨大了，也更加可怖，仿佛看不出刚刚的受创。</p>

怪物缓慢而有条理地说，</p>

+我们的目标不是赢下这场战役。+</p>

它直接指出这一点，佩图拉博冷漠地回望着它，一人一怪物隔着几米的距离，而在这中间，胖胖的拉顿正张开双手，有些不知所措地想要调和这尴尬的氛围。</p>

+只有诸神唾弃者……只有他，只要杀了他，剩下的一切便轻而易举了。+</p>

瓦什托尔说着，</p>

+无论是费努斯，还是别的原体……甚至是荷鲁斯，只要全部的黑石方尖碑逆转极性成功，那么无论是哪个原体都无法阻止这个奇迹的发生。+</p>

【除了他。】</p>

佩图拉博毫不犹豫地说，他咧开嘴，仿佛刚刚的苦难不是发生在自己身上般地幸灾乐祸着，</p>

【你打算怎么杀了他？在他孤身一人时我们都没有杀死他，而现在——在一整支钢铁之手军团的防御下，你认为我们能够击杀他？】</p>

佩图拉博轻声说，</p>

【这不现实。】</p>

瓦什托尔身上的火焰熊熊燃烧着，铁蠕虫在他金属的身躯上圈圈缠绕蠕动着，</p>

+那不是正确的时机……亚空间需要仪式感，佩图拉博，牢记这一点。+</p>

佩图拉博嗤笑了一声，嘲弄着瓦什托尔的可笑，这时，夹在两位中间的拉顿发出了一声含糊的咳咳声，像是咽下了一口浓痰。</p>

“可以容我说几句吗，两位大人？”</p>

瓦什托尔动了动铁翼，示意拉顿开口，而佩图拉博则抱臂，</p>

【你最好快点，时间不多了。】</p>

“感谢您的慷慨，大人。”</p>

拉顿慢吞吞地说，</p>

“但您不用担心这一点，时间是仁慈而停滞的，我们有足够的时间等待死亡的发生。”</p>

“大人们，”</p>

拉顿说，</p>

“我们可以把黑石方尖碑再重新开启，增幅调到最大，牺牲几座主塔作为调整房间的指针——”</p>

【这有什么用？】</p>

佩图拉博不耐烦地直接打断了拉顿，</p>

【即使打开了方尖碑阵，有那个怪物在，大裂隙依旧无法打开。】</p>

头盔与脓液之下，拉顿微笑了起来，他伸出手指，摆弄起腰间的叮叮当当相撞的药剂瓶们，</p>

“大人，我知道一些事，”</p>

他说，</p>

“压制从卡迪亚涌出的，整个大裂隙的灵能亦需要代价，这能起到一定作用——至少能够阻止他继续吞噬周遭无辜的灵魂们。”</p>

瓦什托尔的声音不确定地响起，像是突然卡住了，</p>

+你指放任他吞噬灵能？+</p>

“这是慈父的意志。”</p>

拉顿严肃地说道，他脚下的那些纳垢灵站好了，开始严肃地行礼，</p>

“也是至高天的意志，我并不清楚这其中究竟会发生什么，但这确实能在短期内压制他。”</p>

瓦什托尔沉默着，炉火之主并不清楚哈迪斯的身躯强度会在大量吞噬灵能时被磨损。</p>

可它知道，如果灵能浓度高到一定程度——高到远远高于受诅者吞噬的速度，那么其余的灵魂就能在他身边苟延残喘一定时间。</p>

但……但那之后呢？吞噬了大量灵能的哈迪斯会成长为一个怎样的存在？</p>

瓦什托尔知道四神想要做什么了。</p>

对于哈迪斯来讲，没有这之后的故事。</p>

它周身的电弧下意识地蠕动着，先前是因为没有【祭品】，即使试图击杀哈迪斯——如果真的成功了，也会被这个疯子死前的疯狂拖入深渊，这是谁也不希望看到的结局。</p>

所以必须有【祭品】在场，这也是为什么瓦什托尔毫不犹豫地战术性撤退的原因，当时在场的存在中并没有【祭品】。</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