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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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拟实验准备完毕，本次将验证燃烧室与涡轮的温度极限。”</p>

洪范穿过实验室，听取身边副手的急声汇报。</p>

“开始整机试车。”</p>

他冷静地下达命令，快步走到观察室内站定。</p>

隔着几层保护玻璃，银白色的新型发动机被固定在车架上。</p>

一切都如此熟悉，如此得心应手。</p>

“准备开机，倒数，三，二，一……”</p>

旋即，叶片的旋转声响了起来，频率越来越高，很快化作蜂鸣。</p>

洪范双手抱臂，默默等待结果。</p>

这时候，他听到身后传来尖锐噪音，搅得人心绪不宁。</p>

怒火在这位年轻高工心中汇聚。</p>

然后，把他吵醒。</p>

“嗯？”</p>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斑驳了漆面的架子床床顶。</p>

窗外，则是珠颈斑鸠破锣般的叫声。</p>

【中华，大华？】</p>

【清醒，抑或只是坠入了另一个尚未醒的梦？】</p>

洪范一时恍惚。</p>

顺着鸟鸣，梦境的残余在大脑皮层上逝去，仿佛指间沙，很快便难追及。</p>

他翻身下床，瞧了眼日头，发现居然已经到了中午。</p>

昨夜被龙魂树与沙世界耽搁，他睡得太晚了。</p>

小院里，六个大小不一的碗盆正摆在石桌上，上头还倒扣着瓷碗保温。</p>

洪范洗漱完毕，唤了几声刘婶，发现无人回应。</p>

显然，她是将午餐换到自家碗里后，去厨房还食盒去了。</p>

眼见时间还早，他便打算先练练拳脚，等刘婶回来。</p>

实际上，哪怕不算继承的记忆，洪范也可算是个武者，</p>

穿越前，他是一位多年的搏击票友，练过散打和巴西柔术，远踢、近打、贴身摔，乃至地面技，都广有涉猎。</p>

只可惜上辈子身体天赋一般，面对高水平对手，洪范能依靠的只有出色的距离感和格斗智商。</p>

但现在不同了。</p>

气感流转，他上步刺拳，轻松在院墙上打碎一块墙皮，而拳峰只是微红。</p>

接着是各种拳腿组合空击。</p>

再是连续的下潜抱摔。</p>

加速，滑步，下潜，起身……</p>

一套动作在洪范的流畅演练下，快得几乎像是在贴地飞行。</p>

按如此强度训练了十分钟，洪范突觉下丹田不适。</p>

这是精力枯竭的征兆。</p>

【没想到武者的耐力竟如此不济。】</p>

他皱眉想到。</p>

【或者只是内视境如此？】</p>

不过精力虽然枯竭，也还能做些技术训练。</p>

脱去衣衫，洪范赤足只穿短裤，开始在夯土地上反复练习前后滚翻、虾行、肩滚、骑乘滑动等等技术动作。</p>

如此半小时后，他终于心满意足。</p>

以冷水清洗身体，换上干净新衣，分外清爽的同时，饥饿感也陡然爬了上来。</p>

一具前世顶尖运动员水平的身体，消耗必然惊人。</p>

眼见刘婶还未回来，洪范便径直在石桌边坐下，打算自己先吃。</p>

他与刘婶之间，不需要多余的客气。</p>

如昨日所料，午饭果然达到了标准。</p>

除去一大盆饭，还有四菜一汤，两素两肉。</p>

掀开倒扣的瓷碗，都是热气腾腾。</p>

洪范一顿大嚼，很快将饭菜都消灭了大半。</p>

这时候，他听到门外传来踉跄脚步。</p>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是刘婶垂着头进来。</p>

“少爷，起来啦？”</p>

她掩上院门，见到石桌边的洪范，笑着问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