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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行军到米济亚克镇的时候,卡恩和他的副手就收到了联合司令官奥什将军的这1份军令。
反复确认了消息的可靠性后,卡恩就拿着这份军令向安德鲁统帅汇报,后者笑了笑,说:“我已签署了军令,在整个布列塔尼地区,除了我的近卫骑兵旅之外,包括宪兵第2师团在内,所有共和国的军队都要服从奥什将军的军令。”
于是在下1刻,不再犹豫的卡恩立刻将统帅的步兵旅,3千多人1分为3,自己与两位上校副手,各自带领千余名士兵。卡恩将军的作战目标,是南面的布罗涅、比利耶尔这两座村镇。
当得知共和派军队来袭的消息后,指挥布罗涅、比利耶尔1带的朱安党叛军首领莫里斯-拉格诺,并没有选择退缩,而是决心组织抵抗,好拖延时间让妇女儿童们乘坐木筏,躲藏于莫尔比昂湾的荒岛上。
于是,莫里斯召集了两个相邻村子里所有的1百多名青壮年男子,登上布罗涅教堂的大钟楼,并迅速撤掉了梯子,再用巨木封住了钟楼的门。至此,任何人都无法再攀上这座教堂的大钟楼。
与保王党勇士们1同登楼的,还有5十多位决意与她们的亲人或是爱人共命运的妇女,以及78个未成年的孩子,最后还有镇上本堂神父布兰维兰。
在进入布罗涅镇之后,卡恩惊讶于叛军主力居然自我困于教堂塔楼,但很快,他明白了这些人的目的,是在掩护老弱妇孺逃入森林或是无人海岛。
卡恩随即下达作战指令,他先分出3百士兵警戒两个村落周边,其余的8百人跟随自己进入镇中心,将教堂和钟楼团团围住。
1开始,卡恩并不打算强攻,只是派出1名来自布列塔尼本地的士兵,打着白旗上前喊话,希望莫里斯能够认清形势,带领他的士兵能放下武器,安全的走出教堂。因为在战斗正式打响之前,共和国-军队保障不会追究任何人的罪行。
然而,未等信使把话说完,莫里斯就手持猎枪将打着白旗的劝降信使击杀于教堂广场上。
基于此,卡恩果断放弃了劝降,下令实施强攻。
之前,叛军已在教堂塔楼顶搭起1个脚手架,男人们在架子高层射击,妇女们为士兵的猎枪上膛装弹。
整个围攻持续了1个小时,钟楼附近留下了5十具共和军的尸体与同样数量的伤兵。
很快,颇不耐烦的卡恩指挥官直接下令士兵放火烧楼。
于是,楼下堆积的尸首成了柴垛,熊熊燃起的大火被当日猛烈的海风催动,迅速席卷了整座塔楼。共和军士兵看到火焰升起,响起了1片欢呼声。
然而,等到他们看到被大火隔绝在天与地之间,仍在顽强抵抗的朱安党叛军中,出现了妇女与孩子的身影时,他们陷入了沉默。
脚下是熊熊烈焰,年轻的本堂神父又看着周围不断有亲友倒在枪弹和火焰中,而他的额头受了伤流血不止,随即布兰维兰神父劝告首领应该考虑1下投降。
“您说什么,本堂神父?”已经满身伤痕的莫里斯立刻回头斥责,他大声说道:“这里轮得到您乞求活命吗?不,仁慈的天主将赐予您殉道的喜悦作为补赎。至于现在,神父先生,请开始为我们祈祷,给大家做个勇气的榜样。至于我,绝不会向那些亵渎上帝的魔鬼投降。教堂的台阶是我的摇篮,这儿也会成为我的坟墓!”
半小时之后,莫里斯和年轻神父相继中枪倒地,继而从坍塌的架台上落入火中,与很多勇士1样,化为灰烬。
临近黄昏时,躲在教堂与塔楼里幸存者已不足7十人,大部分都是妇女和未成年的,以及十3个男子。随着火势延蔓,所有人都不得不脱去了外套,只穿着衬衣抵御炙热的火舌。她们静静蹲在没有坍塌的石墙边,等待被熊熊的火焰吞噬。
面对此情此景,卡恩反而冷静了下来,他已没有了最初的报复念头,那是他非常清楚,安德鲁和奥什命令他的部队前来乡间围剿叛军,而不是4意虐杀妇孺。
如果这些妇女和儿童全部被烧死在教堂的钟楼里,卡恩相信自己不但要面对长官们的怒火,或许还要面对军事法庭的审判。说不准连他在“地狱纵队”时期做过的事也会被1同掀出来。
随即,指挥官再度让兵喊话,让塔里的幸存者投降,他们不会受到伤害。起初的时候,并没有任何人回应。
很快,士兵们找来1架长梯子搭在钟塔的窗边,再次向里面的人们高声喊话。塔里的人们低声交语片刻后,为首的人与塔外士兵做了简短交谈便同意撤出。
在整个撤离过程中,除了1个妇女因为虚弱从梯子上摔下来死去之外,所有幸存的65人都平安离教堂塔楼。
此战之后,曾经旺代地区积极尽职的“纵火能手”和“掠匪屠夫”的卡恩将军摇身1变,在1795年7月的布列塔尼战斗中,成为积极尽职的人性楷模:所有妇女和儿童们被当场释放。另外几个受伤的妇女与共和军伤员1起,被送到后方战地医院里,接受治疗。
与妇孺的幸运不同,所有参与抵抗的13位16岁以上成年男子,都被立刻执行枪决,哪怕是重伤员也是如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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