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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到这种用金币武装起来的白富美魔法师,哪怕是中阶的职业者,也会感到头疼。
经过快二十年的发展,算上私生子,哈兰德家族近支成员已经超过五十人,李察的兄妹、堂兄妹就超过三十人。
父亲威廉、二叔鲍威尔、三叔伯尼还在为扩大哈兰德家族努力。到了玛格丽特这一辈,兄妹、堂兄妹的数量同样超过了二十人。
只不过一些年纪小的兄妹、堂兄妹,同李察这位公爵、族长很难说得上话,也没什么感情。
五十多个家庭成员,放在普通人已经是一个不小的家庭,但是对贵族阶层来说,这样的人口规模远远不够用。
正常来说一个人口大约一两万的世袭男爵,家族近支成员应该超过百人,服务于男爵的奴仆数量千余人,城堡附近自由民一两千人,其中一部分是远支成员,有贵族血统,城堡外的农奴超过万人。
一个世袭男爵领贵族军队,往往有十余个贵族军官,二十来个世代服务于男爵的奴仆军官,加上十几个职业者阶层军官,剩下三四百炮灰农奴兵。
这样的人口结构,对一个世袭贵族领地来说才算稳定。
但是想要形成这种统治稳定的人口结构,最少也需要五六十年时间,两三代人。
哈兰德家族崛起的时间太短,发展的速度太快,依靠血脉、依靠家族成员根本无法有效统治领地,更不可能挡住兽人大军。
所以李察大力解放农奴,扶持自由民、职业者阶层。依靠广大改变了人生,实现了阶层跃升的自由民、军队职业者支持,他的位置才能坐稳。
随着年轻一代的哈兰德家族成员成长起来,李察必须要让他们知道,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作为领地的统治阶层,这一点必须要看准。
走在险峻的山脊上,乔治左手紧紧抓住玛格丽特的胳膊,右手握着登山杖,每走一步都非常小心。他竖起耳朵、余光扫过身后,时时刻刻都在关注着身后的小祖宗。
“如果玛格丽特出了问题,就算有父亲保护,在李察、苏菲亚的迁怒下,自己搞不好也要丢命。
照顾好了这个小祖宗,哪怕她随口说一句,从四哥手里露出一点东西,对自己来说都能起到非常大的作用。”
最近几年,乔治已经参与到南方领地经营。
因为哈兰德公爵领的支持,尽管去了新领地才不到三年,这块南方的男爵领已经非常兴盛了。
短短三年时间,依靠李察提供的一批军火物资,乔治已经扩编了六百人的男爵军,同哈兰德公爵领合作走私,每年也能给乔治带来一万多金币资金。
对李察这个四哥,乔治尽管没有太深的感情,内心还是非常感激与尊敬的。
相比乔治的心思复杂,玛格丽特从威廉堡出来后,表现得非常开心,外面的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尽管她非常聪明,也比同龄人早熟,毕竟还是个十三岁的孩子,还拥有特别强的好奇心。
到了十二月份,北疆的气候已经非常寒冷,到了晚上山间甚至会有零下四十度的气温。
在这种天气中翻山越岭、露天扎营,尽管做了很多准备工作,依旧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哈兰德家族的新一代,基本上没吃过苦,他们养尊处优,从小锦衣玉食,奴仆环绕,一下子进入这种艰苦的环境,多数人立刻支持不住,第一天傍晚就忍受不住了。
尽管他们脑子不笨,知道不能得罪公爵夫人,但是严寒刺骨的冷风吹打着他们的神经,让他们忍不住怨声载道,说了一些怨恨的话,有些城府不深的,甚至故意奚落玛格丽特,甚至悄悄的诅咒玛格丽特的母亲。
玛格丽特本身有超凡听觉天赋,她的耳朵非常灵敏,这些悄悄话都听到了她耳朵中。本来玛格丽特内心同样有些埋怨母亲,但是听到了同伴口中的风言风语,有些人甚至诅咒母亲,她忽然理解了母亲的决定。
十几个哈兰德家族年轻人,除了玛格丽特与乔治外,仅有罗恩的长子西蒙与鲍威尔五子柯恩能够忍受严寒,经受住了考验,没有说什么抱怨的话。反而帮兄弟、亲人升起篝火,搭起帐篷。
乔治尽管同样很辛苦,但是他性格比较坚韧,小时候条件也很一般,吃过生活的苦,又在工作中经受过锻炼,同弟弟、侄子不同,城府已经比较深了。他非常清楚自己与苏菲亚社会地位、掌握实力的对比,清楚祸从口出的道理,轻易不会得罪人。
西蒙虽然威廉的长孙,却是私生子出身,本身没有继承权,又因为哈兰德家族规模不大,需要用一部分自家人,尽管西蒙是私生子,李察、苏菲亚依旧将他当做自家人,等他成年后每次家族圣诞晚宴,都会向他发出邀请。
因从小受尽白眼的缘故,西蒙历练出了城府,加上对苏菲亚非常尊敬,所以没有怨恨。
柯恩的情况与乔治、西蒙不同,他是哈兰德领侦查大队第三中队副中队长,虽然才二十一岁,已经经历过多次战争。
经受过战争磨炼的人,爬冰卧雪都是寻常,自然不可能埋怨堂嫂。
毕竟他们仅仅是在安全的地区一次山地冬季行军,而堂哥李察他们却要在冰天雪地中同兽人拼命。
“自己这些人仅仅经历一次简单的行军,不少叔叔、姑姑、堂兄、堂姐就开始怨恨母亲。他们能有今天的风光,还不是靠父亲、母亲与兽人拼命?结果自己稍微吃一点苦,就忍受不住了,对着我都毫不掩饰,有些人竟然还诅咒母亲,内心只怕恨不得母亲马上去死。
等我当上了领主,要是做出了决定,让他们的利益稍微受损,他们更不可能顾忌血脉亲情,只怕恨不得找我拼命。
父亲没有直接告诉我谁是我的朋友,谁是我的敌人?恐怕也是想要通过这件事,让我自己理解,哪怕是哈兰德家族血亲,也未必是朋友,反而可能是敌人。
作为领主的继承人,恐怕没有朋友,只有敌人。难道一名领主,只能成为一个孤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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