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伙计的目光重新回到这女人身上。</p>
呵,又是个攀龙附凤的女人。</p>
样貌这样漂亮,却跟个头发都花白的老头在一块儿...</p>
“把头低下吧你!”老头咬牙切齿。</p>
女人漠然看了眼老头,神色淡漠:“胡大人,您府规怕是要再严厉一些了。”</p>
女人口中的“胡大人”连忙弯腰:“是是是!老臣必定严加管教,以正家风!”</p>
女人转过头,脚尖对准伙计,沉声道:“今日,可有一位相貌端庄、气质出众、身量匀称的姑娘,来你柜上用金饰换银子?”</p>
伙计头磕到地上,这才反应过来——这女人口里的“胡大人”,不就是他们金银铺背后的大老板吗!</p>
传说中的户部尚书!</p>
这位大老板用婆娘的陪嫁管事开的金银铺子。</p>
户部尚书开金银铺子,可太对口了...</p>
伙计想明白,腿一发软,从跪到瘫坐。</p>
“问你话呢!快说啊!”胡大人咬牙切齿。</p>
伙计始终低垂着头,挣扎着哆哆嗦嗦开口:“是,是我...哦不,是草民,哦不,是小的!”</p>
“你剪了她金子,从金子里,掏了个什么出来?”女人声音发沉。</p>
“一个...一个...一个小翡翠件儿...”伙计抖得快发羊癫疯了。</p>
“什么样式的?”</p>
“绿的...也有点白的...白的透亮透亮的...”</p>
胡大人绝望地闭上眼睛,甚觉自己命不久矣:翡翠的件儿,也不能是蓝的啊...</p>
“我问你是什么样子的!”女人耐心快要耗尽。</p>
伙计听出了女人的不耐烦,颤得更厉害了,努力回想:“看上去是个耗子...大人!大人!我就拿了一会儿!我压根没看清楚!摸着是半环形的!拿红绳子拴着!不粗但挺长!”</p>
伙计语带哭腔:“我真没看清楚...我什么也不知道...莫杀我...”</p>
女人腾地站起身来,衣摆恰好覆住脚,大步向前走得飞快。</p>
伙计颤颤巍巍地看那绣着祥云龙纹的玄色衣摆突然停了下来。</p>
“刚刚是本宫说错了。”女人开口:“胡大人家风厉害得很——对客人态度傲慢轻待,还随意给客人冠上偷东西、北逃的名头。”</p>
女人轻飘飘一声呵笑:“本宫倒不知道,这京城里最厉害的判官,竟是咱们胡大人商号里的伙计。”</p>
这回换成胡秉直哆哆嗦嗦发抖了。</p>
百安大长公主甫一回宫,刚坐下,便火急火燎地叫来胡华亮:“叫乔宝元立刻滚过来!”</p>
语气是许多年都没见过的急切和慌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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