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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公案》是长亭倾注多年心血之作,据说早已完稿,十月二十日在报纸上连载只不过是预热,《秦公案》的上半部分极有可能在十一月的上旬或或者中旬铺满鄞县的所有书店。
姜陵也不是没有脾气的,现在已经可以确定新月社是添柴加薪之人,她理应报复回来。
君子报仇,十年太晚,姜陵之争朝夕,就定在下个月,以文章对文章,堂堂正正地对决,看看到底是姜是老的辣,还是长江后浪拍前浪。
周舟觉得姜陵的行为过于激进冒险了,提出了反对,本来姜陵选择的路就已经够不好走的了,现在还要给自己增添难度。跟姜陵最大仇怨的竟是她自己?
姜陵言辞坚决地驳回了周舟的反对意见。此仇隔夜如隔年,不报她的念头都不通达。
当初离开东柳,卖田的时候,她就没让姜家的一亩田落到奚落姜家的人家。人生在世,念头通达,活得也没滋没味。这也是姜陵毫不犹豫地放弃了更加熟悉的轻松模式,反而举家搬到鄞县的原因之一。她就像做姜陵。
最终周舟也只是说了一句:“我就一个小小编辑,上面听主编的,下面顺从作者的,你一向有主意,若你执意如此,那便放手一搏,不过,文稿质量不行,在我这里可过不了关。”
周舟尊重了姜陵的选择。其实在这对编辑和作者的组合中,姜陵是更加刚直的,周舟更像是水,作为年长者包容着姜陵的棱角。
姜陵的回复只有两个字:“当然!”
姜陵言语之中充满了自信,她可是有着数不清的前辈,白天写文,晚上改文,大纲也是早就坐好的,钢笔在手,不就是肝嘛,她可以!
只不过在周舟走后,姜陵爱惜地摸了摸自己的一头秀发。一熬夜就掉头发,这毛病怎么从前世跟到了今生呢?
姜陵很顺利地要到了纸张,买回来的钢笔和墨水也被小瓶送了进来。可以说衙役的看管很是形式了。
一个被冤枉的无辜人士和诬告罪犯的待遇自然是不同的。
另一边的柳树已经逐渐变得焦躁不安了,吃的是残羹剩饭,睡的是一身潮湿,就连上个厕所都有人盯着。在衙役的注视下,柳树觉得自己都无法正常地上厕所了。
柳树是跟柳父柳母住一间屋子的,柳树还在壮年,也只不过是在精神上遭更多的罪。身体状态其实还不错。
柳父柳母这样上了年龄的就不一样了,感觉自己被看穿的紧张感和对女儿柳枝的愧疚号交织在一起,二老迅速地憔悴下去。精神影响身体,先是柳母,再是柳父,一个接一个的病倒了。
柳树看着病倒的柳父柳母不想着去尽人子本分照顾二老,反而躲得远远的,生怕被过了病气。就连跟衙役说一声的勇气他也没有。
最后还是一个年轻的衙役注意到了柳父柳母的异常,上报之后,柳父柳母才换了间房,并请了郎中来看病。
这个时候柳树的心理压力更大了,整间房只有他自己,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他也只能一个人在房间里不停地咒骂那个拿白银引诱他的人。
只不过一切的一切都因他的贪欲而起,他的妻子不是没有劝过他。而妻子得到的也只有一记重拳,妻子哪里敢再劝,是柳树自己困住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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