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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可就真不好办了,要是我们多想了还好,这就是单纯的国家组织的一次考古任务,我们将情况原原本本的上报也就没有其它问题,但如果这只是老佟和神秘男人的一次私下买卖,我们直接将事情告诉了政府,这洞中死了的人还有破坏的一塌糊涂的墓室,保不齐将我们当成私挖暗盗的盗墓贼,那可是要判刑的。
“也别想得那么多,或许就是公家的组织一次行动,不然旗长也不会接待我们,更不会派公家车接送我们。”
强子积极乐观的态度是好事,可江湖险恶人心难测,万一这旗长也被收买了呢?况且那些公家车只把我们载到了乌特拉前旗可没有确切的表示支持我们本次的考察任务,而那些军队遇险的事也只是旗长的一面之词,用来糊弄我们的也说不准,再说了枪支可是命令禁止私自携带,公家的都有对应的编号,丢枪就等同于丢饭碗,谁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公然拿了两只轻机枪给老佟?
这一连串的问题结结实实将我们给困惑住,本来说好出来后就分道扬镳,我去和政府汇报本次结果,可如今这条道是走不通了,荣誉是大可也没命重要,要是这么年轻就去蹲苦牢那就太不划算了。
此时一辆平板马车哐当哐当从远处奔来,我招手示意他停下问起了路。
驾马车的人叫纳什乌日塔,他正赶着马车要去不远的布索尔村子收羊肉,这话一出我又惊住了,原来走了这么远的路我们已经快要逼近布索尔村,而布索尔村则是先前老佟前来考察发现毗罗古墓葬群的地方。
我问纳什乌日塔能不能稍我们一段,他连连摆手说马车坐不了这么多人,佟小婉便开口和他说了几句蒙语这人的态度立马发生一百到八十度大转变笑呵呵地表示愿意载我们一段。
上了马车后我问佟小婉究竟跟他说了啥,怎么又爽快同意了,佟小婉望望我突然笑出声,原来她说我们是外来的医生要赶去布索尔给人看病却迷了路。
看到她笑我心里倒也松了口气,老佟的意外死亡折磨她不轻,这下好不容易心情开朗些就由她去吧,就是万一到那里漏了破绽可就不好说了,毕竟我们的穿衣打扮和当地牧民还是有着不小差别,尤其是在这种敏感时期,万一生疑报警我们可是逃不脱的。
七个人挤在木板车上摇摇晃晃,倒是心疼起拉着我们的那匹马,马腿都好像有些打颤不稳,若是活活将它累死无意中又是一起命案。
从上车的地方大概走了个把小时便看到了一个小村庄,黄土堆成的墙体十分不规整,有的还有些倾斜像是快要倒下来般,村口的土堆旁坐着个头裹面巾的老太太一直盯着我们瞧,这地方应该是不太与外界接触,所以才会对“奇装异服”的我们这么好奇。
佟小婉和纳什乌日塔又说了两句蒙语车子便停下,我从板子上下来骨头都被震散了般酸痛,肚子也闹起了革命饿的直叫唤,眼下里我只想找个看起来像样些的村民家中洗个澡吃点热汤片再睡一觉,正当我还在四下搜寻着理想住处,纳什乌日塔却开了口说了听不懂的话。
此时佟小婉脸色一变,我心觉不好问她什么意思,佟小婉说我们是来看病的,恰巧他朋友家的妻子染上了怪病,要我们先过去治疗。
人倒霉起来就是越怕什么越撞什么,之前还在担心这医生的身份叫人识破,这下倒好真的有个现成的患者要我们去治病。
我瞅了眼纳什乌日塔,他斜着眼打量着我们似乎起了些疑心,这下可不能直接回绝,我立即点头表示同意,只能硬着头皮走一步算一步了。
“华子,你连给骟猪仔的活都不会干,能给人看病嘛,这不是自找死路!”强子边行边悄声朝我说到。
我扭过头告诉他为今之计就是见机行事,还好李蓓是个卫生员,实在不行就让她硬顶上去了。
纳什乌日塔倒会说些普通话,但由于边塞牧民与中原地区人民交流少,加之民主革命时期对清理阶级队伍浪潮的持续推动,所以他们从心里多多少少对“大汉族主义”产生了些抵触情绪,好在之后的一系列举措和大方针的确定,缓和了周边内部矛盾,咱们又建立了紧密的民族情谊。
他连说带比划地和我们讲出了布索尔村子这种只在村民中肆虐而起的怪病:
自从半年前的一场大地震后,村民们便开始蔓延出一种奇怪的皮肤病,但凡得了病的病人会从手腕处长出血泡,当血泡长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己破壁流出脓水,当脓水流过之处便会再次长出新的血泡反反复复药石无灵。在血泡生长持续一个月的时间后患者会背部便会生长出黑色烂疮,这种黑疮会逐渐蚕食皮血最后使人在迷糊和痛苦中死去。
我身汗毛直竖,这描述的怪病不正是我们口中所称的瘟疫,此时的我不由自主地捏了捏鼻子,仿佛这空气中都滋生着大量的病菌。
我问到为什么村子里的人不去镇上寻求治疗,就这么呆在村子里等死,纳什乌日塔解释说布索尔的村民都以为是惹恼神灵所降下的灾祸,当禁洞的裂缝震开,有人进去盗走了神的财富,只有等愤怒平息神祇才会消除灾难。
我和强子面面相觑,心想是不是因为我们拿走了墓殿中的东西真惹麻烦来了。
强子凑到跟前:“半年前,半年前咱还没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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