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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响终于听见那悉悉索索声又起,但却逐渐变远……我的心中顿时有一万头羊驼走过,还给我退缩了?那心火真的是蹭蹭蹭往上冒,一咬牙便朝那声音传来处扑过去。
一扑一个准,随着一声闷哼我压在了对方身上,我却心头一个咯噔,然后随之而来的是惊异,这人不是阿平!
那一瞬间脑中闪过各种念头,然而我回念时强自镇定了从对方身上翻下,“从容”而道:“算了,你走吧,我在这里不用你管。”
暗暗祈祷此人能够再像之前一般就此退去,可别生出什么歹念来了。
就刚才那一压我已然能肯定对方是个男人,身上有着一股泥土和腐沉味,甚至这会都能敏感地嗅到那气息。而对阿平的身体我或许不熟悉,但他身形多长以及身上清冽的气息都让我瞬间判断出来此人非他了。
这时候没有心力去想为何这佛房里会出现一个陌生男人,想得都是该如何应对眼下。若是对方就此离开倒也罢了,那如若不走,反而起歹念我该拿什么当称手的武器来抵抗。
可怜这间佛房空空荡荡,唯一的摆设就是那佛台与地上的蒲团。蒲团显然不是一个好主意,仔细回想着佛台上有什么可供利用的工具,观音佛?木牌?一一否定,这两样若是被我砸坏了估计我也真的要卷铺盖走人了。最后锁定那供香的香炉,我也不露痕迹地朝着那佛台靠近,却闻空气中粗重的喘息声,心下暗叫不好。
然而下一个瞬间我只听到一声砰响,我也被吓得惊跳而起,一个箭步就冲往了佛台,但在摸上香炉时发觉不对。这噪乱的声音并非是向我攻击,而更像是……眯起眼用力去看黑暗中声响源发处,竟见好似有两个黑影在那扭打。
脑中一顿的同时我已经作出了下意识的反应,抓起香炉就朝那边冲了过去,并且大喝出声:“哪里来的毛贼,还不快住手!”
我话声一落就听见惨呼传来,心神俱颤,随后见一身影站了起来,手下意识地就要朝对方挥去,但在半空生生收住,因为站起来的是阿平!
并不是对他的身形有多熟悉,而是闻到了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想也没想一把拽过他胳膊拉向了身后,并且扬起手中的香炉对那前方地面的暗影沉喝:“快说,你是谁?”
“别打了,别打了。”一个暗哑的嗓音在求饶,随之火折子被吹,一簇火光亮起,慢慢将幽暗的佛房照得依稀可辨。这时我才看清一个黑影缩在墙角边,火折子就是他点的,不过背着身看不见脸面。
但可以肯定,这个人一定没有见过。
手上一紧,是阿平用手掌包住了我的手,有了他暖热对比才发觉这时的我手脚是冰凉的,甚至还在轻轻颤抖。屋子里突然冒出来一个人,最初我还当成是阿平在无防备地说话甚至去扑倒对方,结果竟是这个躲在暗角里完全陌生的人,我在后怕。
“你是谁?”我尽力保持冷静而再问。
只见那人哼哼呀呀地从地上爬起来并且转过了头,也终于看清面貌。
那是一个……贼眉鼠脸的人,年龄应该不是很大,却因留了两撇小胡子而显得成熟并且看起来有些奸猾。
我在打量的瞬间,此人也从地上站了起来,因为光线昏暗也看不出他脸上是沾了灰还是被阿平的拳头给打青了。只见对方朝地上吐了一口血沫后道:“今儿算是打眼了,居然跑错地了。”
闻言我心头一动,“你是小偷?”
小胡子抬起头朝我咧了咧嘴,牙口上隐有血迹,“算是吧。”他的眼珠一转,指了指我还举在半空的手,“小姑娘,能不能先把你手中那家伙放下啊,咱有话好说。”
我重哼了声问出关键:“你是从哪进来的?”
门被我栓上了,绝对不可能是从那进的,天窗?将他上下打量,再看看头顶那扇窗的位置,其实这么暗真看不清,但可以估量这五短小身板或许真有可能。
只是怎么会动静这么小?
小胡子摸了摸下巴,贼兮兮地笑了声说:“我如果说是穿墙而入的,你们信吗?”
我的回应是把香炉又举高,他连忙以手遮面求饶:“别别别,问你身后的小伙不就知道了啊,他不是跟我从同一个地方出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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