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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的身子一轻,他竟把我给抱了起来,然后朝着台阶上走。到了顶上后他先将我放下了再爬上来,我准备从桌案底下钻出时发现在那一旁堆叠了被褥,回过头看了他一眼,没有作声地先爬出了佛台。
台上有火烛,用火折子把火烛给点亮了就先收起来了。
烛光耀在阿平脸上倒让他的五官变得更立体了些,今夜才觉得他好似又长高了,这一站起来都能把我给包在他的身影里。见他要靠近过来我往后退了一步,随即他怔了下,然后表情无措地看着我。
心头微软,不过该问的还是要问。
先指了指佛台边堆叠的被褥,“那是你带来的吗?”他闻言扭回头看了看,然后朝我点头。我再问:“昨晚上你是不是也来过?”
他的眼神里露出困惑,扑闪了两下眼睛后说:“抱着你睡的啊。”
好吧,这意思我能了,是在说他确实带了被褥来了,而且还抱着我睡的,为什么我还问这奇怪的问题?到此我便可以质问了:“那你为什么撒谎骗我说是从天窗下来的?”
以他这人高马大的身材,那天窗能容得下吗?
阿平还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顶上的天窗,等回望我时一脸无辜的表情:“我没有说。”
扬起手伸指往他额头一点,把他的头点得向后仰,“还敢撒谎?你分明就说了从窗子里爬进来的,这屋子除了顶上那窗子哪里还有?”
本来我那手指是还顿在半空中的,这会被他给拉了下来紧密缠住了,想要再收回已经拉拽不动。然后他问了我一句很富有探究意义切具有哲理性的话:“什么叫窗户?”
窗户就是……墙上开的洞。我只能想到这个解释。
然后他又问了:“那顶上的为什么能叫天窗,地上的就不能叫地窗呢?”
所以他意思就是他是从那佛台下的洞口上来的,然后称那为——窗户?这是误导!我被误导了,哪里晓得这个佛台底下还暗藏了乾坤。
念及此处我不由又朝佛台的布帘看了一眼,浅声问:“那底下是干什么的?”有台阶就证明那不是临时挖凿的一个洞,可除了台阶又什么都没有,之前闻到泥土味是那最底下有一个地洞从左侧而开,居察土还落在地上带了潮湿,再联系那小胡子的话和身上的味,可见那个洞很可能就是他挖的。
什么人偷东西的话会在地下挖一个地洞进来呢?原谅我受前世影响颇深,刚才在下面第一眼看清那个洞的情况时脑中就反射出一个讯息——盗墓贼。
但又觉荒唐,盗墓讲究分金定穴,哪怕小胡子没这眼力也不至于随便乱开地脚去挖洞吧,我们家哪里有墓啊。想着这时忽而脑中闪过一个画面,视线上移落向观音佛,那后面有一块木牌我不知道是不是阿平父亲的牌位,但是阿平父亲肯定是过世了,不会……
后颈升出一丝凉意,为自己所想的那个可能。
就在这时阿平突然回答:“地窖。”我惊异地转过头看他,“底下是地窖?可是没有看到有东西藏着啊。”还有,为什么地窖口要在这佛房?
阿平耸了耸肩,无辜的表情。
就是说那小胡子真的打了眼,把我们家地窖给当成了“藏宝室”?看阿平那情形也知道问不出什么来,估计是刘寡·妇的主意,而且显然这地窖还有个出口,要不然阿平怎么从那里面偷运被褥过来呢。
这事可容后再问,眼下一番意料之外的波动后我并没忘记之前刘寡·妇房中那事,抽了抽手没抽动后轻哼了一声道:“你又跑来做什么?不是有那什么银儿杏儿的在陪着吗?”
这话出来就觉得酸,分明的醋意在其中。不过酸就酸吧,我不是应该有这权利嘛,眼前这个人可是我明媒正娶……哦不,是正式拜过堂的夫君。
阿平低了眼帘来看我,昏昏暗暗中眸光显得格外清亮,然后一句话就把我的酸意给打消了:“谁是银儿杏儿?”
嘴角抑制不住牵扬起浅微弧度,却还要绷住,“别给我糊弄,明明之前人家还帮着服侍你娘呢,又喊你平哥哥,你现在说不认识人家?”
阿平偏着头想了想说:“认识,不喜欢她。”
“……”好吧,如此明确的回复是让我不用再问下去了。我本也不是小家子气的人,纯粹是因为态度问题——刘寡·妇对杏儿的态度我固然可以不理会,但阿平的却不能。
他可是我在这个家里的支撑啊,没了他我敢肯定刘寡·妇第一时间就把我扫地出门了。心中有个声音在悄悄反问:当真如此简单?没有一点点醋味?
当然是……有!当时看他那么自然地接过杏儿手中的碗,我心上就添了堵。有股子酸意直往上冒,凭啥我一心呵护又细致照料的人跟个我从未谋面的姑娘有那种夫妻和睦的画面?为人妻子的不是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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