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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胸膛如此坚实有力,撞得文臻险些弹一弹。
要不是脖子以下不可描述,她险些想起某些十八禁的词语。
她挣扎着想爬起来,然而某人似乎困意未消,竟然就这么盖着她和被子,闭上眼睛打算继续了。
文臻抗不过他的力气,便用头发扫他的脖子,阴恻恻道:“我昨天没洗澡哦,一身臭汗哟,你要不要闻闻?特别销魂有穿透力哟。”
燕绥把被子往上拉了拉,被头遮住鼻子,手指拽住她头发,一拉,又一拉,似乎在考验她头发的韧性。
文臻瞪大眼睛,思考着自己吐一口唾沫在他脸上会不会有什么后果?
想了想没敢试,昨晚谨深殿看见的那一幕对她的冲击有点大。
想到昨晚的事,心底便有热流微微涌动,忍不住甜腻腻地道:“不让我起来,谁给你做早饭?今天给你做锅贴加酸辣汤好不好?”
燕绥却没动,只道:“你睡。不用做,有人送。”
文臻愕然,没想到一阵子不来,殿下竟然吃上外卖了。
果然随即外头便传来德高望重的声音,听起来有点苦兮兮的,“殿下,今天的餐点……还是我们吃吗?”
“拿进来。”
外头静了静,随即德高望重喜出望外地推门进来,一进来看见两人的叠罗汉造型,不惊反喜,对文臻做口型,“钟文,钟文。”
文臻不理他——还大头领呢,你们主子疑似对你手下良工巧匠有兴趣都没发现?
至于他对自己……文臻不想思考。
德高望重手里一个托盘,上头像模像样的早点,而且看上去竟然有点像她昨天做的蛋挞,但一近看,只不过是几块屎黄色的饼子,上头左一块右一块的焦痕。
这种玩意,不要说吃,看也看饱了。
“这个……”文臻指盘子,“……你们做的?”
德高望重肃然道:“我们不敢献丑。”
哦,言下之意就是这位敢献丑。
德高望重打量一下他主子,确定果然又睡到好觉,心情甚好,嘴角往前院努了努。
呃……唐慕之?
燕绥此时也睁开眼,上下看了看她,在她脸颊血色上着重落了落,才道:“每天看到这些,看都看饱了。”顿了顿又道,“不过倒是持之以恒,一天不落。”
文臻想什么意思?
是炫耀自己有女人追叫她也抓紧一点呢。
是暗示唐慕之追他很紧批评她不用心呢。
还是单纯撒娇呢?
无论哪种都有点接受不良啊……良工巧匠怎么办?
文臻脑子里瞬间过了很多东西——良工巧匠,不能生育,皇帝态度,德妃态度,皇家,未来……
然后她不接话,瞬间跳下床,说一声我去做早饭大家等会都来吃哈,一闪不见。
德高望重伸长脖子望着她背影光速消失,慢吞吞道:“殿下,你扩充的院子,看样子一时半刻住不进人啊。”
燕绥面无表情:“今天唐慕之送来的三餐都你一个人包,剩下一口你就去山。”
“救命啊主子——”
……
文臻发现,燕绥的主院果然扩大了好多,几乎又形成了一个对称的院子,卧室书房什么的都全了,里头还有专门的小院子,房舍家具都显得小一号,像是专门给孩子们住的,甚至还把夜市里的那些孩童游乐项目搬了来,还添了许多平日里文臻随口说给燕绥听的玩具什么的,占地极大,感觉孩子进去可以玩上三天三夜。
这种安排让文臻纳闷,心想他现在弄这些干什么?儿童房?儿童乐园?这是想要开幼儿园?总不能是现在就给自己孩子备下的吧?那么问题来了,儿童房都计划上了,王妃是谁?怎么一点都没听到殿下要纳妃的风声呢?
这个问题她不敢问。怕问了失望,又怕问了不失望。总之各种矛盾,只能当看不见。
最令她惊喜的改变是增加了一个大厨房,相当的大,足足三间,里头各种工具食材几乎应有尽有,底下还挖好了一个冰窖。
燕绥那个人,一看就是不喜欢靠近烟火的,所以以前他的大厨房在别的院子,现在弄这么个厨房,总不能是给唐慕之练习厨艺的吧?
文臻干脆在厨房里洗了个澡,做好了锅贴和酸辣汤,锅贴四种馅:牛肉香葱、咸鱼茄腩、萝卜虾皮,和豆角肉末。
酸辣汤里豆腐细嫩切丝,鸡蛋金黄成片,木耳香菇黑金醇厚,上好的苍南火腿九腌九制,红香馥郁,漂浮在淡褐色闪烁油光的厚重汤汁里,老远的香气抓人。
在府里的德容言工们按照老习惯,早早地围在一边。文臻特地也给他们留了一锅,大家你争我抢,只有工于心计,昂着头傲然走过。
文臻好奇地瞅着分外有风骨有气节的工于心计,心想这家伙每次看见自己都苦大仇深模样,这是怎么了?自己难道在无意中强了燕绥?还是他暗恋燕绥所以嫉妒俺?
看来后一种比较可能呢。
工于心计一回头,就看见文臻饱含同情的目光。
同情自己不能阻止殿下继续追求她吗?
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感觉更生气了呢!
……
文臻之前在宜王府已经养成习惯,早饭会给宜王府的寄居者送一份,因此给唐羡之兄妹也送了一份去,这个任务燕绥的护卫没人愿意,文臻只好自己送去,也没进院子,在院门口交给唐家护卫便行了。
回去的时候经过林飞白的那个院子,想着不好厚此薄彼,便也带了一份给林飞白。
林飞白的院子一大早就脚步声不断,人数不少,来去不休,却并不嘈杂,文臻敲门,门却是开着的,一个汉子正端着水出来,看见文臻一怔。
文臻迎着他满满敌意的目光,举了举手中托盘,笑道:“给林侯送早餐。”
那男子冷然道:“林侯不吃早餐,多谢,请回吧。”
他身后,正屋前,一名男子正匆匆走过,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一个汉子迎上去,急声道:“侯爷又发作了,快,快。”
文臻目光一凝,虽然隔得远,但她已经看清那托盘上都是些什么。
是一个五彩小瓷罐,旁边一个长长的黄铜嵌珐琅烟杆!
这种虽然有点陌生但在现代影视剧里已经看过千百次的造型,让她一呆,怎么也想不到竟然会在这里看见这种东西。
这不是传说中的烟筒吗?这罐子里是鸦片吗?在这里叫什么?
忽然一声恶狼般的嚎叫惊醒了她,声音是从屋子里传来的,应该是林飞白的声音,但听来竟然已经不像他。
那两个人看起来更加焦灼,急忙要进屋。
文臻忽然把手中锅贴往挡住她的大汉头上一倒。
热腾腾的锅贴烫得那人蹦起来,文臻已经挤过他,三两步奔到廊下,人还没到,手中一直端着的酸辣汤已经砸了出去。
那人端着烟锅正要关门,听见风声一让,酸辣汤砸在门框上淋漓而下,正落在那小瓷罐内。
那人大惊,大呼:“药没了!”
风声连响,几乎立刻,文臻就被一群暴怒的大汉包围。
昨晚那个神态幽静的男人,鬼魅般出现在廊下,冷冷看着文臻,道:“杀了她。”
文臻大喊:“等等,你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福寿膏。”
文臻一窒,随即反应过来,“这是毒药!不能吃。”
“是吗?可我没听说过一种毒药,可以治疗几乎所有疾病,令人得脱苦痛。”
“这不是常规意义上的毒药,这是一种是令人沉迷的药。它所有的治愈作用都会令人上瘾,无法脱离,渐渐从精神和肉体上都为之控制,到最后身体破败,精神混乱,直至死亡……这是最可怕的最令人迷幻的药……谁给你们这东西的!”
文臻心中隐隐有一丝恐惧,这东西的可怕,现代那世无人不晓。为了这个东西,死去了多少人,加起来是个令人难以置信的数字,可她没想到,居然现在在东堂,就已经出现了鸦片,还被用在了掌握军权的国家高层将领身上!
她忽然想起国宴那天,看见的单一令和部分臣子的脸色不对……不会吧,不会这玩意已经渗入整个朝堂了吧?
那会出大事的!
想到昨晚燕绥说那药不错,甚至差点给她用上,她就出了一身冷汗。
燕绥用过没有?
这种恐惧来得如此突然。所以她明知阻止的行为很危险,但不得不出手毁了那罐子,因为知道动嘴是拦不住的。
“一直听闻文姑娘妙手烹调,伶牙俐齿,和宜王殿下联手,能把我们侯爷都逼到边关,险些身死。”那男子冷冷道,“今日总算是亲眼见识了!”
里头砰然一声巨响,似乎什么东西被砸碎了,随即便是林飞白近乎撕裂的大吼,“药!药呢!药怎么还不来!”
院中汉子们齐齐颤抖,盯住文臻的眼眸泛着悲愤的血色。
这个贱人!害侯爷至此还不够,还要亲自来看侯爷的惨相,还要毁掉侯爷无比珍贵的药!
这药一罐何止万金,侯爷又不愿意让神将知道,平日人也清廉,为这一罐药,名下的田都卖了大半去!
“我还备了一罐,去我那拿。”那奇高的汉子一挥手。
“快,快。”
“不能拿!真的不能吃,他已经上瘾了,要戒毒!”
那男子却已经不再看她,转身进了房,只抛下一句话。“杀了。”
有人犹疑道:“这里是宜王府……”
“带侯爷走。”
“这是抗旨……”
“她勾引侯爷不成,意图毁去侯爷的药,宜王殿下还要护着这贱人,我等如何能留?”
男子淡淡说话,砰一声关上门。
文臻猛地后退。
堪堪避开无数闪电般攻来的武器。
那些刀枪剑戟并不停息,刃冷光寒,凝着百战沙场的血气和杀气,带着对她久久含怒的怨气和恨意,在院中呼啸成万千纵横雪光,交剪而下。
因为要抢时间,要在宜王府护卫发现之前将这害惨他们主子的妖女一招毙命,所以也不谈什么江湖道义,所有人都立刻出手。
文臻武功未有大成,成也不能抵达巅峰,毕竟她的学武太迟,还伴随着对身体的戕害。
这样的围攻之下,便是燕绥也不容易全身而退。
砰一声,她的后背撞上门板。
咻咻声利如哨,已及她胸前。
众人露出大仇得报的笑意。
文臻一直藏在背后的手忽然伸出,一手成拳,拳头在胸前划过一道玄妙的轨迹,那些刀枪剑戟,顿时仿佛被什么东西给黏住,生生被拖出了胸口要害范围,一拖一带,向门板而去。
嚓嚓几声轻响,那些武器插入门板。
文臻另一只手一扬,几道金光,顺着那些剑身刀身,逆流而上,直逼众人面门。
本来她如果直接使用暗器,众人自然能避开,但众人正在努力拔出自己的武器,又没看见她什么时候掏暗器的,一低头细锐风声已到眉心,惊得纷纷弃了武器后退,慢一点的,感觉眉心一凉,那细针竟然有生命似的,转眼就要钻入自己眉心,惊得急忙双手去拔,然而感觉拔出来了,低头去看手上却又什么都没有。
这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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