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人间到处知何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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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元却不知道亦娘心里的小剧场，他忙着跟魑魅魍魉打交道：「先说说你们偷吃了我的东西，该怎麽赔？」

「哟！小夥子还挺凶的？我们兄弟一向看上眼就拿、想吃就吃了，从来也没人敢向我们讨要，冲着你这份胆识……要不然，我们吐了还你，要不？」个头最小的那只怪物，得意洋洋地抢着发话，牠是「魉」，山JiNg四兄弟排行老么，总是喜欢cHa嘴以证明自己的存在。

「你滚一边去，这里轮不到你发话。」「魍」赶上斥责老么一句，然後狗腿地对着老大「魑」说道：「老大，这里一个巫nV、一个高级道师、再加一个还不成气候的回复师，您小心应付。」

瞄了一眼老三「魉」，对这厮的狗腿，老大「魑」一向受用。牠满意的龇了一下泛h獠牙，慢悠悠的说：「大夥儿刚才都听见，老板大方，开口说过想要什麽随便拿这句。小夥子，刚刚咱们兄弟吃你多少，你就自己去前面锅里头拿回来就是。算咱们赔给你啦！」魑的大爪子一挥，浑不在意自己的唾沫星子喷了老远，牠涎着脸伸长脖颈凑向亦娘，接着说：「倒是你这小巫nV，莫名其妙叫个天雷下来、打坏我兄弟们的衣裳……该怎麽赔？」

「山JiNg水怪，未经邀请，不得擅入人居、不可擅抢人间烟火。是你们犯了规矩在先，现在倒好意思反过来找麻烦？」亦娘说得义正词严，一字一句毫不含糊的点明了古老以来的默契：人与JiNg怪，各不侵扰。

「刚刚说了，前头灶上吃食随便拿，算咱们兄弟赔的；倒是你们，也该赔衣裳嘛！」魑老大不依不饶，乾脆大马金刀跨坐在竹凳上，摆出一副Si磕到底的模样。

「老大，看起来还要耗很久，这些吃的喝的，我先给您预备上！」老二老三俩怪物四爪子分别攫了茶碗食盘，刚刚从柜台灶边搜刮来的各sE吃食通通摆上，满当当摆了一桌子，接着便急不可耐的坐下来伸爪子一口一个狼吞虎咽起来。

说是狼吞虎咽一点也不为过，这四只山JiNg，恢复原形之後吃东西的模样，真是让人恶心，亦娘和阿岚早就忍不住退开、离茶桌三丈远。就连子元，也偷偷别过眼去不忍卒睹___还是刚才那四个小男孩模样顺眼多了。

眼见这四只浑不吝打算赖着不走，自己的天雷又打不动牠们的糙皮厚r0U；亦娘暗暗叹了口气，语气放软了说道：「这样吧，我赔你们金币，要什麽样的衣服，你们自己去买。」

「不行，你说过的：咱们不得擅入人居，怎麽买？」魑老大立刻反驳。

「那我去帮你们买，约了地方再拿给你们？」

「你跑了怎麽办？」老二魅接口呛了回去。

「不只喔，说不定还多找几个人类来围杀咱们呢！」老三魍赶上补一刀。

「要赔就现在爽快的赔，哪里有那麽多奇奇怪怪？」老四魉终於逮到接刀的机会，立即加上一句，存在感刷好刷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