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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罪恶、慾望、人心如同h泉路上盛开的彼岸花，越是黑暗的地方，越是绚丽绽放，带着满手甚至满身鲜红的血sE，美丽到极致，魅惑到极致。

香港某处山腰上，坐落着一家叫做「云都」的夜总会。云都，顾名思义，云上之都，出入之人非富即贵，衣冠楚楚，衣香鬓影，用的是最顶级的装潢，富丽堂皇，颇有些「天上人间」的味道。可这金碧辉煌的背後，多的是见不得人的g当，在黑暗之中不断滋生出盘根错节，牵一发即可动全身，这里是罪恶之都，是慾望之都。

云都的老板是个nV人，众人都称呼她「丽姐」。丽姐年纪不大，刚刚好三十岁，十三年前g搭上b她大五十几岁的富商，风风光光做了五房姨太，深得富商宠Ai十年之久不灭，直至富商离开人世。用十年青春换来云都，以及富商背後上上下下数不清的人脉资源。上至政界，下至黑道，无人不卖她一个面子。按说她算得上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偏偏这世间少有十全十美的事情，纵使有钱有权有势，也换不来一颗真心。

夜，江寿依旧以那副怪异打扮现身云都，在一群斯文人之中更显突兀。在场的人大都知道这位是丽姐的座上宾，尽管对他心有鄙夷，但是表面上仍然维持良好的风度，礼貌向他点头致意。江寿最讨厌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背地里不知道乾过多少缺德事，於人前却还要标榜自己是正宗的「gentlen」，好不恶心。他觉得自己是货真价实的禽兽，而这些人，则是货真价实的衣冠禽兽。

丽姐如同花蝴蝶周旋於各个包厢，给他们想要的，也得到她想要的。刚刚从总督察的包厢里退出来，一眼便注意到沙发一角坐着一个把头发染着各种颜sE的男人，翘着二郎腿，玩世不恭。她不免蹙起柳叶眉，踩着厘米的细高跟走向他，说道：「阿寿，为何把自己Ga0成这副衰样？」

江寿咧嘴笑了下，既不起身，也不给丽姐挪个位置，只答道：「我们做古惑仔的，这种打扮好正常。」说完端起桌上的红酒，仰头一饮而尽。脸部的线条依然完美，喉结因为红酒上下滑动，在暧昧的暖光下看起来不甚X感。

丽姐夺过他手里的高脚杯，拇指摩挲着他嘴唇抿过的杯沿，嘴里说着：「红酒需要慢慢品，你这种喝法简直是糟蹋。」

「不好意思咯，你知道我的，粗人一个，既没文化，也没品味。」江寿坦荡荡承认自己与这周遭的气氛格格不入，说起来，还是烧腊铺里勺子、筷子触碰盘子发出「乒乒乓乓」的动静让他感觉自己还活着，活在现实里，不在天堂，也不在地狱。

「你知道我不是嫌弃你，我说过很多次，只要你愿意和我在一起，我可以把云都交给你。」丽姐一时激动，空着的那只手搭在了江寿的手背上，认识这些年最亲近的行为，仅此而已。

「丽姐，别开玩笑了。」江寿不动声sEcH0U回手，端正身子坐的离她远了点，神情严肃继续说道，「如果你今天叫我来的目的是为了说这些话，那我就先回去了，你明明知道我们不可能的。」

丽姐细长的手指微微动了动，想抓住他的手，最後却作罢，只在低头那一霎，长发遮住脸那一瞬，用江寿听不见的声音低语：「我可以等你。」紧接着抬起头，用涂满丹蔻的指尖撩动头发，撩至耳後，露出职业化的迷人笑容，说道：「今晚十二点西北码头会到一批货，我已经同七爷说好，派你去接应，取到货，全部送到我这里，我会给你三十万的跑腿费。」

江寿默默观察了周围，众人忙着周旋无暇注意他们这边。他安下心来，重新端起一杯红酒，照样不听劝一饮而尽，捏着杯脚翻转酒杯痞笑道：「多谢丽姐关照。」

一滴红酒沿着杯壁流出杯口，在空中也不多做停留，隐没在织花地毯里。江寿将酒杯随手一搁，毫不留恋从沙发上起身，留给丽姐一句「我走了」，大摇大摆走了出去。

随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丽姐的眼神越来越落寞，连声音里亦充满落寞：「你讲过你最Ai天空的蓝sE和云的白sE，我苦心找裁缝设计了这一身蓝白sE旗袍，你连看都没看我一眼……」

同一片月sE下，阿来帮燕姐、方叔收拾好铺子才踏着星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