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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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生气了？」

司空衍铁青着脸走在晦人前面，一言不发。

被包裹得得严严实实，只剩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的少年虽跟着他，却总是被沿途的各种景物x1引而停下来，导致司空衍必须时不时停下来回头瞪他，生怕一不留神又把这个麻烦人物给弄丢了。

「你别走那麽快嘛。」晦人好不容易把视线从糖画摊上移开——摊主正在众人围观下，漂亮地完成了一条活灵活现的神龙。

「不要再来市集找我了。」司空衍越想越後怕，揪着他快步往回赶，「陈叔他们都是好人，一旦受到牵连被冠上窝藏的罪名，以後怕是再不能做生意。」

晦人一听牵连二字便起了脾气，双腿钉在原地似的再也拉不动了。

「别闹了，快走！」

「所以你就把我一个人关在你家，最好永远别出来？」

他甩开司空衍道：「这样活着，和在天罡会，在峥嵘阁，又有什麽区别？如果你那麽害怕他们抓你，到时候尽管说是我b迫……」

「你以为我只是害怕受到牵连吗？」司空衍提高声音，也带了些许怒意。

「不然呢？」晦人瞪着他，「人人都怕惹上天罡会，你救我不过是为了查清你哥哥的Si因而已，我说得没错吧？」

「我也是担心你的安全！我不明白你在闹什麽别扭。」

「不明白就不明白……反正我就是个喜怒无常的大恶人，你可别忘了我以前是g什麽的。」

晦人说着说着竟有些委屈的意味。

他当然明白自己看上去是在无理取闹，这些日子司空衍对他就算不说无微不至，也绝对称得上仁至义尽了。他应该知足。

可是他本以为自己能够踏进yAn光底下，而正直磊落如司空衍这样的人却说，不，你应该回到Y影里去。

「有事回去再谈。」司空衍低声道，「求你了，小祖宗？」

晦人不为所动。

「大少爷？」

「……」

「二狗蛋子？」

「闭嘴吧你！」晦人伸手轻拍了一下司空衍的脑袋。

「看路，我们挡着人家了。」

俩人为说这几句话杵在街心好一会儿，为了不显怪异，只得继续并肩往前走。司空衍搂着晦人往街边上靠，为自己竟然哄好了这家伙感到不可思议。

无言走了一段路，也不知晦人是不是想弥补此番任X的举动，忽然轻声道：「那天我本来想告诉你的，关於你哥的事，我其实就知道这麽一件。」

「嗯。」司空衍没有b问他。

两人拐了个弯，行到僻静处。晦人将自己当年在方璇藏宝室中所见所闻一一道来。

「‘这是司空长乐，师父从前最好的朋友’，师父的原话便是如此。」

司空衍听着，仍是不免惊骇道：「这……不可能……哥哥一向温柔敦厚，怎麽会与方璇这种人物来往？」

「怎麽不可能？说到底，你真的了解你哥哥吗？他来到临璩之後究竟发生了什麽，你其实也一无所知不是吗？」晦人观察着司空衍的脸sE，一五一十吐露心中所想。

「说不定他心甘情愿为峥嵘阁效力，早就一手打造无数杀人兵器了，而你还以为……以为他是你乾净善良的好哥哥。」

司空衍低头不语，娄姑那顽劣又一针见血的话语再次浮现心头。

你是真的想为你哥哥讨个公道，还是只想藉此弥补心里的愧疚？

若非经过这个老人的点破，他恐怕至今仍会觉得晦人只是为了激怒他而羞辱毁谤哥哥。但是现在，他感到自己出奇的冷静。

「或许正因为我不够了解他，才尽在他Si後做些傻事吧。」

晦人奇道：「你这回不反驳我了？」

「这次你要什麽报酬？我尽力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