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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三站,十三四分钟左右。」
「那也差不多了,我现在过去。」
「嗯。」
她听见那头走动的声。下楼梯,取钥匙,还有苏意生不甚清楚的问话。
「行啊,那你快点,我现在就要出门了。」苏茗桦把手机拿远了点,说完才回到曲乡这头,「对了曲乡,露营地那边我处理好了,你同学到时怎麽过去?」
「她爸爸会和她一起。」曲乡一顿,「我忘了说,她爸爸也会来。」
「没关系,你问问他们晚上怎麽睡,看是加帐还怎样的,这不成问题。」
「还有,刚刚家教学生他父亲,问我那天能不能带他儿子去??也和我们一起露营。」
「哦,可以啊!看是我们去载他还是对方有什麽打算,你和他说清楚就行,场地你不用C心。」
「好,那我再问问。」
「行,我也上车了,先挂了。」
曲乡嗯了声。
通话终止前,她隐约听见苏茗桦在喊苏意生,问他怎麽还没下来。
曲乡放下手机,r0ur0u肩膀。
这班区间车的末站就是她下车的站点,倒数第二站时,她在的车厢已经全空。好像那扇窗因此而开阔,但并没有容纳进更丰富的元素,画面依旧单调泛涩。
车速渐缓,广播响起,提醒旅客列车将不再往前开,记得下车前别落下随身物品。
她的脑海忽然闪现那罐阿华田。
列车停下,曲乡起身,向着夜sE去。
苏意生靠着车门在等曲乡。
等曲乡走近,他献宝似地从背後亮出一个东西,「今天真冷,喝热的暖暖吧。」
是一个不锈钢杯,曲乡接过,知道里面装的只会是热可可。她和苏意生上了後座,打开杯子,可可香卷白烟扑鼻。
「一包榛果,一包黑巧克力口味的。」
车子驶离路肩,曲乡喝了一口。
「你还记得啊。」记得她惯常的搭法。
苏意生得意地笑起。
绕出火车站前的环道,车子被红灯拦下,曲乡看着窗外,仅发出细微声响地小口抿饮。老旧大楼的窗户贴满各sE广告纸,外墙磁砖剥落,骑楼则停满了机车,几个无家者各据一柱,或摊平报纸或翻找身旁大袋,或呆凝马路或缩脊蜷睡,景象枯老凄冷。
她放下钢杯,苏意生好奇她看什麽这麽入迷,视线平行而去,只见满目时间遗痕。他转看向她的脸,想知道她的目光都和思流做了哪些交涉。
她在想什麽呢?苏意生心想。
人在眼前,他不懂得问。
曲乡把热可可饮尽,锁上杯盖,交还时和苏意生的视线对个正着。她定了定,手再度向前伸了点,苏意生屈指之际又看了她一眼。没有对话,却像是说了很多。他们的目光走了很长的路,在荒原,在绿地,最後来到大城中,五光十sE,新老并存,一辆车子里他们再遇。
是意料之内的重逢。
曲乡枕上椅背,双眼向苏意生那侧的窗外去,彷佛是新一轮的跋涉。她又要上路了。
苏意生不知道曲乡要去哪里,只是想跟着去看看。
也许他们会在相同的景致中各自有所获,然後彼此互换,拼成较原图更完整的印象。
那时谁也不记得第一眼看见了什麽,但是并不遗憾,也不觉得可惜。
曲乡指了指窗外,说:「那栋酒店快盖好了。」
苏意生望过去,「对啊,但也真奇怪。」他打了个呵欠,继续说,「那麽漂亮的一栋建筑,盖在一堆老房子旁,後面那个区块还有待拆屋呢,也不怕影响业绩。」
曲乡笑了下。
苏茗桦恰巧看见她的笑,他轻敲几下方向盘,开口道:「曲乡,露营你还想邀谁吗?」
曲乡单就苏茗桦的问题想了片刻,摇摇头说:「没有。」
「一檀呢?」
曲乡略为疑惑地看去,苏茗桦也藉後照镜瞄了她一眼。那份疑惑不是由於他这麽问,而是他「竟然」这麽问,以及他所提及的人。
她应该要反问为什麽吗?
曲乡垂眼看手指,苏意生叫了她一声,她扭头,苏意生笑说:「卞先生和我说了好多以前露营的故事,超有趣的!问问他吧,他很喜欢露营的。」
曲乡合上唇,神情犹疑。
「不然我问好了,反正我觉得他一定会答应。」苏意生x有成竹地道。
曲乡别眼,转面自己这侧的窗。这回,她不看外头街景,她看的是窗上自己的映像。
「我问吧??」还想说什麽,於心默念一次,就觉得多余。
苏意生的眼珠子转了圈,润笑朝外看去。
「他如果要去,你再和我说。」苏茗桦在前方道。
「好。」此刻心脏彷若在手,而曲乡深刻地感受到它强健的跳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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