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教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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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哀哭的人有福了,因为你们必得安慰~
星期日的清晨,旭日煦煦映照窗边,一片yAn光暖洋洋洒进小卧房里,难以言喻的一种幸福感。身T好似设定好的闹钟,六点钟不到便全然苏醒,毫无偷睡懒觉的困意,清早便从床窝里爬出来。心头儿惦记着与芷仪的约会,本人生平从未踏进教会,今日终於要踏进神圣的殿堂,心里头难免有些奇奇怪怪的感觉,也说不上来是什麽样的感觉。总之,莫名其妙的悸动与兴奋。
教会,是个什麽样子的地方呢?印象之中,是新郎与新娘举行婚礼的场所,圣洁庄严、清幽典雅……?一联想到「Ai人」、「婚礼」,心头儿竟隐隐遽痛,脑海中浮现孟瀚的影像,忠厚憨直的脸庞,带点儿男X魁梧的肌r0U线条,彷佛嗅到他身上独特的味道,清晰又模糊的味道……
原来,那一道深痕的伤口尚犹在,刻划在心上。
它,仍隐隐作痛。
我气自己的不争气,用力把长发一甩,想要甩开一切忧伤回忆。但任凭我使尽全身力气,也无法甩脱蔓延的痛楚。心想:「究竟有什麽治疗失恋症的特效药呢?只要服用一颗药丸,药效立即发作,失恋症候群立马解除,我肯定买!买!买!」
我无力地换上恤、牛仔K,餐桌上随意抓了一个葱花面包,放进嘴里咀嚼,一杯牛N咕噜咕噜下肚,便匆匆出门,来到与芷仪相约的地点――大安森林公园对面的教会门口。
不知怎麽Ga0地,我被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给震摄住了,心想:「这群人是闲闲没事g吗?星期天一大早不在家里睡大头觉,爬枕头山。居然跑到教会门口来排长队,人生是没事g了吗?」面对眼前黑压压的人cHa0,心里打了个莫名其妙的大问号。我夹杂在人群队伍之中,无奈等候芷仪的出现。
不一会儿,芷仪姗姗来迟,她脸sE红润、JiNg神饱满,笑脸盈盈地走向我。
她看了一下手表:「这麽准时?」
我没好气:「是你慢腾腾地来晚了!」
她歉意地笑了笑,拨弄一下乌黑的长发,露出漂亮脸蛋,走过来与我并肩排队。
终於,人群开始慢慢移动了,我俩随着人cHa0的流动前进。进入会堂,找到角落的位置,安静坐下来。这间教会颇具规模,没有想像中那样庄严肃穆,倒有几分轻松的自在感,与过去对教会严肃刻板的印象,截然不同。或许,我们参加的聚会是「青年崇拜」,来的大多是学生、年轻人。所以,氛围特别青春活力、热力四S!据说此间教会有许多牧区,有专门为老人、rEn、学生、儿童、外籍新娘、游民……设立的聚会崇拜,光是聚会与课程,就够你眼花撩乱。
聚会终於开始了,讲台上灯光一下子亮起来,一群年轻人站在舞台中央,俨然是专业有素的乐团,钢琴手、贝斯手、吉他手、鼓手、歌手,角sE一应俱全。乐手们活泼充满朝气,让人第一眼就喜欢上他们。当电吉他手用力刷下第一声弦音,瞬间在耳畔爆开「碰!咚!碰!咚!」的鼓声,与电吉他「沙!嘶!沙!嘶!」的电音,相互交衬,宛如铿锵铿锵跳跃不止的音符,划破整间教堂的天花板,气势磅礡。接着,年轻的nV歌者缓缓出场,拉开天使般的天籁嗓音,引吭高歌,歌声浑然天成,余音在空气之中回旋又回旋。
「哇!超乎水准的现场演唱,b起外面Live歌手的表演,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太令人惊YAn了!」我忍不住发出惊叹:「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难得几回闻。」
芷仪转过头来对我眨眨眼说:「我听过最动听、最具水准的现场演唱,是在教会里,外面的歌手根本b不上!」我点头表示完全同意。往舞台左边一瞧,两位年轻的舞者正在跳舞,充满曲线肌r0U的力与美,动感十足。心里爆出一句话:「青春,就是无敌!」身T忍不住也跟随节奏旋律舞动起来。舞台正後方,有两位年轻人,对着白sE画布,专注挥洒画笔,绘图sE彩鲜YAn夺目,颇x1引人们的目光。现场即时的艺术创作,颇富有创意、活力,现场热闹滚滚,简直要high翻天啦!
看来教会也得跟上时代cHa0流,与时俱进,才能x1引广大的社会大众。这个时代唯一不变的就是「变」,连教会也得创新革变。否则,就落伍了!更遑论个人罗!二十一世纪要立於不败之地,就得审时度势,求新求变,走在时代的最尖端。否则,很快就被千变万化的市场淘汰了。
沉浸在天籁回旋的音乐。忽尔,一GU暖流由天而降,宛如一道潺潺不绝的泉源,缓缓地、深深地、柔柔地,滑进心窝。温柔深沉的抚0,好似一双温柔的手,深探入你的心、你的肝、你的肺,无言抚慰孤单的灵魂。那一GU暖流犹似「Ai的化身」,疗癒了一颗受伤的心灵。我情不自禁开始轻轻啜泣。起初,只是微泣泫泪。但那GU从宇宙而来――超级强大Ai的力量,浩大的超自然能量,源源不绝,强行灌进身T每一细胞,几乎难以招架得住,险些跌仆於地。最後,泪水终於在这一刻宣告溃堤地从眼眶中不能自抑地泛lAn开来,如滔滔不绝的h河江水。此生从未经历的「狂哭」,一GU脑儿掏肝掏肺似的,鼻嚏眼泪乱飞,上气不接下气,脑部有一点儿缺氧、晕眩。把这一段日子深藏x中的委屈心酸,全然倾泻於泪水之中。
放声肆厥地大哭,哭呀、哭呀、哭呀,惊动了身旁左侧的芷仪,与右侧一名男子,他两双双转过头,怔望着我。芷仪面带忧愁:「乔昀,你还好吧?」
我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稀里哗啦,不可遏抑全身cH0U咽,吐不出一句话来,只能从喉咙发出「嗯……啊……嗯……啊……」的单音。
芷仪瞧我哭得似泪人儿,没有停歇的徵兆,她脸上堆满焦虑,一双黑sE的瞳眸担忧地瞅着我。她递过卫生纸来,温柔轻抚我的背。最後,我哭瘫趴卧椅背,整个人掏空似的,完全无法动弹。一场空前绝後的「情绪大释放」,好像把一辈子该哭的眼泪,当下全哭完了。
眼泪,是上帝所设计的美丽珍珠,也是生命最好的疗癒剂。
讲台上的音乐停止了,乐手们一个个下台。紧接着,步上讲台的是一位年轻的男牧师,约莫三十多岁,风度翩翩。我哭得泪眼婆娑,两眼模糊不清,根本看不清讲台上的人影。倒是芷仪发出微小的惊叹:「哇!牧师怎麽长得这麽帅!与一般牧师长得不太一样哩?印象中的牧师都老成持重。」
我好奇yu抬头观看,无奈实在哭得太厉害了,整个人尚浸泡在「狂哭的世界」里,无力举目。此际,身侧的男士温柔递过手帕来,我头也不抬地拿过手帕,不假思索地猛擤鼻涕、擦眼泪。那一张手帕,完全沾满了我的鼻涕眼泪。
好不容易情绪平复下来,停止啜泣,举目前观,瞧见牧师正口沫横飞证道,他滔滔不绝地讲个不停。至於讲些什麽内容,我是一头雾水——雾煞煞!好似外太空来的语言,有听没有懂,耳边嗡嗡地作响。整场证道约莫过了三十分钟,依稀听见讲台传来一番话,恰似利箭S入心脏,尖锐刺耳,字字句句撞敲心坎里……
「神是光,神是Ai,神是父,祂拥有宇宙万物一切的答案,祂带来人类生命的盼望……此时此刻,你坐在教堂里面,你是否愿饶恕那些曾经伤害你的人呢?他们可能是你此生最Ai的人、最亲密的人,却也是伤你最深的人。如果你想从仇恨的牢笼里释放出来,拥有自由非凡的人生,原谅——是唯一最快捷的途径。」
「什麽?简直是P话!」心中不可遏抑一阵怒吼:「吼!牧师现在是在讲天方夜谭吗?行了!行了!这群牧师是疯子吗?」胃里涌袭一阵作呕,觉得想吐。
「饶恕背叛你的人?哼!门儿都没有!没有踏上报复一途,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还要原谅他们,这算是哪门子的教训?笑话!」我不屑地嗤之以鼻。
忽然之间,唇齿间无意识狠狠地迸出:「最Ai的人,往往也是最不可原谅的人!」
被自己吐出来的话吓醒,怎会吐露出这般狰狞的话?原来,灵魂深处隐藏不为人知的仇恨,如此恐怖!它,似小魔鬼般躲藏在身T里面,隐密寄身,慢慢腐蚀啃噬你的身、心、灵,直到仇恨完全将你占据,让你受其黑暗摆布,然後,灵魂慢慢Si去。除非生命T刻意察觉它、挖掘它,把它如垃圾铲除,否则,仇恨的种子将如影随形,折磨你至Si方休。
我不屑地瞪着牧师,嘴里轻啐:「哼!牧师都是一群不食人间烟火的家伙!不知人间疾苦。」
牧师接着说:「以牙还牙、以眼还眼,绝非报复的上好手段,只会两败俱伤。最高明的报复手腕是让自己活得更美好!更JiNg彩!在你的仇敌头上堆炭火,对待他更有恩慈、更仁Ai。因为,仇恨只会制造更多的仇恨,仇恨像是一座无形的大监牢,监禁你一辈子在苦毒的桎梏里,就像枯坐监狱的Si囚犯,永无出狱的一天!这是你想要的人生吗?」
猛然,这一句话深深刺痛了我。
内心千头万绪,陷入长时间的凝思,牧师的话语,不断反覆在心底翻腾,搅动心肠。字字句句,狂烈撞击我的情感、我的逻辑、我的价值观。
接下来的证道,我完全无心聆听,满脑子被刚才牧师的话语所占据,脑子另一面记忆,还停留在孟瀚与那nV子亲热的画面,反覆上演。顿然,心中又燃起熊熊的怒火,焚烧身心,不可遏抑。那g起热滚烫烫的恨意,冒出头,强烈的情绪如海啸般不断翻搅,胃里又感觉到一阵恶吐的不舒服。
「我恨他们……真恨他们……巴不得他俩遭受天谴——天打雷劈,甚至下地狱。但究竟是什麽理由让我不愿放手?无法释怀?」心底冒出无数个问号。
也说不上来清楚的原因,也许就是「不甘心」三个字吧!紧紧地桎梏牢笼住人心,走不出仇恨的枷锁,绕不出迷g0ng,无意识地消耗生命,在一片荒芜的旷野,盲目地乱转,转呀!转呀!转呀!始终转不出解脱的出口。
这算是一种「秘密愤怒」吗?被背叛、被剥夺、被羞辱……对生命中无法抓住的东西,只能眼睁睁见它无可奈何的失去,隐藏於内在恐惧,一种持续X压抑的愤怒。对自己无力感的愤怒,对他人渴望的愤怒,也是生命深沉的愤怒。当牧师的讲道狠狠撞击我的感官记忆,内心剧烈的敲叩冲击,所显现出来的情绪便是「秘密愤怒」。那是生命中受伤的记忆再一次被搅动出来,宛如躲在黑暗里受伤的小男孩,y是被大人给拖出来曝晒在太yAn光底下。
不清楚证道何时结束,直到芷仪用手推了一下我的臂膀,示意要离开,才发现讲台上早已空无一人。环视四周,人cHa0已逐渐向大门口方向散去。我俩双双起身,整理衣裳,将满地用过的卫生纸拾起,预备步出会堂。
倏忽,一个黑人影跨前大箭步,一名男子挡在我和芷仪面前,他高大修长的身影,顿然冲出,让人有些不知所措。
「小姐,请你把刚才用过的手帕还给我!」男子摆明冲着我来。
「啊?」我一脸茫然。
他夸张地指着我手里握住的手帕,微笑示意。
目光转向我的一双小手掌:「喔!对耶!差一点儿忘记了!记X真差呢!」我不好意思地看着r0u成一团的脏手帕,沾满眼泪鼻涕,怯生生递给那名男士:「嗯……真不好意思,把你的手帕弄脏了!」
「没关系!」他礼貌绅士地回答。
我害羞地端详眼前这位男士,长相俊秀斯文,气宇轩昂,眉宇之间有傲然之气,流露一GU神秘的贵族气息。他属於一流帅哥等级之辈,堪称「人间极品」!我一向害羞,尤其遇到帅到要Si的帅哥,更不敢正迎目光。
我不好意思地吞吞吐吐:「谢谢你喔!」
他,目光炯炯有神、神sE自若,盯了我几秒钟,便挥挥手笑道:「不客气!咱们後会有期!」语罢便转身离去。
「呃?」
望着他离去的修长身影,我还真不知该说些什麽。
「他是谁呀?」芷仪好奇问道。
我皱了一下眉头,抓抓脑袋:「好像是……刚才坐在隔壁的男生啊!他瞧我哭得厉害,把手帕借给我使用,哪知……我竟忘了还人家啦!」
芷仪「噗哧」一声笑出来,俏皮说道:「嘿!他长得蛮帅!被这样的帅哥盯上,愿意借给你手帕,你YAn福不浅喔!」
「拜托!」我瞪了芷仪一眼。
再次瞧瞧,人群几乎已全部散去,教堂内寥落无几。我和芷仪双双步出教堂,边走边聊。
「你刚才哭得好厉害喔!究竟发生了啥事?」芷仪好奇发问。
我俩散步於大安森林公园里,漫步林荫大道内,一排老榕树枝叶繁茂,树影叶隙层层交叠,叶隙中透出金sEyAn光。树上的麻雀快乐地叽叽喳喳叫个不停,「啾啾啾!喞喞喞!啾啾啾!喞喞喞!」彼此呼应。
心底有千万个奇怪的念头,说不上来的奇妙经历,难以用语言形容。文字,完全不足以形容今天的神奇经历,除非亲身T验。
「你相信上帝的存在吗?」我几乎是用自言自语的微小声音。
虽是极微弱的声音,依旧被芷仪听见了。
「当然相信罗!你放眼观看所见的大千世界,山河大地、日月星宿、四时节替、飞禽走兽、万物之灵,就不得不相信冥冥之中有一只主宰万物的手,在背後主宰一切。不是吗?」她极其自信。
「是吗?」我停顿了一会儿,略有所思:「过去,我从不相信上帝的存在,老觉得那是人类自己凭空想像出来的神,人类总是先无助而後迷信。老实说,从前我对於信仰上帝这档事儿——嗤之以鼻,只有懦弱无能的人才会去信上帝。」
芷仪怔望着我。
「而如今……」我yu言又止:「我……我……」
「唉!也说不上来……总而言之,在理X逻辑上受到相当大的冲击。今天之前相信的很多东西,今天之後一件一件变成不相信;今天之前认为很重要的事情,今天之後觉得都不那麽重要。那些被世俗奉为圭臬的主流思想,究竟带给人类是幸福还是灾难?天晓得!我开始怀疑过去所深信不疑的道理,是否存在许多虚假?理X的高墙,是逻辑一砖一瓦建构而成,在今天却逐一崩然瓦解。也就是说,过去生命所相信的一切,如今全然瓦解。」心里头千头万绪,犹如多辆马车东西南北的乱窜拉扯,完全失去了准头,思绪纠结紊乱。
两人对望沉默半晌,各自低头缪思。
「芷仪!」轻唤一声。
「嗯!」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芷仪,你了解那种感觉吗?」我尝试开口叙述刚才发生的一切。
芷仪狐疑地望着我,丈二金刚0不着头脑:「什麽感觉啊?」
我皱了一下眉头:「噢!就明明无人触0你,却清晰感觉到天上而来一双温暖的手,温柔轻抚你深处的灵魂,暖暖地、厚厚地,包裹你的心、你的灵,你完全融化於这一GUAi的暖流,好似被一团Ai的云彩包围。生命里一切的枯竭乾萎,瞬间得到Ai的泉源滋润,就像一株快枯萎凋零的红玫瑰,一下子又鲜活过来了。」
「唷?这麽神奇呢!」芷仪投以羡慕的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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