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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说不是过年,但若是每逢吃起鱼来,鹿衍便都格外欢喜,仿佛天下间所有的珍馐美味,都不如一尾清蒸,一尾红烧。
韩先生亲自下厨,鹿衍在旁帮忙打下手,至于张麟轩原本是想着去见李子,但竹楼上下二层,里里外外地跑了个遍却依旧不见小姑娘的身影。
张麟轩便只好与韩先生询问她的去向,未曾想后者竟以防贼一样的目光打量着他,然后没好气地说了一句,“没事干就过来添柴。”
不愿砍柴的张麟轩微微一笑,嘴上看似答应,实际上却跑得连影儿都没有,临走前只丢下一句,“一会儿吃饭,我再回来!”
韩先生会心一笑,而鹿衍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心中暗自骂了一句,小兔崽儿子。
韩先生嘴角扬起,轻声道“不是一样的?”
闻言后,鹿衍不禁眼神错愕地看着韩黎。
韩先生温言解释道“坐镇此地久了,多少也算是一处治学之地。读书人即便两耳不闻窗外事,但对于自家陋室岂能真的一概不知。”
鹿衍恍然道“原来先生早已将此地炼化。”
韩先生摇摇头,继续说道“熔炼万物,化为己用,此乃十方阁御物之术,亦是后世大多数修行者惯用的保命存身之手段,然而韩黎却不喜此道,故而也谈不上炼化。若要究其原因,许是韩黎与竹楼两者之间,能够相互瞧得上眼。”
鹿衍点点头,默默琢磨其中滋味,“受教了。”
在灶台边一番忙碌之后,韩先生便取了一个木凳,坐在一旁看着火候,静待鱼熟。
“当世棋坛三大家,褚少卿,陈槐,董昱,此三人各有长短。褚少卿为一国首辅,落子大气磅礴,历来不屑阴谋诡计。与人当作君子之争,输则输矣,赢则赢罢,不过一笑置之。奈何棋局如战场,兵者诡道也,一味地铁骑冲阵,当然光明磊落,但日光之下,必有阴影存在。为一国而谋,为天下而谋,为万世而谋,心中固然应该坦荡,但未达目的,有时候也不得不摆脱常规。”
韩先生停顿片刻,目光看向一旁案板处的鹿衍,而后者只顾着切葱花段,默不作声。
韩先生收回目光,望向门外,瞧着那日落余晖,心里忽然涌出一股暖意。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万载人间,太平无有,如此极慰人心。
韩先生眯起眼眸,笑容和煦道“不求与万物和解,但求心中坦然,无愧于此方天地。若能安枕于日落之地,也算一件幸事。”
鹿衍突然停下手上的动作,由于背对着韩先生,故而不见其神色,两肩似在微微颤抖。
“不思耕耘,只求坐享其成者,最是该杀。”
韩先生不急不缓地说道“走过了竹楼第三层,怨气不该再如此重才是,莫非是真想一步走向修罗?少年之恨,源于欺骗,心结易结,倒也易解,反倒是你这位大道之上的同行者,不知不觉间,竟是以自身之怨愤殃及了整条道路,谈不上对错,但何至于此?我与齐岳泽皆是自愿而为,既是为学生护道,也是为此方天地护道,并非是一味求公心,而当真没有任何私心。二者虽然不同,但互不耽误,勉强还能瞧得上彼此,所以一得一失,理该如此。”
鹿衍呼出一口浊气,问道“您,是何时知道的?”
“光阴之术,着实了得,然而亦会败于光阴。十余年春去秋来,所以一眼便认出来了。无论再忘记多少次,一样会重新记起。”韩先生神色温柔地说道。
鹿衍又问道“那您是觉得我错了吗?”
韩先生摇了摇头,望着天边晚霞,缓缓说道“不必去过多地纠结对与错,行路至此,也该环顾四周,好好地瞧一瞧这天地间的美景。万事万物,理该有始有终,但你改变得了一时,却改变不了一世。与其劳心劳力至此,倒不如坦然面对。已有之事,是你的过往,而不是他的,将来的路到底在哪,即便是你,也只是个外人罢了。苦熬万载,何尝不是因为相信自己,怎么如今反倒疑神疑鬼的?
横渠书院的王禅老先生堪称当世国手,向来喜欢胜负操之于己,但即便他占尽先机,棋子得失皆在掌握,可一旦棋至收官,仍是无论如何都赢不得落子随心而动的江南文士陈槐。究其缘由,无非是这位老先生过分地强调了术与道的重要性,力求一招一式皆需有迹可循,如此一来,大势之下便无人可独善其身,但对于陈槐来说,心于天地合,无拘道与术,任你狂风不止,吾之心湖,亦是一浪不起。”
鹿衍瞧着案板上的葱花段,喃喃道“先生是想劝我放手?”
韩先生并不急于回答,而是起身掀起锅盖,然后捏起一小撮葱花,随手洒在鱼腹上,笑问道“对于此事,难道你也会刻意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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