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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上众人好奇的目光,老七压低了声音开口:“今日我在采石场那边,听到有人说,采石场那边,好像闹过鬼。”
“真闹鬼啊!”陶夭夭打了个哆嗦,悄悄朝祁玉跟前凑了凑。
“我也听说了,但是具体怎么个闹法我也没打听出来,就听说有奇奇怪怪的声音,乒乒乓乓,对了,好像还有吼叫声。”陶夭夭小脸煞白,扭头朝四处看了一眼:“咱们住的这个地方,距离采石场不算太远吧?会不会晚上也闹鬼?”
余二被陶夭夭的紧张逗笑了,他若有所思地看了陶夭夭一眼,忽然笑着开口:“就算真有鬼,也是被虐待致死的男鬼,只会索恶人命,也只会勾女子魂魄,陶兄弟一不是恶人看,二又非女子,自是不用怕的!”
“说得也是,呵呵!”陶夭夭抬头,跟祁玉对视了一眼,干笑了两声之后,她转移开了话题。
“你们几个怎么样?都看出哪里古怪了吗?”
老七看了余二一眼,见余二对他点了点头才说:“我在采石场呆了一下午,那里大概有六十多人,都很木然,不敢大声说话,我想打听些事情也打听不出来,好像只听管事的说这两日会有贵人来这里,让干活的时候多注意些,打起精神来,别惹了那贵人不高兴。”
“你呢祁玉?冶炼场那边情况如何?”陶夭夭又问祁玉。
祁玉点点头:“冶炼场那边人数多一些,大概有七八十,这七八十人来来走走,几乎每日里都有新人加入,这些人当中,柳叶镇的人很少,大部分都是从很远的地方过来的。”
“等一下,你说来来走走,这里不是不让走吗?他们去哪里了?”陶夭夭疑惑地问道。
问过之后,才发现自己似乎问了一个很蠢的问题,因为其他几个人都在拿一种看白痴的眼神是看着她。
她艰难地咽了咽口水:“不会是……都……死了吧?”
她打了个哆嗦,这里太可怕了。
“他们有的人,是活活被累死的,有的,是被采石场的石块砸死的,有的,是在冶炼场那边不小心被铁水烫死的,还有被冶铁排出来的毒气熏死的,还有饿死的,病死的,因为逃跑被打死的……”
“好了别说了!”陶夭夭颤声打断了余二的话,“他们如此利欲熏心草菅人命,就没有人来管管吗?”
“管?”余二苦笑了一声,“这天下间不公平的事情多了去了,谁来管?能管得了吗?若仅仅是利欲熏心倒还罢了,怕就怕……”
剩下的话,余二没有说下去,房间里一时间陷入了可怕的沉默当中。
“都注意着些吧,这里的守卫一夜间加强了许多,隔不了多远就有守卫站岗,咱们谈论的这些话,就让它烂在肚子里吧,为今之计,还是先保命要紧。”
许久之后,余二开口打破了沉默,犹豫了片刻又说:“或许,等他们口中的那个贵客到了,能改变些什么吧。”
余二提到贵客的时候,老七眼神微闪,偷偷看了余二一眼,随即又低下了头。
一阵脚步声匆匆在外面响起,随之而来的是一声响亮的铜锣声。
“赶紧的,都别睡了,赶紧起来上工了!”刺耳的铜锣声伴着尖利的呼喊声,加上山谷的回音,来来回回响了好多遍。
铜锣声落下,随之而来的是一阵阵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压抑着的说话声,和阵阵“吱呀吱呀”的开门声。
“走吧,该上工了。”祁玉招呼了老七一声,从床上站起身来,抬步去了门口。
“我跟你出去看看!”陶夭夭“腾”地从床上站了起来,却被祁玉一个眼神瞪了回去,“不行,你回去坐着!那些活不是你能干得了的!”
陶夭夭追了两步,将祁玉刚才塞给她的那个馒头又强行塞在了他的怀里:“行,我听你的,不过去,你千万注意安全!”
祁玉“嗯”了一声,开门出了房间。
陶夭夭伸手关上了房门,隔着门缝,她看到了排着队伍站在那个甬道门口准备出去上工的人。
一个个面黄肌瘦,双眼迷离,有的人甚至腰都直不起来了。
“你们都听着,今天的早饭,每人多加一个馒头,也多加一碗粘稠米粥,还有两样菜,都给我打起精神来,别一个个愁眉苦脸的,知道了吗!”
敲锣的那个管事尖利着嗓子对着众人喊道。
“知道了。”有气无力的声音,却也有听到馒头和米粥之后的雀跃。
“昨天没吃饭是吗!大点儿声!”
管事的挥起手中的鞭子呵斥了一声,“啪”地一下抽在了站在最前面的那个身材矮小的年轻人身上。
看着那个年轻人稚气未脱的脸,陶夭夭的双手紧紧握成了拳头。
“知道了!——”这次的声音比刚才的响亮了些,更多的却是战战兢兢的害怕。
在陶夭夭身后,老七也从床上站了起来:“公子,您好生照料自己,我去上工了。”
余二“嗯”了一声,皱眉看着陶夭夭的背影,似乎在想着什么心事。
老七站起身来,却迟迟没有离开。
余二回神,抬头看了老七一眼:“怎么了?”
“公子……”余二看了一眼陶夭夭,将声音压得极低,“卑职听您刚才提到贵人,您是不是已经打算亮明身份了?”
余二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我原打算先取到账本再说,可是最重要的那两本账本却在昨晚被人提前取走了。
若是现在挑明身份,咱们这一趟就白来了,我看到的,就不是我想看到的了,而是舅父想让我看到的了。”
“公子!”老七跺了跺脚,“您还想看到什么?该看到的,您还没有看清楚吗!他们根本不拿人命当回事!
现在咱们也不知道这是薛相的命令,还是他手下的人胡作非为,万一是后者,就算您亮明了身份,他们可能也会装作不知道,到时候,您的安全可就堪忧了!”
“不!舅父并不缺银子,他应该不会为了这一座区区铁矿山而断送自己的前程,这座铁矿山,也绝对不是我们表面上看起来的这样,一定还有什么我们没有发现的秘密。”余二自言自语道。
“公子!什么秘密都不重要!您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啊!”
老七急红了眼,又怕被陶夭夭听到,憋屈得嗓子都有些哑了,“若是您出了什么事,卑职如何跟皇上和德妃娘娘交代啊!您若是想调查,咱们回京之后上奏皇上,让皇上派人过来就是了!您没必要……”
“嘘——别说了,有人来了!”余二抬手打断了老七没说完的话,缓缓地从床边站了起来。
门外一阵脚步传来,像是冲着这间房来的。
从门缝里看到匆匆而来的王彪,站在门内的陶夭夭伸手拉开了房门。
王彪进了房间,看到房间里的老七,随即就冷了脸:“你是冶炼场那边的吧?怎么回事?为何还不去上工?”
“王管事息怒,小人这就过去!”老七低头,掩去眼底的冷寒对着王彪开口。
说完,他忧心忡忡地看了一眼余二,转身头也不回地出了房间。
“王管事,您怎么来了?”陶夭夭走上前去跟王彪搭话,本想敷衍地笑一笑,可是她努力了半天,怎么着都没能从脸上挤出半分笑意来,只好作罢。
“陶三儿,你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去忠义堂,那位贵客已经进山了,查探过上工的情况之后应该就会去忠义堂,你提前过去将忠义堂打扫干净,看快到晌午的时间了就烧几样小菜备上。”王彪对陶夭夭说道。
“是。”陶夭夭垂着眼答应了一声,心里对这个所谓的“贵客”提不起丝毫的兴致。
纵容手下如此为非作歹草菅人命,这个领头的贵人也不是什么好人!
若是可以,她倒宁愿下点毒毒死他!
等等,毒药?
陶夭夭悄悄伸手摸了摸挂在身体左侧的那个大大的荷包。
那个荷包里,放了些泻药,虽然她不能下毒,但是少下点泻药应该没问题的吧?
“还愣着做什么?赶紧的啊!”王彪不耐烦地催促了一声。
“是是是,小人这就过去!”陶夭夭慌忙低了低头,拔腿就往门外跑去。
“你叫余二是吧?”王彪抬眼看了看余二。
“是。”余二压下眼底的震惊答应了一声。
贵人?
能来这里的贵人,除了他,还能有谁?
难道是舅父亲自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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