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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摇头道:“妈妈和远山、近水说的也都不对。这两拨人虽然是一伙儿的,但是手段不同,唯独目标相同。劫持的不是和宫中有关的,就是像我和于海棠这样,或出身高或身份高的姑娘家。”
远山和近水两脸懵,“如果不是奴婢乱说话,而引来假农夫假猎户想劫姑娘财的话,那他们掳走姑娘是想干什么?”
“我怎么知道?”念浅安并不打算推翻念妈妈三人以为的“真相”,果断祭出转移重点大法,“至少能肯定他们不是针对我一个人来的呗。至于这伙儿人究竟想干嘛,自有领了皇命的四皇子操心。你们想知道?有本事别问我,有本事问四皇子去。”
远山近水果然重点全偏,“四皇子是七皇女的长兄,下梁不正上梁歪,七皇女讨姑娘嫌,奴婢们自然和姑娘一条心,瞧四皇子和七皇女都不顺眼。有本事也不去问四皇子。”
念浅安略无语,“……虽然想表达的意思很到位,但应该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念妈妈嫌弃地瞪远山近水一眼,看着念浅安担忧道:“虽说外头不知道三怀山上曾发生过什么,但难保四皇子哪天捉拿到那伙江洋大盗,牵连出假农夫假猎户。姑娘回府后,还是和公主说清楚,讨个主意的好。”
“妈妈别关心则乱。徐世子是知情者,且是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有他协助四皇子,近水楼台有什么事也好遮掩。”念浅安表示拒绝,有意安抚念妈妈三人,故意问念妈妈道:“我娘要是知道我险些被掳走,头一个就得剥了远山、近水的皮,妈妈可舍得自己一手教出来的俩二货?”
念妈妈老脸微红,面露犹豫道:“……有点舍得。”
远山近水顿时哭着努抱念妈妈大腿。
念浅安又无语又好笑,“行了,这事我有分寸。我可舍不得念妈妈晚节不保,也舍不得俩二货被我娘抽筋剥皮。你们自己闭紧嘴,把三怀山的事烂在肚子里别让我娘知道,否则我就是舍不得也得舍了。”
远山近水立即决定从此时此刻开始闭紧嘴,念妈妈见状气笑不得,到底不再提要向安和公主禀报的话,只试探着问念浅安,“姑娘是打算和徐世子、柳公子暗地里通口气?”
念浅安果断点头,“徐世子也就罢了,柳公子是一定要知会一声的。”
念妈妈晓得柳树恩的暗卫身份,左右一权衡终于放下心来,挑亮烛火道:“姑娘赶紧写信,回头老奴亲自送去给徐世子,如此一转手,徐世子和柳公子也就都知会到了。”
说罢撵远山近水到外间守着,自己则调转脚步往厢房去,通知念秋然主仆收拾行装,准备动身回城。
安静的内室里一灯如豆。
念浅安铺纸提笔,写着写着不由失笑,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庄子下人说书似的八卦中,她捕捉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包括她自己在内,被劫持过的人无一不是曾进过宫,或是曾出入过皇宫的。
从掳人事件爆发的时间段推算,所有被劫持过的人,都曾在她和柳树恩撞破奸情之后的半个月内,常在宫中走动。
而庄子下人所谓的古怪现象——不知落在何处的绣花鞋,只怕是被那些所谓的江洋大盗脱了,拿去和她留在湖边草地上的湿鞋印做对比用的。
既然抓了人又把人都放了,就说明对方没有问出对得上号的话,也没找出对得上号的绣鞋,更没有找到想找的人。
且只是吓着了人,并没有用刑威逼,可见对方心有顾忌,并不想把事情做绝。
难怪农夫猎户对她那样客气。
难怪她一直想不通,如果对方确定她是撞破奸情的人之一,又怎么会手段这样柔和,在她和柳树恩跳下绝路后就放弃找寻,且没有防备,被徐月重活捉了最关键的农夫和猎户。
原来对方并不确定是她,而是动用了宫外的三教九流广撒网。
偏冒出个于海棠,把本来能消弭于无形的掳人事件,闹得满城风雨。
不知道对方现在,是更狠她和柳树恩这两个知奸情者,还是更狠于海棠这个程咬金?
念浅安想到于海棠的所作所为,一时竟也琢磨不明白,于海棠这么做到底图什么?
小白花的心思,真心难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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