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 你若不来，我便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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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过她，可是她却一无所知。

“顾筠尧，我——”

“啊，你不要介意，只是想要把自己曾经的心意告诉你而已。”

她抿了抿唇，点了点头：“谢谢。”

她还记得两个人第一次合作出去采访的时候，当时的那个老板对他们百般刁难，一瓶白兰地都是顾筠尧一个人扛下来的。

当初她自以为那是男生的仗义，现在想想，他当初为她挡下的，又何止是那一瓶白兰地。

谢谢，谢谢你曾经那样喜欢过我。

顾筠尧看着她，脸上的笑容不变，阳光落在上面。

她现在才发现，那里面是她所独有的温柔。

“小菲菲，你真的要走那么久吗？！”

上完洗手间回来的杜晓茹拽着她的衣角，可怜兮兮地看着她。

于菲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着手上的纸箱，看着顾筠尧，缓缓道：“我走了。”

他点了点头，一点点地看着她走出自己的视线，耳边还能听到杜晓茹不断询问的声音。

再见了，我的爱。

因为还是上班时间，于菲直接让杜晓茹回去了，不让她跟着自己走。

走出报社门口的时候，头顶的太阳正猛，卓远扬站在车旁，看到她一步一步地走来，随即伸手接过她抱着的纸箱：“想好了？”

她点了点头，侧了侧身看了他一眼：“嗯，我想休息一段时间。”

卓远扬没有继续开口，只是牵着她走到车旁，帮她拉开了车门，才坐进车里：“你喜欢休息多久都可以。”

于菲心中一暖，忍不住侧头看着他，正好对上那一双黑亮的眼眸，微微一怔，那么多年，仍旧是那样，醉她心扉。

赋闲在家的于菲早上起床煮好早餐，然后到花园逛一圈，差不多时间就把卓远扬喊起来，然后等他去上班了，自己钻进书房里面看书。

日子平平淡淡，却也真真实实。

莫一日，就好像往常一样，于菲将卓远扬送出门口，抬头惯例地给予一个送别吻，却突然被卓远扬拉着绵长成了一个法国热吻。

卓远扬松开她的时候她已经气喘吁吁了，脸上红晕不断，“你干嘛！”

他抬手揉了揉她头发，“等我回来。”

于菲点了点头，连忙推着他：“行啦行啦，你快点儿去上班啦！”

卓远扬挑了挑眉，看了她半响，终于转身离开。

她不知道卓远扬是不是发现些什么，等她收拾好东西的时候，已经是正午了，看了看佣人，若无其事地说：“我出去逛逛。”

她习惯了正午的时候在别墅区逛逛，所以没有人会怀疑她是不是真的去逛一逛。

于菲说的放松，不是仅仅的在家里面，什么都不做，放空脑袋。

她需要一段旅程，让自己真正地去思考一下。

你也可以将她这种突然逃掉去旅游的心情归之为矫情，但是她真的需要出去走走，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以前年假的时候她总是自己一个人，背上背包去外省走走，但是这一年内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她出去的次数基本上等于无。

卓远扬最近在忙科瑞拓展的事情，她知道他没有那个时间陪她去疯，而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卓远扬是断然不会让她一个人出去走的。

她只能够采取这样的方法，先斩后奏。

从A市坐飞机到拉萨需要五六个小时，她到拉萨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了，找了一家旅馆住了下来。

手机她没有带走，只是带了一些现金和必要的证件，就连衣服也是从别墅出来后才去买的。

在拉萨停留的时候，她刚好遇到了一队驴友，于菲欣然入行。

一个多月的青藏之旅，那些蓝天白云的空旷，高耸入云的座座雪山、迎风飘扬的片片经幡、波涛滚滚的雅鲁藏布、蜿蜒千里的青藏铁路、神秘的佛教文化、强大的吐蕃王朝以及离生命最接近的呼吸，一场青藏之旅，她想了很多，最后才发现，一切都是自作成茧。

登机前，她拿出新买的手机，对着那熟记于心的号码，发出了一个半月来的第一条短信：我回来了。

一个半月的行走，肉体的疲倦，心灵的阔达，最终都停留在拉萨这一座城市的机场中。

踏入A市的那一刻，于菲突然觉得自己的心跳有些快，时隔一个半月。

她用自己最后的任性，换取了一场旅行，以及一次解脱。

周围都是行李箱拖拉过地板的声音，她看着外面的蓝天白云，已经冬天了。

身上的毛衣刚好能够抵御这样的一份冷意，她忍不住笑了笑，一个半月来的思念，让她做了一场巨大的挣扎。

“啊——”

单音节消失在机场中，原本还清亮的眼眸已经合上，没有人会注意到那不寻常的一幕。

再次醒来的时候，于菲才发现自己又被绑架了，比起上一次，这一个地方，虽然黑暗，却更为空旷。

她微微动了动，整个人被绳子绑住，她连动弹半分都不行。

视线转了转，才发现这是一个废旧仓库，周围堆着一些乱七八糟的货物，她被人安置在嘴里面的位置，大门就正对着她。

外面似乎有人在交谈，说着些什么她听不清楚，后来似乎有传来一阵阵的打斗声。

于菲心下一滞，刚刚动了动，门便已经被人打开了。

“于菲。”

那是久违了将近半年的声音，于菲宁愿自己永远都不要听到这个声音。

她抬起头，脸上泪迹斑斑，眼神发冷，“莫修逸，你真厉害！”她当初还天真地以为莫修逸真的是喜欢她，现在想想，一切都是阴谋，所有的一切不过是为了接近她，而其中想要做什么，就不言而喻了。

莫修逸看着她微微皱了皱眉，他从来没有被于菲用这样的眼神看过，所以一时之间愣在了那儿，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你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到底是要给谁看！”她看着他，出口的话就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地割在他的心上，那眼眸里面的恨意，更是让他有些措手不及，扬起的笑脸，嘴角微扬，他却看出了几分决绝。

“于菲，我不会伤害你的。”他低了低头，不敢看向她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去看，一看，心里面就难受。

于菲笑了笑，觉得无比讽刺：“你不会伤害我？莫修逸，上一次的绑架算是什么回事？真厉害呢，在我身边那么久了，我居然不知道你就是敬一堂的人，是我太过相信你呢，还是你根本就是从头到尾在利用我！”

她的话让他没有一句可以反驳，安婼的尸体就在一旁，他视线触及，不禁皱了皱眉，回头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出去”

他抬头看了看于菲，她的眼神冷得就像是一把刀子，直直地戳到他的心窝里面去。

最后还是摆了摆手，对身后的人说道：“等等，去找些吃的来吧。”

于菲冷冷地勾了勾唇角，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恨不得化为刀子将他凌迟。

莫修逸苦笑了一下，转身离开前，低低留下一句话：“于菲，对不起。”

她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抿着唇没有说话，她只想他到底想要做什么，“你要干什么？！”

“于菲，要怪只能怪，你喜欢的人是卓远扬。”

对不起？对不起有用的话，要警察来干什么。

闭了闭眼，说到底，还是自己太天真了，居然那么久了，都不知道莫修逸居然是敬一堂的人。

还真是，天真的可以！

莫修逸说完那样的一句话之后就走了，只是她被人拖着，原本的仓库也被换掉了，于菲被困在一件卧室，什么都可以做，甚至是上网打电话，就是没有了出走的自由。

被拿进来的食物于菲一点都没有碰，她吃不下去，只要想到自己被莫修逸骗了那么久，她就恶心，看着眼前的那些东西就想吐，忍不住地想吐。

莫修逸进来的时候，看到的便是那吩咐人做好的饭菜完好无缺地放在一旁，于菲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在假寐还是在睡觉，脸色苍白地有些吓人。

他不禁走过去，手伸在半空中，却还是收了回来，抿了抿唇，皱着眉问道：“怎么不吃东西？”

于菲睁开眼，看着他的眼眸想夜鹰一般锐利刺骨，“我觉得恶心，莫修逸，你真让人恶心！”

这居然无疑是冰刀，在莫修逸的心上刮了又刮，鲜血淋漓。

他怔了怔，不禁苦笑，“是，我自己都觉得自己恶心，你能吃就吃一些吧，不要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

于菲侧了侧头，将逼着眼睛不想理会他。

她痛恨任何一切欺骗她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尽管她以前没有对莫修逸有过任何的好脸色，可是他那样不死心地纠缠自己，多少的，她也当他是朋友。

然后，这个朋友，却给了她最重的一击，偏偏曾经还说过那么多好话，现在想起来，真觉得可笑。

莫修逸看了看她，见她没有丝毫的动静，最后还是退出了房间。

垂在身侧的手紧了又紧，他知道，她恨他。

于菲觉得自己就好像做了一场梦，她多么希望自己一觉醒来，发现一切都是假的，她还是那一个刚刚旅游回来的人。

可是，她醒了，睡了一觉醒来，除了发现窗外的阳光很是猛烈，猛烈得她的眼泪都忍不住从眼角流出来了，什么都是一样的。

她还是在那个房间，不远处的桌面上已经被换上了还冒着热气的早餐。

她抬了抬手，发现整个人很累，一天多没有吃任何的东西，前天晚上又消耗了那么多的力气和精力，起身想要下床，没有力气的身子差点儿直直摔在了地板上。

好不容易走到那桌子面前，手上就连拿起勺子的力都快没有了。

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这么任性，才让莫修逸有机可乘。

她什么都不怕，只怕莫修逸他要对卓远扬做些什么。

于菲知道，自己只有把身体养好，才有机会逃走，才能够不枉费安婼的付出，就算是不为自己，也要好好地活下去。

压抑着那些恶心的感觉，她好不容易把半弯的粥喝了下去。

胃里面终于感觉到有些东西在，身体的力气才一点点地开始恢复。

莫修逸进来的时候，她正站在窗前。

她听到了身后开门进来的声音，可是她不想理会。

从前晚开始，她就觉得好莫修逸说一句话都让自己觉得恶心，恶心得就快要连东西都吃不下去了。

阳光打在她的脸上，一半沐浴在太阳的光亮下，一半陷进了屋里的昏暗。

莫修逸进来的时候看到便是这样的一副情景，莫名的，心中一紧，走近才说道：“还饿吗？”

于菲回头看了看他，忽然笑了笑：“莫修逸，说吧，你这一次又想利用我干什么？”

他怔了怔，抿着唇站在原地，给不出半分的回答。

于菲冷笑，“我替你回答吧，你是不是想要拿我来将卓远扬引出来？那你倒是太看得起我了，我在卓远扬眼里，和在你眼里，都是一样的价值。”

他发现自己待不下去，在于菲的争锋相对下，他除了缄默，他什么都做不了。

屋子里陷入了一场莫名的寂静，难受得让人呼吸都困难。

莫修逸抬头看了看她，视线却不敢做过多的停留，只一眼，便说道：“你好好休息。”

转身，走出了那个房间。

于菲看着莫修逸的背影渐渐走出了自己的视线，她发现，自己变得越来越狠毒了，有那么一刻，她恨不得莫修逸死掉。

可能是知道她开始吃东西了，中午莫修逸派人送过来的东西丰富了不少。

她没有赌气，也没有那么硬的骨头，挑着自己喜欢吃的，能吃多少就吃多少。

她知道，莫修逸留着她，无非是想要将卓远扬引出来。像他这种人，就连一开始的两个人的相遇都是设计好的，她实在想不到他还会念着些什么。

更何况，他们之间，根本就不存在任何什么。

如果曾经有过那么半点的情分，那么，在她知道莫修逸的真实身份后，一切就当然无存了。

傍晚的时候莫修逸又来了一次，可能是前两次被她说的话堵得无路可退了，这一次过来的时候并没说些什么，只是站在门口不远处的柜子旁，静静地站了一会儿，就自动离开了。

期间，两个人没有半分的交流，就连眼神交流都不曾有过。

于菲不想说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忍不住那满腔的恨意，至今，她仍然还记得虎子临死之前说过的话。

那么好的一个男孩儿，却因为莫修逸，就这样没有了，她接受不了，也没有办法去接受。

他说，你和卓哥要好好的。

这一切，都是因为莫修逸，这个躲在背后的人！

过了几天之后，于菲观察了许久，大概也知道了房间外面防守的人的大概位置。午饭过后，一般这个时候莫修逸都会过来看看，然后晚上睡觉之前也会过来看一看她。

她不敢在这个时间点逃走，因为被发现的几率太大了。

晚饭送来的时候，莫修逸也跟着进来了，于菲回头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只是抿着唇坐在床边。

“于菲。”

这么多天，这是莫修逸第一次开口说话。

于菲抬眼看了看他，冷冷地勾着唇角。

莫修逸早就料到她是这样的反应，只是自嘲地笑了笑，径自地开口：“你是不是很恨我？”

她看着他，说出了这么多天以来的第一句话：“你说呢？”对于一个从头到尾都是欺骗自己的人，就算是不恨，也不可能爱，更何况，如果那个人还曾经将自己置于那样的境地。

他笑了笑，没有开口，退出了房间。

于菲看着他的背影渐渐走出自己视线，将门锁紧紧落下，匆匆地吃了些东西，然后翻了些小物件，跑到窗前，往远处一扔。

她房间下面有两个人在驻守着，她要从窗户逃出去，必须要将两个人先引开。

果然，那两个人听到动静，开始纹丝不动，于菲又扔多了一次。

或许是她这些日子太安静了，两个人对她的防备心思并不怎么重，商量了一番之后，终于派了一个人过去那边看看。

虽然只是在二楼，可是这样下去，她依旧对付不了那儿的一个人，想了想，又把那些小物件往另外一个方向扔了过去。

那人也觉察到不对劲，抬头看了于菲房间的窗口，于菲连忙隐起了身子，等那人走远之后连忙将绑好的床单扔下去，顺着床单爬了下去。

双脚刚好沾地，就遇上了回来的一个人，看到她错愕地怔了怔，反应过来连忙喊道：“别跑！”

于菲看了看那人，手松开那床单就跑起来，只是一时之间慌不择路，天色又开始暗沉了下来，不小心被地上的突起绊倒，倒在了地上。

追赶而来的人伸手就想把于菲捉住，意料之外的没有被人捉住，反而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厚实的怀抱。

于菲抬头，对上那双明亮的黑眸，眼睛一酸，差点儿忍不住落下眼泪。

卓远扬抱着她，伸手撩开她额前的碎发，轻轻地落下一个吻，前面的人打得不可开交，他却目光如水，“没事吧？”

记忆中，卓远扬从来没有用这样温柔的语气对她说过话，轻柔得就好像是自己做了一场梦，而这些都是自己臆造出来的场景罢了。

她摇了摇头，“没事。”

卓远扬点了点头，“我们走。”

于菲被他牵着，转身追着他的步伐就离开。

无论卓远扬带了多少人来，这儿到底是莫修逸的地盘，他们始终是弱势的一方。

强烈的灯光照过来的时候，于菲只觉得眉心一跳被卓远扬握着的手不禁紧了紧，手心里面溢满了汗水。

“卓总，真是久违。”

莫修逸站在前方，强烈的灯光遮掩了他眼底的一切情绪，于菲从来没有看到过这样的莫修逸，阴冷得让她刺骨。

卓远扬神情松散，眉头微微动了动：“想不到，敬一堂的当家，居然是你。”

莫修逸勾了勾唇角，笑道：“卓总想不到的事情倒是多了，就像今晚，就不知道卓总知不知道能不能好好地走出这别墅了。”

卓远扬微微挑了挑眉，没有半分的失措或者惊慌，“是吗？”嘴里吐出的话像是揶揄般随意。

莫修逸抿了抿唇，双手一招，身后一大批的人。

卓远扬只是笑了笑，低声对于菲说道：“待会儿你就往前面门口跑过去，别回头。”

于菲抬起头，有些茫然：“你呢？”

他笑了笑，伸手在身后摸了摸她的发尾：“别怕，事情总要解决的。”

她刚想摇头，可是对上卓远扬的眼神，那么地坚决而泠然，没有她拒绝的余地。

还没有来得及反应过来，双方之间就突然地动手了，卓远扬松开她的手，将她往旁侧一推，掏出枪一边躲着那些人的子弹一边看了于菲一眼。

于菲还没有来得及回头看卓远扬一眼，那不断飞来的子弹几乎让她躲避不及，她在一侧，半米之遥的方圆之内一片血腥，双方的人突然之间就好像陷入了一场恶斗。

她想走，可是那双腿就好像被硬生生地盯在了那儿一样，回头看了一眼深陷囹圄的卓远扬，只觉得心被提到了喉咙上。

突然被人扯进了怀里，那子弹擦着耳边的风飞过，她抬起头，看了看抱着自己的莫修逸，刚想说谢谢，脑门就被冰冷的枪支顶着。

“卓总。”

卓远扬的手正掐着一个人的脖子，闻言抬头一看，双手青筋暴起，微微一用力，那人就断了气了。卓远扬一松手，那人就直直地软在了地上。

“莫修逸。”卓远扬微微皱着眉，眼眸里的黑沉有些冷厉。

于菲咬了咬牙，回头动了动，却被莫修逸紧紧地禁锢住。

“想清楚，于菲的性命你还要不要了。”他看着卓远扬，眉毛轻挑。

“你想怎么样。”

“让你的人退出这里，放下你手中的枪。”

于菲忍不住喊了出来：“别管我！”

她挣扎得厉害，莫修逸的身子微微动了动，差点儿擦枪走火。

双方突然之间就静了下来，卓远扬今天带了不少人，外面更是围了一圈的人将这栋别墅包围了。莫修逸起初并不知道，是刚刚才发现的，他知道，今天总要有一番落败的。

成王败寇，他认了。

卓远扬微微皱了皱眉，挥了挥手，那围着别墅的人算是退了，手中的枪一扔，脸色从容：“莫修逸，你以为你今天躲得过吗？”

莫修逸看了看他，笑了笑，头顶的直升飞机突突而来。

于菲一惊，没想到他居然做了这个准备。

卓远扬也不禁皱起了眉，眸色深沉。

莫修逸笑了笑，“卓总，我们，来日方长呢。”

说着，带着于菲往那直升机爬去。

一干人等也没有反应过来，直到莫修逸已经攀上了那直升机扔下来的绳索，那些人才知道怎么一回事，原本莫修逸的人更是面面相觑，这是被抛弃了？

卓远扬眼疾手快，连忙拾起被自己扔的手枪，对着莫修逸的方向瞄着。

子弹擦过莫修逸的手臂，他微微松了松手，于菲连忙咬了他一口，趁着他吃口逃出了他的禁锢，跑向卓远扬。

刚刚落入卓远扬的怀抱，莫修逸就已经上了直升飞机。

“有”

“小心！”

于菲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卓远扬突然用力推开，等她踉跄站稳的时候，卓远扬的胸口已经泛着鲜血。

渐渐升高的直升机中的莫修逸，看着卓远扬渐渐倒下去的身子，嘴角勾了勾。

于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一种感觉，当她看着卓远扬就这样在自己眼前倒下，她觉得，就好像缺氧一样，就连呼吸都困难。

“卓远扬，你醒醒，你醒醒！”

“哥，嫂子！”

付磊赶过来的时候看到卓远扬满身的鲜血，也忍不住发红了眼，他将于菲拉住，“来人，赶紧来人，医院，医院！”

“卓远扬！卓远扬，付磊你放开我，你放开我！”

她从来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第一天的，在她看来，卓远扬那么强大，他从来都不会在她面前倒下的，可是今天，她却看着他直挺挺地在她跟前倒下了。

“付磊，你放开我，卓远扬，卓远——”

付磊看到卓远扬倒下的时候已经被吓坏了，现在是怎么一回事，于菲也倒在了他的怀里面。

刺鼻的消毒水，睁开眼便是一片白茫茫的天花板，于菲连忙起身，却被一旁的杜晓茹按了下去。

“你干嘛，我要去看卓远扬！”

杜晓茹似乎刚刚哭过，一旁站着的江寒看着她，眼眸也染了几分黑沉。

她微微滞了滞，知道事情不妙，“卓远扬怎么了？你告诉我！”

她捉着杜晓茹就问，力气大得差点儿把杜晓茹给弄倒了。

杜晓茹看了看她，“于菲，你，先好好休息，卓远扬他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