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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晓晨和这保镖同时低下头。
又是一辆车直面而来,保镖猛打方向盘,侧着车身漂移擦过去,立马接通无线大吼,“有问题,在机场路西部,速来。”
那边嘈杂着声音似乎没听清,保镖用力大吼几遍,又分过神闪躲掉追上来的车,对白晓晨大喊道,“白小姐,趴下抓稳了。这是故意冲着您来的,您没事吧。”
白晓晨借着后视镜的反光,大概看到模模糊糊地一辆车跟在后面,但早已不是同车队的奔驰。
顿时反应过来,那辆大货车冲出来把开路的奔驰撞飞,是为了堵住她这辆车。
没堵上,但立马把后面跟着的车也切断了去路。
她勉强嘶哑着声音说道:“我还好——”
砰的数声,只听数个方向,同时巨响。
车窗玻璃被子弹击碎,挡风玻璃哗啦一声,也全部碎掉,风一下子灌了进来。
彭的巨响一声,车身震动起来,抖动到天旋地转,爆胎声震耳欲聋。
奔驰的轮胎爆炸飞出,保镖死命地打方向盘踩刹车,哐当一声,车子右拐滑向了护路栏杆。
呲的一声,车子刹住,拖出一道长长的黑色印迹来。
“白小姐,你没事吧?”保镖顶着满脸的灰土和玻璃渣回过头看她。
玻璃碎片哗啦地划过,白晓晨把渣子抹掉,手心额上已经出来不少血,她勉强镇定住,听到呼啸而来的车声,对他说道:“我没,没事。”
保镖立刻解开安全带,要把她从车座夹着的地方挪出来,白晓晨无力地挥挥手,狠狠地掐了自己一下,惨白着脸色猛地喝道:“别动,要是我真,你记得告诉严尚真,让他别跟,别跟小姨和外公疏远了。”
保镖这才注意到她的脸色白到不可思议,额头上不断地渗出血,大片地滴落到灰色衣裙上,她的声音渐渐没有力气:“跟他说,我很——开心。”
“白小姐,白小姐……”
白晓晨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模糊中,意识全部消散掉。
她想起很久以前,医生交代过的:“白女士,你已经脑震荡过一次,千万好好休息。要是再有第二次第三次,可能会颅内出血,甚至……”
呼吸声已经急促到喘不过气来,她紧紧地蜷起手指,捂住腹部:“对不起啊——”
对不起啊,严尚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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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省依旧晴空万里,秋高气爽。
严尚真下飞机后,出大厅的路上问了一下属下入住的酒店在哪儿,便开手机,一条短信蹦了出来。
他一看,来自白晓晨的,便微微一笑,顿在门口没动,打开一看。
“严尚真,其实,我这段时间没吃优思明了,等你回来O(∩_∩)O~”
严尚真心中一跳,狂喜起来。
立马掐指算了算白晓晨的生理期,猛地意识到,如果会所那次中奖的话……
正沉浸在狂喜之中,严尚真连行李箱都甩到一边,几乎堵住了其他行人的路。
双手飞快地在手机键盘上打字,打了又删,删了又打,几乎不知该回她什么好。
“我们要有孩子了”还是“爱你”还是“等我回去”,严尚真急得满头大汗,正在此时,一通电话打过来。
严尚真本要挂断,一看是来自首都的下属,便按下激动的心情接通,声音不耐烦起来:“喂,什么事?”
“严总,”那边的属下吞吞吐吐,颤颤巍巍地说道:“夫人她——”
属下似乎怎么也说不下去,就顿在那儿。
严尚真的心突然沉下去,全身一凉一热:“你他妈快点说,她怎么了。”
“机场路西部,车祸了。”那边属下似乎下了必死的决心,猛地说出来。
严尚真手机都要拿不稳,全身颤抖起来,气息止不住地战栗,含糊着问:“你说什么?”
“夫人被绑架了,三辆车全部毁在当场。您是现在回来还是……”
“你他妈闭嘴!”严尚真猛地回过神,反手就要摔出手机,突地想到,他不能自乱阵脚。
他不能自乱阵脚,这时候他更要处理好所有的事,才能回去看她。
一阵阵晕眩冲击上来,严尚真几乎跌坐在地,抖着手,死死地握着手机,身边的人见他情况不好,就要上前来扶,被他一把推开。
机场来来往往的人见一群衣装革履的男人挤在门口,为首的人似乎犯了头晕的毛病,都好奇地瞅过来。
然后严尚真语气非常镇定,全身却颤抖如处寒冰说道:“机票,马上给我订机票。”
“把电话转接宋文等人,让他们立马来这里接手征地的事,中铝让胡言去看看,马上。”
“给我查!”
他毫无知觉地挂断电话,一遍遍重复着:“把她找出来,把她找出来……”
只见一个趔趄,严尚真几乎半跪倒在地上,捂着脸,无意识地呜咽出声,嗓音沉闷嘶哑如风箱一般呼啦着气息,他全身抽搐着,濒死一般。
机场行人指指点点起来。
一个小男孩儿好奇地看过来,问他的父亲道:“爸爸,这个叔叔怎么哭了?”
“大概是成绩没考好……”父亲敷衍着牵着孩子的手远去了。
陶知竹再次见到严尚真的时候,他满脸胡子拉碴,黑眼圈深到乌青,唇色发紫,西装衬衣整洁,那精神气儿却跟消失里一般。
她知道,白晓晨被人在机场南路公开绑架走,有两天。
哪里都找不到这人,像是消失了一般。
作案手法很娴熟,客车等其他车辆全都是套牌,路边摄像头也被提前毁坏了。
白晓晨那辆车上的保镖什么都没看到就被打晕了,其他两辆车上的人更惨,直接昏迷入院,大面积灼伤。
但不知道到底为何而来,因为始终没见有人勒索严尚真或者白家。
四十八小时毫无音讯,警方的人曾让严尚真做好白晓晨已经被撕票的准备,当场严尚真就把刑警队长踹跪下大厅,眼神阴狠:“找不出来她,你们都等着吧。”
他这次大动干戈,几乎要把整个京城的地下翻了一遍。
上面有人批评他的做法,严尚真直接找他外公一哭,堵住了别人的议论声。
“你回忆下,晓晨以前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对头吗?”严尚真的声音哑得像个老头子。
陶知竹拍了拍丈夫的手,梅英识趣地走开。
陶知竹皱眉说道:“她不和人结怨,而且重要的是,她也结不了这么大的怨。到底会是谁,才有可能滴水不漏地把人带走,不留一点证据呢?”
陶知竹微微皱眉,还是说道:“我认为,一定是能量很大的人。”
严尚真眉头一抖,脸色深沉起来:“我也这么想。”
陶知竹酝酿了一下,斟酌着问道:“有没有可能是方独瑾,或者,或者是你表妹?”
严尚真右手覆上额头,毫不客气地把茶几上的酒倒入杯中:“我去查过,没有。”
他第一反应,是方独瑾。但随即没找着证明,再加上方独瑾人在国外,做得话不可能不露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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