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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昙就招招手示意雷鸣过来,咬着耳朵根子吩咐了他两句话。
雷鸣听得面色逐渐紧绷,心里暗暗叫绝……
二小姐真不愧是王爷看中的人,这损招出的——
也没谁了!
武昙说完,看他木着脸还杵在那,一副被雷劈了的表情就推了他一把,瞪他:“干嘛?嫌我出的主意下作啊?你有不下作的法子那你自己去办啊。”
雷鸣承认自己确实没她那么好的脑子,哪里还敢嫌弃这是馊主意,赶紧单膝跪下拱手谢恩啊……
“属下不敢。多谢二小姐指点迷津,属下这就吩咐下去,等明天收网,有好消息了再来禀报二小姐。”
事不宜迟,雷鸣拿了锦囊妙计就赶忙告辞,回去安排了。
彼时,萧樾已经在长宁伯府,长宁伯的书房之内了。
长宁伯受了刺激,再加上丧女之痛,郁结于心,虽然昨夜已经看了大夫,也施针用药了,今天的气色也依然看着不好,早起就没能下床。
长宁伯夫人因为赵雯君的事迁怒于他,见面就没好脸,还要指责谩骂,所以昨夜他就直接睡在了外院书房。
这会儿萧樾亲自登门,虽说他赵家是几代人传下来的勋爵人家,如今办白事,萧樾人在京城登门吊唁一下也无可厚非,不过萧樾到底是身份特殊,他登门之后主动提出要见长宁伯一面,赵大公子禀了来,长宁伯也有点犹豫,权衡再三才没有拒绝他。
赵大公子把萧樾引进门来。
长宁伯已经穿了一件宽袍,下了床,只是体态虚弱,也并没有仔细拾掇,躬身就给萧樾行礼:“府上为小女治丧,老夫又一副病容,承蒙王爷垂怜,亲自登门吊唁,招呼不周,失礼了。”
他说着话,就喘息不止,身子一佝偻,要不是被儿子搀扶着,恐怕起身都困难。
萧樾看在眼里,微微皱眉,正色道:“伯爷节哀,不必拘礼。”
赵大公子扶着长宁伯在椅子上坐下,才又抬头对萧樾拱了拱手道:“抱歉王爷,家父身体不适,怠慢之处还请您见谅。”
态度,客套之中又带着明显的疏离和防备。
“王爷请坐吧。”长宁伯抬了抬手。
萧樾依言坐下,外面有婢女进来上了茶。
萧樾静坐不动,长宁伯当然知道他这样的身份会亲自登门吊唁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也没精力与他打太极,便叫赵大公子打发了院子里的下人,把房门关上了。
赵大公子担心他的身体,没有离开。
屋子里只剩下三个人,长宁伯开门见山:“请王爷过来之前老夫已经想过了,你我两府素无交集,王爷今日纡尊降贵亲自前来应当是与半月之前小女在沉香别院同定远侯府的二小姐冲突一事有关?”
说着,也没等萧樾说话,就又继续说道:“当日之事,小女也有错处,我长宁伯府虽不及王府和侯府的显贵,但也不是刁钻无礼之辈,那件事过了就是过了,我小女今日遭遇不测,是她时运不济,是命!”
到底也是心中悲痛,他说到这里,就用力狠狠的咬了一下牙,生咽下一口气之后才又继续把话说完:“我们认,不会随意迁怒旁人的。”
这老头儿,庸庸碌碌一辈子,说实话,萧樾以前一直也没怎么注意他,但是经此一事,他对这位庸碌无为的长宁伯倒是有了几分刮目相看的感觉。
“伯爷能如此明事理,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萧樾呷一口茶之后就将茶碗放下了,也是正色面对他道:“府上横遭祸事,按理说本王是不该在这个时候登门与伯爷说这些的,但也确实是情非得已。令千金最终会遭此厄运,本王可以拿晟王府和定远侯府两府的前程命运作保,虽然事情的起因和武昙略有关联,但其中并无任何一分的刻意和恶意的推手。”
他将话说的这么严重,反而是让赵家父子都为之一振。
两人互相对望一眼——
本来确实是和定远侯府没多大关系的事,这位晟王殿下却特意登门前来澄清,他难道不知道,这样反而更有欲盖弥彰之嫌么?
赵家父子一时拿不准萧樾的用意,就只是警惕又防备的望着他。
萧樾道:“伯爷一定很奇怪本王为什么会特意登门来说这些,而事实上,因为这件事一开始就事关武昙,所以本王有特别的注意过,若说令千金和武昙还有南梁太孙之间的冲突就只个意外巧合,是少男少女们之间为赌一时之气的冲突,那么后来穆郡王府的种种作为就很值得怀疑了。本王那位堂叔,虽然私人的风评不太好,但你们两家也都是京城里有头有脸的人物,按常理来说,他不该为了一时的见色起意就屡次逼迫贵府就范的。”
这一点,赵家父子是认同的,不约而同的点点头。
萧樾继续往下说:“不瞒伯爷您说,早在令千金第一次出城遇阻之后本王就派了人于暗中盯着穆郡王府和贵府了。”
赵家父子闻言,不由的又是心头一凛。
赵大公子倒抽一口凉气:“晟王你……”
萧樾抬手打断他,又再径自说道:“因为整件事的起因是从武昙和令千金的冲突之后才陆续发生的,本王小人之心,怕是有人图谋不轨,最终会把整件事往武昙身上引,叫人盯梢防备,只是为了以备不时之需,但是很遗憾,目前为止还没有拿到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穆郡王府针对贵府之事是否另有内情,但是……令千金出京之后,本王的一个近卫是跟随出城了的,就蛰伏在你家庄子外围,前两日他都陆续有消息送回来,可是就在昨日……令千金出事前后,他也没了踪迹。”
“什么?”长宁伯猛地拍案而起。
赵大公子更是怒目而视:“你竟然叫人尾随跟踪我妹妹,你……”
赵雯君出事,萧樾的侍卫也没了踪影,难道不是他那侍卫害了赵雯君之后又畏罪潜逃了?
长宁伯是最了解自己的儿子的,一把拦住了他,艰难的深吸一口气,劝诫道:“如若雯君的事真与王爷有关……我们和京兆府的仵作验尸之后都已经断定雯君是引火自焚烧死的,王爷没必要再自惹麻烦,还特意来告诉我们这件事。”
“可是……”赵家大公子还是有点难以接受,可又隐约觉得自己父亲的话有道理,就也住了嘴。
长宁伯又再看向了萧樾,问道:“王爷特意来与老夫坦诚此事,是要老夫配合您做些什么吗?”
“本王派人还在继续搜寻那个失踪的近卫的下落,虽然不确定是否能找到他,但若是运气好,他还在人世……或者找到他,多少能问出一些昨日令千金遇难前后所发生的事。”萧樾暗暗提了口气,“本王来与伯爷坦诚此事,只是为表诚意。本王的私心,是想请伯爷约束好府中上下,莫要因为一时义愤而迁怒了不相干的人。而对于昨天贵府庄子上发生的事,本王虽不敢承诺一定能查出个结果来,但至少……我尽力,争取还原出一个真实的真相出来,给伯府一个交代。”
眼下这个节骨眼,绝对不能让长宁伯府闹起来,一来会打草惊蛇,二来——
对方针对赵家做了这么多事,难道想不到赵家会因此恼羞成怒?如果让赵家暴走大闹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步,那就更不能让赵家闹了。
萧樾与赵家父子恳谈过后,就告辞离开了。
“父亲……”赵大公子代为出门送走了萧樾又急吼吼的赶回来,他对萧樾的来意始终有疑虑,刚想说话,外面长宁伯夫人已经气势汹汹的杀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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