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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儿,钮祜禄君柔到是一反之前的楚楚可怜,情绪反而越渐激烈,“侧福晋,君柔一向奉行谨言慎行,从不敢对嫡福晋、侧福晋有任何的不敬之意。在贝勒府内君柔自知地位低微,想到侧福晋您平日里的训诫,就会反思到底是君柔哪里做的不好,总是惹的侧福晋不爽快。”
“何时这贝勒府内的当家之人换了,我竟不知晓?莲慧。”
“贝勒爷,是妾身疏忽了。李妹妹她向来性子直率的很,且又是弘昀、弘时的额娘,为贝勒爷繁衍子嗣,劳苦功高,妾身,妾身就……”乌喇那拉氏摆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当然为难之中定要夹杂委屈,方能显出她的贤惠啊。
“正室始终都是正室。”
“是,妾身知道了,贝勒爷。”
雍正依然稳如泰山的坐于软榻之上,只是眉头是纠结的愈来愈紧,“如何处置?”
“依妾身来看,还是府内下人缺乏管教,议论主子该当重罚。至于兰妹妹小产之事,若说是李妹妹做的手脚,这证据并不充分啊。再者,如今又牵扯到钮祜禄妹妹,这孰是孰非,妾身也无法辩驳,还请贝勒爷来裁决才是啊。”
雍正撇头看了一眼乌喇那拉氏,冷哼一声,“春兰妄议主子,二十板子,逐出贝勒府,其他以讹传讹之人,一样二十板子。兰氏囚于远翠阁,永世不得踏出半步;钮祜禄氏造谣生事,囚于绛雪轩,永世不得踏出半步;李氏恃宠生娇,不分尊卑,囚于浮碧阁……”
“贝勒爷,三阿哥醒了,哭闹着要找额娘。”正当雍正即将说出给李氏的责罚之际,三阿哥弘时的乳母慌忙的进了堂屋,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雍正瞅了一眼弘时的乳母,又淡淡的扫向了李氏,“李氏囚于浮碧阁一月,以示警醒。”
“贝勒爷,贝勒爷,你不能这么对妾身啊,妾身,妾身……”兰氏跪爬到了雍正的脚边,抱住他的小腿哭喊着,“贝勒爷,妾身真是遭人所害啊,啊,耿妹妹可以为妾身作证,妾身,妾身这条命,都是她救回来的。”
本以为事情已经尘埃落定的耿宁儿,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只得再次在心中哀叹,她不该那么冲动救兰氏啊!
耿宁儿缓缓站起身,低着头向软榻之人欠了欠身,“兰姐姐总是把那点小事放在心上,妾身当真是受宠若惊。姐姐小产那日,宁儿只是跪于床边,为姐姐与腹中的孩子祈求上苍垂怜罢了。”
“你到是有心?”冷漠低沉的声音中,仿佛透露出一丝的饶有兴趣。
耿宁儿汗颜了,她现在还不想引起的他的注意啊!虽说心里有数,知道往后要想过的安稳,她不得不依附于他,只是耿宁儿心里清楚,如若没有将自己那彻骨的恨意掌控住,她就不能靠近他,否则她怕自己会失控!
思前想后,如今李氏虽遭了责罚,但是她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胤禛不顾及她,自然还是要顾念孩子的。先不说先前暗害自己的是何人,就说这暗害兰氏之人,她现在也没有什么头绪,如若当真是李氏做的,恐怕自己往后的日子不会好过。
虽说自己一再否认自己曾经出手搭救兰氏,如今兰氏以倒,李氏却有东山再起的可能,那她就可能揪着这件事与自己过不去。
耿宁儿想,她绝不能让自己再次陷入那般危险境地,偷瞄斜前方跌坐于地的钮祜禄君柔,又看了看正前方的兰氏。这兰氏太过无谋,不分场合,不做顾忌,还时常使自己陷入危险境地,她是万万不能再救了,如今之计只有卖钮祜禄君柔一个人情。
今日之事,以她的性子必是想着搬到李氏的,不想孩子成了李氏的救命稻草,还把她自己搭了进去。如果自己设法救了钮祜禄君柔,且不说她会不会有感激之情,至少加以他日,她定愿意与自己一起搬到李氏。
耿宁儿想来想去终于下了决心,她要奉送钮祜禄君柔一个大大的人情。
“贝勒爷,福晋,妾身位卑言轻,只是有些话不说就如那梗刺在喉般,总有些不吐不快。”耿宁儿那不卑不亢的气势,瞬间提起了胤禛的兴趣。
“你说说看。”
“李姐姐与兰姐姐之间的事情,妾身实在不知情,也不便说些什么。只是钮祜禄姐姐与春兰之间,到底是谁在扯谎,妾身到是可以说出个一二来。”
“哦?耿妹妹,既然早已知晓,为何不早些回话?”
“回福晋的话,妾身也是刚刚才忆起的,还请福晋赎罪。”
“你,有什么照实说吧无妨。”胤禛定定的看着下方那个一直低着头的人儿,月儿白的旗装,头上只是一枚小小的银钗,整个人淡雅素净,额上紧皱的眉头一点一点的松了下来。
“钮祜禄姐姐说赠与春兰银子,是要她拿回去给母亲医病之说,妾身愿为钮祜禄姐姐作证。那日,她与春兰说的话,恰巧让经过的妾身听到了,因此,妾身可以为钮祜禄姐姐作证,是春兰再扯谎。”
“哎呀,既然有耿妹妹为钮祜禄妹妹作证,那敢情还真是冤着钮祜禄妹妹了。贝勒爷,您看?”
“钮祜禄氏,免于责罚,春兰,三十板,逐出贝勒府。凡与她有亲的,一律逐出贝勒府。”
“是。”
“行了,本王还有要事要处理,莲慧剩下的交给你了,苏培盛。”
“是,贝勒爷。”
走下软榻,胤禛穿过所有的人,正欲离去之时,却在耿宁儿的身边停顿了下,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方才抬腿出了涵碧阁。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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