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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氏小心翼翼的自怀中取出一张纸来,递于乌喇那拉氏。而在接过那张纸之后,乌喇那拉氏赶忙呈给了站于床侧的胤禛,“贝勒爷。”
胤禛接过乌喇那拉氏递来的那张纸,打开详尽的看了一下,遂抬睑扫了一眼耿宁儿,“看着像是张药方,跟耿氏有何关联?”
从兰英掏出药方那一刻,耿宁儿的心就跳的异常激烈。面上虽然与之前无异,可心下,却甚是紧张。今日,她的秘密怕是首不住了!哎,当初就不该善心大发,如今自食其果的感觉当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兰英听到久违的低沉沙哑之声,泪珠儿当下就巴巴的往下掉,娇媚的声音之中更是夹杂着颤抖,“这方子是耿氏给妾身的,说是妾身刚刚小产,可用做于补身。”
“苏培盛,将岑太医请来。”
“喳。”
岑瑞松仔细的将药方的每一味药材都过了一遍,暗叹了口气,“贝勒爷,这方子乃是一慢性毒药,经年累月的食用,可使食用此方之人,永绝子嗣。”
“贝勒爷,你可要给妾身做主啊!都是耿氏她毒害妾身,挑唆妾身,妾身才会做出如此荒唐之举啊!贝勒爷!”
一经验证,兰氏便开始哭爹喊娘的,叫嚷着耿宁儿多么多么蛇蝎心肠,又如何如何教唆她,还多次诋毁嫡福晋等等。这罪状嘛,真是条条狠毒,可叹世间恐怕就没有比她更狠毒的女人了。
而一旁的耿宁儿在听到岑瑞松的验证之词,反而松了口气。方才的紧张与不知所措顿时烟消云散了,此刻她好想仰天大笑出门去。看向钮祜禄君柔,用眼神对其示意,“想扳倒我没那么容易,往后的日子请你小心谨慎的过活!”
“贝勒爷,耿氏当真是如此佛口蛇心,狠毒至极啊!贝勒爷,对待如此之人定要严惩不贷方可震慑贝勒府内之人,堵住悠悠之口。”
看着一脸义正言辞的乌喇那拉氏,满腹委屈的兰氏,殚精竭虑忧心床上孩儿的李氏,有些心慌的钮祜禄氏,还有一副事不关己的宋氏,耿宁儿好似有种看进人生百态的感觉。最后,她的目光顿于床侧的男人身上,看着他的侧脸,没有任何情绪波动。耿宁儿忽然有种,眼前这些女人都不是她最后的敌手,而那个男人才是她成功道路中最大的险阻。
“兰氏,你说这方子是耿氏所赠?即便是她所赠,也无法证明她懂歧黄之术。”
“贝勒爷,这方子,耿氏赠与妾身之时,曾告与妾身,这是她亲自书写的方子。”
“哦?你可确定这方子是她亲笔书写?”
“妾、妾身……”兰氏扫了一眼钮祜禄君柔,尔后便重重的点头称是。
其实现下在胤禛手里的药方,根本就不是耿宁儿先前给兰氏所开的方子,那是钮祜禄君柔找人捏造的。而耿宁儿给兰氏开的真正药方,那时早就被人检查过了,确认那方子无任何问题,兰氏才放心服用的。
而因兰氏帮忙才得佳酿的耿宁儿,去道谢之时所撞见的老人,便是兰氏差人从外面请回的郎中。当耿宁儿进入堂屋之时,春桃掩藏的东西便是那张药方,因怕耿宁儿心下膈应,所以兰氏才谎称那位郎中是从乡下来的远房亲戚,来此给她请安的。
当然她们自是不会晓得,胤禛对于耿宁儿的字迹非常熟悉,当然也不会知道,他每日到耿宁儿那里久坐,是在监督她抄写女诫。
“来人,将兰氏拿下!”
府内家丁将兰英架起之时,她还不知晓问题究竟出在哪儿。她们的计划不是完美无缺的?贝勒爷不是应该相信她们,而责罚耿氏?她不是可以从永世被囚禁的命运之总跳离?为何?为何眼下贝勒爷却唤人将她拿下?为何?!
胤禛的突然举动,也让屋内的人感到很是迷茫。但是胤禛没有做任何的解释,只是阴森森的吐出一句,“把指使你的人供出来,我可以扰你一命!”
他知道这方子不是耿宁儿所写,他自然也知道是有人在背后策划了一切。后宅的争斗他不是不知晓的,只不过是没有多余的心思放于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上而已。只一些小动作的话,他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权当做不知。而这耿氏到底懂不懂歧黄之术,暂且先可放之,日后细细盘问便可知晓答案。
但如今,此事牵连到弘昀,竟敢有人胆大包天的把心思动到他的子嗣身上,那他是决计不会就此罢休的。
刚毅的下巴内收,紧抿双唇,耿宁儿知晓,这是他在隐忍胸中熊熊怒火的表情。
阴蛰的眸子扫向身下的一众女人,最终定格在了钮祜禄君柔的身上。
(天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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