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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竹没想到自己会暴露,赶紧解释,小孩子口齿不清,越急越说不清楚:“是,但是我不是故意贴的,是爷爷说好看,所以我才贴的。”
“贴得很好看。”他说。
孟屿宁接过泡泡糖,撕开外面的纸,将泡泡糖送进嘴里,又把贴纸送给了她。
雪竹看他没有怪罪自己,这才放心。
因为孟叔叔不喜欢,这次她没有再把贴纸贴在门上,而是贴在了自己的左手上,还用右手用力拍了拍手背,让它粘得更牢。
贴纸是有技巧的,雪竹是这方面的高手,要按一按,拍一拍,搓一搓,才能贴得完整漂亮。
贴好后,她问:“我贴手上好不好看?”
孟屿宁看着她白嫩小只的手上贴了个花花绿绿的东西,犹豫片刻,又看她那亮晶晶的双眸里闪烁着期待。
他比出浅浅的笑,眼也微弯:“好看。”
雪竹的眼睛顿时更亮了。
没过几天,雪竹甩着两条贴满贴纸的“小花臂”兴冲冲的穿着短袖在小区里肆意横行。
小区里同龄的孩子们惊叹的看着这艺术般的“小花臂”,发出了由衷的赞美。
太帅了,太酷了,太威风了。
当天晚上,宋燕萍下班回家,街坊邻居们隔着墙都能听到宋燕萍的怒吼声。
“老裴!裴连弈!你还管不管你女儿了!”
“你看她手上都贴的什么东西?整个手臂都贴得这乱七八糟的,你女儿要去当黑/社会了你知道吗?!”
宋燕萍是一位性格强势的独立女性,立志要将女儿培养成一名气质优雅的小淑女,给女儿报班学钢琴,又花了大笔钱买了台钢琴回来天天督促女儿练琴。
现在看女儿这小流氓的样子,心态当场崩溃。
最后“小花臂”的下场就是被妈妈怒提到水龙头前搓得红通通,这才把“小花臂”洗干净。
空了一年的孟老爷子的房子搬来了他的儿子和孙子,晚上吃完饭出门打牌的宋燕萍和牌友们随口说了句,没过一礼拜整个小区都知道了这个消息。
雪竹也同样发挥了她小喇叭的作用,孟屿宁刚搬过来,她就立刻上楼下楼跟玩得好的哥哥姐姐们说她有了新邻居。
“月月姐姐,子涵哥哥,我家对面新搬来了一个哥哥!”
和雪竹玩得最好的贺筝月和钟子涵都很高兴。
贺筝月作为大姐姐,欢迎任何比她年纪小供她使唤的弟弟妹妹加入。
而钟子涵作为小团体唯一的男孩夹在贺筝月和雪竹中间,每天不是被姐姐使唤就是被妹妹当马骑。
如今终于来了个男的帮他分忧解难,于是这个年龄差相当大的小团体很快接纳了这位刚搬过来的新成员。
临近开学,孩子们努力地想要抓住八月份最后的尾巴。
晚上八点多,天空布满银白色星星,一闪一坠始终不敌月光的温柔。
父母无论叫了多少遍回家洗澡睡觉,小孩们仍不知疲惫的在路灯下奔跑,扯着嗓子叫喊玩闹。
小孩有小孩的饭后娱乐,大人们自然也有大人们的娱乐方式。
面积不大的麻将馆内,麻将洗牌的哗哗声不比孩子们的声音安静多少。
宋燕萍已经听牌,神情认真的盯着牌面等待着财神老爷天降。
“宁宁和他爸爸都搬过来这么久了,怎么都没看见过宁宁妈?”
一桌的妇女同志闲聊时最喜欢把话题放在不在场的邻里身上。
宋燕萍盯着牌说:“离了。”
“哦那难怪了,”牌友毫不讶异地点头,又问,“怎么离的?”
“宁宁他爸没跟我说,”摸到了不想要的牌,宋燕萍失望的把牌扔了出来,“三筒。”
“踩一脚,碰,”牌友抚着下巴思索下一张该打什么牌,“你屋里小竹好像跟宁宁玩得挺好的。”
“小竹很喜欢宁宁他爷爷,”宋燕萍笑着说,“宁宁跟他爷爷性格一样文静,月月和子涵都闹。”
牌友说:“哪个小孩子不闹咯?至少小竹比我家那个听话多了,我家那个喊得我嗓子都哑了还在外面疯。”
宋燕萍扯着嘴角说:“我家那个在别人家里头疯呢。我等下要是不去老贺家接她,估计今天晚上都不知道回家。”
知女莫若母,还真给妈妈猜对了。
雪竹开学念小学一年级,没有暑假作业的束缚,贺筝月开学念高一,巧了,也没有。
没有暑假作业的人凑在一块儿,可想而知有多疯。
两个人一玩就是一整天,到晚上雪竹也不愿意回家。
雪竹就是觉得贺筝月家比她家好玩,好玩一百倍。
不光是因为姐姐的房间里贴满了漂亮的卡通人物海报。
她和姐姐虽然都喜欢看动画片,可她喜欢的动画片里面的人物都是短手短腿,而姐姐喜欢的动画片里的主角都是长手长脚,占了脸蛋一半面积的大眼睛,眼中高光比电灯泡还亮,现实中要是有人长这样肯定会吓死人的。
贺筝月不单喜欢,她还会画这样美型的人物,雪竹想如果能用姐姐的画当美术作业交给老师,那她一定能拿一百分。
在雪竹的见证下,贺筝月对着电视里的流川枫第无数次示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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