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言(小姑娘还会笨拙地来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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茜儿一噎,但又不得不继续往下说:“只是做奴婢的,见不得主子受这样的委屈。那钟家姑娘是咱们娘娘的外甥女,本不过是个晚辈,如今却是要骑在满宫的娘娘头上去了,娘娘不说什么,可咱们底下人,已经从中尝到苦处了。那些个膳房里的奴才,都不给咱们正脸了,擎等着伺候新主呢……奴婢思来想去,只怕这其中乱了祖宗章法……”
嬷嬷嗤道:“你个做丫头的,担心起你那穿金戴银、珍馐美食的主子来了,倒是新鲜。”
茜儿:“……”
茜儿叫她一噎再噎,是当真说不下去了。
嬷嬷转身往里走,等上了几步台阶,她方才一顿,转过身来,居高临下又冷冰冰地看着茜儿道:“回去告诉你那主子罢,陛下多年身边都寻不到一个可心人儿,如今若是有个姑娘能得陛下的无上宠爱,那该是一桩大、好、事呐。”
茜儿愣愣听在了耳中。
等回去后,她将这种种都复述给了惠妃听。
惠妃当场就没忍住打碎了茶壶。
“原来太后就等着钟念月出现呢,钟念月越得宠,她越冷眼瞧着,哪里会制止呢,恐怕还恨不得陛下爱死了我那好外甥女……”
兰姑姑不由变了脸色。
不管太后目的如何,但只要她默许了这般行径,再加上陛下的宠爱,钟念月将来只怕真要在宫中横着走了啊!
那他们岂不是又要落他手里备受折磨?
惠妃勉强定了定心神,先叫人将茜儿带了下去。
虽说目的没达成,但这人还是得处置了。
茜儿还不知这去一趟,就是送死的事呢。
却说另一厢,钟念月与晋朔帝的马车缓缓前行。
钟念月小声道:“祁均阳他们素来喜欢记我的话,我胡乱说个玩笑,他们也要记在心上……”
这便是在为他们开罪了,也顺便把面首说成是玩笑。
晋朔帝:“嗯。”
“陛下生气了么?”钟念月问。
晋朔帝此时气已经消了许多了。
锦山侯等人办的蠢事,与念念是无关的。但听钟念月这样问,他不由眸光微动,转过头,眸色深沉地盯住了钟念月。
钟念月心底暗暗嘀咕。怎么哄呀?
她也不会呀。
钟念月不由叫停了马车,上半身探出去,从一个铺子上买了几块点心。
她捏着点心,咬了一口,然后把剩下半个递给了晋朔帝。
要她亲他,那是不成的。
但是间接接吻的暗示,可以有。
只是等点心递出去以后,她才想起来她以前作天作地的时候,好像也没少把吃剩下的给晋朔帝。
钟念月:……
真是坏事做多了啊啊啊!
钟念月顿了片刻,正要收回来的时候,晋朔帝却突地一弯腰,一低头,咬住了那剩下半块点心。
他不仅咬了点心,还轻轻咬了下钟念月的指尖。
钟念月飞快地蜷了蜷手指,却没能收得回来。
晋朔帝轻咬了两下,改咬为吻。
他蜻蜓点水地亲了两下,直起腰来,缓缓咀嚼了剩下的糕点,咽下去,而后低声道:“什么时候能再亲念念了,念念一定要告诉朕。”
钟念月反倒被他说得有些脸红了。
好似亲吻这桩事真的变得分外神圣了起来。
而于晋朔帝来说,不仅神圣,还格外地值得期待且念念不忘。
晋朔帝的目光缓缓落在她的面容上。
他觉得这一刻的钟念月实在乖巧极了。
她口口声声道还要再作思量,但已经本能地开始处处为他着想了。小姑娘甚至还会笨拙地来哄他。
晋朔帝紧盯着她看了个够,方才道:“朕生的不是念念的气,只是想到念念方才的话……这世上与念念要好的人何其多,不缺朕一个。”
钟念月听他这样说,心底一下就又有点不是滋味儿了。原来情真意切的爱,是当真会叫人陷入桎梏的么?便连这般厉害的晋朔帝,男主都要避让畏惧的晋朔帝,也会因为她而患得患失么?
她捏了捏指尖,轻声道:“那是不一样的啊……”
晋朔帝和其他人,是不一样的啊。
马车仍停在原地,此时却听得外头传来了极低的议论声:“钟家姑娘原来……”
只隐约听见了这几个字。
之后就听不清了,想是说话的人很快地走远了。
不过不多时,钟念月便又从旁人的口中听完整了内容。
自今日一早起,京中渐有风言风语传开。
说是钟家姑娘原先丢的那半个月里,是被一个乱党首领绑走了。那首领人称“相公子”。与之一同被绑走的还有宣平世子,却不知为何,回来了个钟姑娘,却始终不见宣平世子的身影。
再观钟姑娘的绝色姿容,这一切便好似都有了答案。
议论着彼此会心一笑,自不必多言。
“嘘,可莫要猖狂议论,莫要忘了那钟家姑娘的父亲乃是刑部侍郎!当心拿了人下大狱!”
晋朔帝听罢,面无表情地抬手捂住了钟念月的耳朵。
他道:“拿下罢。”
又何必等钟大人呢?他且先将他们办了。
钟念月倒没留心旁的。
她只是觉得晋朔帝放上来的手好热啊。
他以为我是半句坏话都听不得的小猫吗?
嘿。
不过我确实受不得委屈。
她抓着晋朔帝的手,道:“扒了他们的裤子,狠狠揍他们,揍得走路都得一瘸一拐,再编一个,七八个大汉与他们共度良宵的故事!”
晋朔帝本来怒意已经冲到了头顶。
此时听了她的话,又禁不住好笑地捂住了她的眼,道:“你从哪里学来的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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