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生怀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26章 她的婚事 你梦里的男人是谁。,公主金屋囚质子,余生怀,海棠书屋),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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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一句我想听的话,今晚便放了你。”身后的男人忽然开口。

他掐着她,恶劣地四处捉弄,火一般的气息顺着她的耳线往下游走,密密麻麻地缠绕在脖颈周围,搅得她脑中一片混乱,根本无法思索。

前几日,他总逼着她说喜欢两字,所以,这是他想听的么?

她望向铜镜,元千霄几乎将自己包在怀中,两人亲密无间,而那张半是熟悉半是陌生的脸正搭在她肩头,他的眼神清醒而冷漠。

恍惚间,她觉得自己认错了人,他们俩只是有一样的外貌,并非一个人。

“……我喜欢你。”她喃喃地说着,声音轻飘飘的,不消片刻便散在了烛光里

然而铜镜里的那人依旧冷着脸,漂亮的剑眉往中心拢了拢,似有嘲弄之意,“你还真晓得我想听什么。”

说完,他抱起她往床榻上走,侧脸线条利落,背着光看有些阴暗,仿佛覆了层寒霜。

她咬着嘴角,猜不出他此刻的想法,只得揪着他的衣襟试探道:“我说了你想听的话,你……”

闻言,元千霄垂眸瞥了她一眼,瞳孔里掠过深沉莫测的光。他踩上踏板,俯身将她放在锦被上,用两臂撑着自己,嗤道:“你说了我以前想听得话,可我今晚不想听这句。”

“你!”她捏紧身下的锦被,狠狠地瞪他。“你究竟想怎么样!”

他冷哼一声,扯开自己的衣衫往外扔去,面无表情道:“依你一件事,来榻上。”

……

“嗯……嗯……”

察觉到异动,元千霄瞬间睁眼,金丝帐帘内漆黑一片,四周静悄悄的。

他方才又做梦了,梦里还是她,画面暧昧,时间点还更早。老实说,这四梦连起来更像另一个人生。

“来世等我去寻你。”倏地,他脑中想起一句话来。

梦里是前世?不会吧,是的话也太邪门了点。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他低头一看,梁缨正抱着他,檀口微张,出口的声音很是古怪,微妙极了。

她在做什么奇怪的梦,是他想的那种?

“咕噜”,他喉间上下一滚。这个时候,她还在他怀里,随意一扭,他便觉浑身不自在,立马将缠在她身上的双手双脚松开。

“松手。”呼吸渐渐急促,他低声道,谁知她不仅没放,反而更加用力地贴上来。

“嗯……”她有一下没一下地颤着,嗓音娇娇柔柔的,犹如吊着个钩子,惑人地紧。

“……”他不受控制地来了感觉,浑身僵硬。她出口的声音似泣非泣,听得他心口发痒,体内血液急遽翻腾。

此刻天还没亮,而且这院子里也不一定有冷水。

僵持许久,“快闭嘴睡觉。”他咒骂一声去捏她的鼻子,“再不睡就赶紧醒过来。”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她贴着他身前的衣衫,面颊发烫,断断续续地说:“混蛋……求你……求你……”

太子殿下?元千霄眨了眨眼,哪个太子殿下,梁砚书?她做这种梦,梦里的人还是梁砚书。难道,她喜欢自己的亲哥哥?

不对,她喊梁砚书“哥哥”吧,为何会喊“太子殿下”。这一想,他心头尤为复杂,推她的动作不由加了点力道,“你梦里的男人是谁,梁缨,梁缨。”

谁想,他越推,她抱得就越紧,喊得也更娇,他强忍着不适,怕伤着她又不敢太使劲。

最后,他认命似的平躺着,打算硬熬熬过去。

“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不异空,空不异色……心静自然凉,心静自然凉……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直到外头亮起光,梁缨才平静下来,问题是,他没平静下来。

清晨,大片日光洒入寝殿内,帐帘迎光金灿灿的,刺眼地很。

梁缨难受地挪了挪位置,睁眼一看,自己的衣衫开了,而元千霄的手正搂在她腰上,再加昨晚的梦境作乱,霎时,她面上红透,怒道:“放肆,你敢轻薄本宫!”

“吵死了,闭嘴。”元千霄还睡着,闭眼将她往怀里按,他转了转脖子,将半张脸埋在枕头里。

梁缨:“……”

过了会儿,她回过神,狠狠地掐他的腰,“混账东西,还不放开本宫,加一年,一年,听见了么?”

“别吵。”说着,他再次将她的脑袋按了按,话间鼻音很重,“被你害得一晚没睡,再吵我就用被子堵上你的嘴。”

一晚上没睡?梁缨不解,他昨晚明明睡得那般早,骗谁呢。

“你敢!混账东西,还不放开,本宫要起了。”梁缨挣扎着想从他怀里脱身,奈何力气不够大,推不动人。

兴许是她太吵的缘故,元千霄终于放开了她,迷迷糊糊地拉过被子往头上蒙,声音闷闷的,“我上午不去,你替我告个假。”

一恢复自由,梁缨便揪着衣襟坐起身,她要真替他告假,那学堂里的几十人估计能说出上千个故事。

“你还敢使唤本宫了,自己去。”不知为何,她看着他孩子气的模样,竟觉得怪可爱的。

“咚咚咚。”敲门声突兀,澜语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公主起了么?”

听得澜语的声音,梁缨心口立时一跳,赶忙起身放下帐帘,扯了一层又一层,弄好才朝外喊,“进来吧。”

“哐当”,澜语同两名宫女进入寝殿,宫女低头摆放洗漱用具,她习惯性地去掀帐帘。

“别动!”来不及多想,梁缨一个箭步上前,按着澜语的手道:“今日不用收拾,放着吧。”

“啊?”澜语眨了眨眼,帐帘层层叠叠,不大能看清里头,不过,她懂,“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守口如瓶。”

“再胡说扣月俸。”梁缨将她带离床榻,板着脸吩咐道:“你先去千竹苑找信冬,让他早些去学堂同范老师告个假。”

“……是。”澜语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看来昨晚公主和九皇子是真有猫腻。按话本上说,第二日起不了床的都是女子,结果到公主这儿正好相反。没想九皇子外表瞧着行,那种事反而不行。

“你在想什么,还不走?”见澜语神情不对,梁缨问。

“那个,就是那个啊,咿。”澜语怪叫一声,捂脸跑了出去。

夏日的日头越升越高,热意阵阵,照得整个床榻都热了。

“嘶……”元千霄缓缓睁开眼,坐起伸了个懒腰。“啊……舒服。”

他往里侧瞥了眼,人不在,躺过的痕迹在。日头这么高,辰时应该过了,她这会儿定在学堂里。

每回同她睡一处都是煎熬,他真为自己担心,可千万别出毛病。元千霄利落地跳下床,飞快拿过木施上的外衣往外走。

宣宁宫里没什么人,冷冷清清的,就几个打扫的宫女和太监。趁着他们转身时,他翻上了墙头。

刚落地,他一抬头便看到了梁钊身前的红人,李桑笑眯眯地站在五步外,身后还跟着两个小太监。

对于一般人来说,遇着这样的场面会想钻地缝里去,然而元千霄不会,他甚至不觉得尴尬,大大方方地打了声招呼,“李公公早啊,吃过早点了么?没吃我们一起去御膳房。”

“老奴吃过了,多谢九皇子关心。”李桑温和地笑着,心头却在想,他还真没见过这般没脸没皮的皇子。“等九皇子吃完早点,老奴再来吧。”

该来的东西终归会来,不过确实来得快了些。“没事,我不饿。”元千霄想了想,上前道:“我们先去见皇上。”

“是。”李桑点头,并不多说。

同上次一样,李桑一等他进门便关门离开了,梁钊埋头坐在案前批阅奏章,暂时没搭理人的意思。

元千霄一语不发地望着梁钊,脑中再次想起那些莫名其妙的梦境。

天巽国覆灭后,梁钊被孟苟囚在劲武国里,后头,应该是梁缨求了他,他才用李代桃僵的法子将他从孟苟手里救出。

半晌,梁钊放下奏章,目光如秋风一般地扫过来,威严十足,“你昨晚可是留宿在平南的寝殿里?”

“是。”元千霄低头。上次答应的事,他食言了。尽管他什么都没做,但他生了心思,这是不该。

“唉,难办。”梁钊盯着元千霄红肿的面颊叹息,面上露出一副进退两难的神情。他想成全他们,奈何中间出了差错。

“我……”

不等他解释,梁钊再次开口,“莫慌,朕没怪你的意思。”

元千霄:“……”这话都不怪啊。他心里对梁缨的愧疚究竟有多深。

“昨晚是打雷夜,平南她,她是不是……”后面的话,梁钊说不出口,无奈转为一声长长的叹息。

“皇上可知璃妃的事,我有点好奇。”元千霄想,从阮熙光嘴里听到的璃妃,跟梁钊嘴里的璃妃一定有所不同。

“其实朕对她没什么印象。”梁钊放下朱笔,眼中有自责一闪而过,“大约是十七年前,灵族族长将她送进皇宫,说璃妃是灵族的宝物,朕当时没在意,收便收了。她性子恬淡,不爱说话也不会来事,起初,朕去看过她几次,后来,她得了疯病,朕便再也没踏进过宣宁宫。最后一次听她的名字是在四年前,那时朕患了怪病……醒来才知,她自尽了。”

宝物?什么宝物?元千霄抓住话中的两字细细思索,听梁钊的意思,他应当不知道这宝物的意思。阮熙光曾说,璃妃死后,梁钊的怪病便奇迹般地好了,也不知这两者之间有没有关联。

“皇上若是对七公主心存愧疚,不如再给她过个生辰。”

“生辰?”梁钊愣了一下,渐渐想起一件事,梁缨十岁那年来御书房求他去宣宁宫一道过生辰,他当时忙,将她赶了出去。那晚,他迟迟才去宣宁宫,而她一句话都没说,想来是心里存了芥蒂。“你下去吧。”

“是。”元千霄转身。

“你帮平南解开心结,单单是为尽早回淮越国?”蓦然,梁钊问了这么一句。

“一半。”

学堂。

第一课书法小测,梁宴茹发的白麻纸,每人五张作答,默写范儒昨日刚教的《礼仪之本》,字与内容对错结合打分。

每次小测,梁缨都会将成绩控制在最中间的位置,而像这种无法精准控分的,她会选一般人容易犯的错误,故意写错几字。

“铛……”

一个时辰后,小测结束,梁宴茹过来收作答纸。

梁缨收拾完东西起身,一转头,恰好对上李妍媃,她搭着书桌,笑得阴阳怪气的,叫人不寒而栗。

第二课,射箭。

“铿”,梁缨发出一箭,心道,都什么时候了,他为何还不来。她睡相又不差,怎么会吵到他。

另一边,阮熙光和张焱两人混在队伍里窃窃私语,时不时便会瞄几眼梁缨。

阮熙光小声道:“是她,我赌一百两。”

“废话,有眼睛的都能瞧出来。”张焱翻了个白眼,“我赌一千两,绝对是她。”

“确实是同一人。”阮熙光再次往梁缨看去,感叹道:“但她这模样跟昨晚还真差地有点多,奇怪。”

“你们俩在打什么哑谜?”朱式开环顾一圈,男学生里头就元千霄没来,这还真让他好想了,“听说你们仨儿昨晚去了风月楼?他今早告假,原来是中看不中用啊。

“谁,谁去了风月楼?”有人闻着声儿凑过来。

朱式开拿起竹箭,朗声道:“你们说谁就是谁,有人告假都瞧不出来么。”

“啊,他有隐疾?”

“就是不中用,没隐疾。”

“不会吧,这事关乎男人尊严,可不能乱说。”

男学生素来爱聊这事,有人起头,聊的东西便偏了。

男女射箭区本就在一处,只是整个场子一分为二而已,更何况他们声音响,梁缨自然听到了那些话。

他们怎么能造谣呢,她听得不舒服,想上去缝他们的嘴。

“七公主,我想跟你比试一场。”

嗯?身后传来一道女声,梁缨转头,来人是梁思思,她拿着弯弓,面容清冷如雪,眼中似有敌意。

不用猜,她都晓得梁思思为何要同她比试,为周宸游。

“我箭术一般,你跟别人比吧。”梁缨没多话,矮身从箭囊里抽箭。

谁知,梁思思一把拉住了她的手。她定定地看着她,执拗道:“我一定要跟你比。”

两人动静大,引得周围不少人侧目,梁缨皱起眉头,不悦道:“就一次,以后别找我比试,没有意义。”

一听这两人要比试,其他学生纷纷全放下手中的弓箭围了过来,张宿与张堇煞有默契地对望一眼,相互谦让起来。

“你去吧。”

“还是你去吧。”

片刻后,周遭围了一群看戏的人,目光全在两人身上。梁缨拿着弯弓站在白线处,浑身不自在,直到今日,她还是不喜欢被一群人瞧。

没等张宿开口,看戏的人便开始起哄。

“我最喜欢看女人比试,打起来,打起来,撕得披头散发。”

“要是为我比试,我会更想看。”

“醒醒,你们俩也配?大郡主和七公主比试是为了争小侯爷。”

周宸游默然站在人堆里,面容淡淡,看不出一丝情绪。

“嚯,这什么情况啊?”这时,元千霄进入射箭区,他一眼看到梁缨。

这架势是要比试吧。她们俩比什么,争男人?周宸游?

肆意的男声急急撞入耳中,梁缨双眼一亮,立即扭头往元千霄看去,他已换上射箭的白色劲装,面颊还肿着,虽没昨日那般骇人,但也不好看。

然而他并不在意,笑得张扬炫目。

“哟,元兄,这是被醉芳楼的哪位姑娘抽了,下手挺狠的呀。”朱式开瞅着元千霄的脸笑开,“你昨晚是不是没让人家姑娘尽兴?我认识一位治,这种病的老先生,要不帮你问问?”

这些话,元千霄全当狗叫,半点也激不起他的情绪,他扬起脸,任由他们看够本。

朱式开一说,几乎所有的女学生都朝元千霄看了过去,有心疼的,有好奇的,还有可惜的。

梁缨想,有时候她真羡慕他,竟能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目光。相比之下,她做不到。

“好了好了,大家安静,比试开始。”张宿举起手,示意大家少说话,“老规矩,五只箭,分数高者胜出。”

比试开始前,叶更庭挥着小帕子走进场地,姿态妖娆,他一个大男人,站在女人扎堆的地方居然丝毫不违和。

“七公主,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他神秘兮兮地笑着,笑中隐有深意。

梁缨偏头看他,平静地问:“什么话?”

“嗯。”叶更庭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比试时别想有的没的,只要记住一句话,老子天下第一。”说罢,他细细回味了一会儿,表情诡异。

“噗嗤”,赵鸾衣捂嘴笑了。

梁缨缓缓扯开嘴角,她能想象出元千霄说这话时的表情,定是一脸嚣张,欠揍极了,“你跟他说,我不用他多事。”

“哦?七公主,我能不能问问,你们俩什么关系,他为何要跟你说这句话?”叶更庭来了兴致,敛眉作思考状,“说真的,你们俩怎么看都不像是能勾搭到一起的人。”

梁缨横了他一眼,淡淡道:“我们俩没关系,你去吧。”

“我不信。”叶更庭抬手拍了拍她的肩头,郑重道:“好好比试,我看好你。”

“比试开始。”张宿跨步上前,喊道。“第一箭。”

梁缨伸手从箭囊里拿出一支竹箭,梁思思跟着从箭囊里拿出一支竹箭,两人一道搭上弯弓,箭尖瞄准靶心。

“咻”,梁思思先出箭,五分。她放下弯弓,侧过头来看她,浅色的眸中泛起骄傲之色。

“啪啪啪”,周围响起一阵热烈的掌声,男女都有。

被这多人关注,梁缨难免紧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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