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况飞舟与穆元德的会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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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郁战去柴房这会儿时间,况曼给县太爷泡了一杯茶,然后眼珠子一转,意有所指地道:“大人,咱东义县的治安有点不好,昨夜我看衙门混乱,大人又晕迷不醒,就把他带回来。我本意是想为大人分忧,谁知今儿一早,这人,就被人杀死了。”
“人不是你杀的?”县太爷一楞。
况曼:“我可是守法的良民,这个人还是回纥人,身份问题这么大,大人还没有来得及审问呢,我怎么可能杀他。”
这话……说得很漂亮。
没任何一个恭维的字,可县太爷就是听得舒服。
难怪张勇喜欢和况娘子打交道,就这哄死人不偿命的嘴,换成谁,都喜欢与她打交道。
县太爷心腹诽了一句,收起心思:“况娘子可知是谁杀的?”
况曼:“在大人你来之前,我们已经检查过他的致命伤,他是被回纥的鹰箭所杀。”
县太爷听到又是回纥人,赫地一下从凳子上蹭起来,怒目一瞪,大道:“回纥人太猖獗了,我定将回纥人潜入中原、欲为祸的事上奏朝廷。”
一道血腥味,从一侧靠近。县太爷刚说完话,就嗅到了这味道,他下意识掉头往左边看去。
一眼看过去,县太爷鼓起的眼睛,卡顿了。
就那么目瞪口呆,直楞楞盯着被郁战提出来的尸体。
“张勇,去看看他身上有没有图腾?”呆滞了一会儿,县太爷回神,咳嗽了两嗓子,道。
说完,他坐回石凳上,端起况曼给沏的茶,猛地灌了一口。
——嘶!
这群人,好凶残。好好的一个人,一个晚上,竟被折磨成这副样子。
刚才他差点没看出来,地上那玩意——是个人。
手脚全部扭曲,满脸是血,这要换成大晚上看到,怕不得被吓死。
张勇听到县太爷的吩咐,赶忙上前查看尸体,片刻后,他道:“大人,死者是回纥人无误,额头上的箭,的确是回纥独有的鹰箭,血还是新鲜的。”
县太爷给自己压了压惊,沉默了一会儿,起身道:“况娘子,此人显然是被灭口,正如你所说,东义县怕进了不少回纥探子。回纥人进中原,事关重大,这具尸体,本官要带回衙门。”
况曼也站起身:“大人需要这具尸体,我自然不敢不给,不过,大人可否让我们将此人身上的图腾取下来。”
一具死尸,留下来也没用,倒是况飞舟两次提到取图腾,想必回纥人身上的图腾,应该有某种他们不知道的关键。
话落她目光轻转,看向况飞舟,道:“这位是我……父亲,他常年生活在漠北,对回纥人比较熟,他也许能根据这图腾,调查出一些别的线索。”
况曼本欲是介绍况飞舟为长辈,但看着况飞舟那直视着她的漆黑眼睛,胸口处,莫名升起淡淡的不舒服。
“长辈”二字,在舌头上打了一个结,变成父亲。
况飞舟听到况曼向县太爷介绍,他是她父亲,那双点漆般的眸子人,刹那间升起温度。
冷硬的唇角边,勾勒出微微弧度。
他看向县太爷,淡淡点头。
……好吧,哪怕心情不错,况飞舟依旧是况飞舟,神情还是那么冷冷淡淡。
县太爷学着江湖人那套,向况飞舟拱了拱手:“既然图腾有用,那你们让人取吧。这位大侠,如果有别的线索,还请派人告知一声。”
况飞舟冷嗯一声,算是答应。
谈完话,青蒙抽刀准备取皮,县太爷见状,赶忙道:“各位,本官还有事,就先告辞了,张勇,等会儿你让人将尸体抬回衙门。”
说罢,不待况曼开口,抬步就往大门走去。
那离去的脚步很仓促,仿佛身后有人在追他般,偏他还维持着自己的官威,后背挺得笔直,从后面看,莫名有了几分同手同脚的感觉。
况曼看着离去的县太爷,好笑地摇了摇头。
青蒙取皮极有技巧,刀起刀落,一块完整的皮就被他取了下来。
张勇在一旁看得乍舌。他咽了咽喉咙,双股微微打颤,赶忙安排人来将尸体抬回衙门,然后也落荒而逃了。
虽然说中间取了一个皮,但其实张勇和县太爷是前后脚离开的孟家,他才走出去没多久,就追上了县太爷的轿子。
张勇跑到轿子旁边,小声向轿子里的县太爷道:“大人,今儿在况娘子家里的那个拿刀男子,就是昨日在城里,当街追杀赤阳堡弟子的那个人。”
昨日火焰大长老被杀,张勇虽然去的晚,但是还是瞅见了青蒙。
不过那时青蒙已飞上阁楼,追击刘元恺去了,所以,他只看到了一个侧面,但就算是侧面,做十几年捕快的张勇,还是凭着眼力第一眼就将青蒙认了出来。
轿内,县太爷沉默了一下,道:“没听况娘子介绍,那坐轮椅的男人长居漠北吗,那拿刀的男子,应该是魔教的人。这几天城里都在传,魔教教主来了咱们东义县……倒没想到,咱们这小小的东义县里,竟还住了一个魔教教主的女儿。”
况娘子称那个坐在轮椅上的男子为父亲,再联系到最近东义县的信息,不难知道况娘子的身份。
不过,况娘子倒是个磊落的,竟没向他隐瞒,坦坦荡荡道了出来。
“我们现在怎么办?”张勇听不大懂县太爷的感慨,问。
“江湖人打打杀杀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不必管他们,你只需要加强巡逻,防备普通百姓受到伤害就行。”县太爷说完这句,便不再开口。
他沉着眉,开始琢磨起自己的事来。
回纥人才是他关注的重点,回纥人接二连三入东义县,也不知道是不是回纥那边有什么大动作,得赶紧上报朝廷,让朝廷有个防备,别到时候被打得个措手不及。
说干就干,县太爷回了衙门,立即以东义县父母官的身份发出告示,告知全城百姓,说有回纥探子潜伏进了东义县,让大伙多留意身边的人,如果看到独来独往,不熟悉的陌生面孔,立即上报衙门。与此同时,上报朝廷的公文,也从衙门出发前往了京城。
柯秀才的办公地点,又从衙门搬去了城门口,协助守城士兵,登记非本县人口出入。
双管齐下,况曼那日与娇黛黛似是而非地说了一翻话后,武林人也在暗处摩拳擦掌,开始留意起来。
与此同时,陇西那边,突然传出孟寻现踪的消息。
消息很奇怪,竟是孟寻被那些想要凝血剑的人围攻,身受重伤,掉进了昭江里。
况曼:“……??”
——擦!
孟寻都翘辫子好多天了,尸体都被县太爷给处理掉了,哪里来的孟寻给他们追杀?
等等——该不会,回纥准备了无数个孟寻吧!
孟寻存在的意义,是为了引穆元德……他们这是,不引出穆元德不死心啊!
死了一个孟寻,又来一个孟寻。要是按这样算,那被暗杀掉的孟寻——又是谁?
不过,甭管他是谁,有一点可以确定,被回纥人放弃的这个弃子,是一开始就出现在兴远府的那个孟寻。
脸可以变,可气息与武息却是随便他怎么变幻,都变不了。
这一点,况曼和孟九重都能肯定。
听到陇西孟寻的消息,况曼稍惊讶了一下,便将这事放下了。
一个被识破的阴谋,翻不出什么花样,就是来一百个孟寻,穆元德都不可能往陷阱里跳。
另一边,青蒙正式展开了对赤阳堡的屠杀。
没错,就是屠杀。
况曼虽然没有参与,也没去看他是怎么血洗赤阳堡势力的,但每次踏出孟宅,都能听到众人的议论声。
东义县的赤阳堡势力,在短短六天时间,被青蒙屠得干干净净,刘元恺最后身受重伤,被人救走。
不过就算救走,青蒙的目的也已经达到。
况飞舟说过,刘元恺是圣慾天对赤阳堡下的战书,所以,刘元恺虽侥幸被救,但手筋脚筋皆被挑断,就算赤阳堡用上最好的药,他也休想再康复。
而随着刘元恺出门散心的沈罗衣,最后,也被救走了。
救走他们俩的,是和况曼有过一面之缘的青君。
青君——沈闻秋嘴里,他心爱的姑娘。但况曼严重怀疑,那是沈闻秋说出来糊弄人的。
青蒙与刘元恺那一战,是发生在大街上,那会儿况曼出门打牙祭,正在酒楼里吃大餐,所以有亲眼瞧见。
刘元恺重伤,沈罗衣突然出现,险险将刘元恺救下。也因此,她被青蒙看见了,赤阳堡现在与圣慾天已是不死不休,沈罗衣虽是女子,但是青蒙出刀依旧毫不手软,一刀便欲取沈罗衣的性命。
恰在这里,一条人群骤然出现,挡住了青蒙的刀。
出现的这个,便是青君。
她未有遮掩,一出现,况曼就认出了她。
青君的武器,同样是刀。而且……她的刀法,似乎还在青蒙之上。
她出招又凶又猛,刀刀都仿佛恶龙出闸,每挥出一刀,都带着一种水天相接的气势。
她的刀,与她给人的感觉截然相反,没有高傲冷酷,反而大开大合,极为狂放。
不看使刀的人,只看刀法,不管谁都会认为,这是一个豪迈刀客所使之刀。
刀法之精湛,生生压了青蒙一头。
不过,她对战经验似乎不怎么足,刀法很出色,可在判断上却要逊色青蒙许多,青蒙是凭着对战经验,才将将与她打成个平手。
但也只是短暂的平手,随着战斗时间的拉长,青君出招越发利落,竟稳稳有了占上风的趋势。
况曼看着这场让人出乎意料的战斗,眸里露出惊叹。
好厉害的女子。
这是她来这个世界上,见过的,实力最强悍的女子。
这一场战斗惊艳了所有人。
青君刀法完全压制了青蒙之后,她似乎就不再恋战了,她有些失望地看一眼青蒙的刀,最后一个纵身,带走了刘元恺与沈罗衣。
她的轻功与她的刀法同样出色,快得犹似一股风,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这一场刀与刀的对决,成了江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大伙都很好奇,与青蒙对刀的女人是谁?
甚至有人说,他是沈镇远的私生女,也有人说,她是刘元恺的情人,反正什么样的怀疑都有,但最让人乐道的,依旧是她的刀。
青蒙在这一战之后,冷硬内敛的眉锋,竟有一些锋芒毕露之态,他仿佛陷入了某种情绪中,有些走不出来了。
况飞舟在刘元恺被废的第二天,又来到了孟家,那时况曼察觉到,青蒙整身气质都变了。
前几次见面,他留给她的印象是内敛持重的,气质里有一种稳。
而如今,他的气质,仿佛一把出了鞘的利器,通身都透着让人无法忽视的锐。
孟九重告诉他,青蒙在与青君的那一战中,触碰到了刀法更深层的奥决,所以才会这样。
待他领悟到刀真正的奥决后,他就会转变回来。
况曼好奇地问孟九重,他是用剑的,可曾有过这种领悟。
孟九重一笑,什么都没说。
秋意深浓,山涧的风越来越凉。
阿凤村后山的小溪旁,况曼坐在树茎下,阖着眼睛养神。不远处,况飞舟沉默而坐,如墨般的眼睛,遥遥望着看不到尽头的连绵山峰,似乎在沉思什么。
小溪溪石上,青蒙眸中锐光外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勾勒着他的刀。
风,徐徐拂过,将树枝吹得左右摇曳。经过几日考虑,况飞舟与穆元德终于定下了见面的时间与地点。
许是考虑到东义县的江湖人太多,穆元德不宜出没,于是,二人将见面的地方,定在了阿凤村后山,也就是当初况曼用蔓藤勒死一只熊、附近的小溪边。
孟九重去苍山接穆元德了,况曼算着时间,将况飞舟带到了小溪这边,然后就半阖着眼睛,开始养神。
日薄西山。
一阵沙沙声从树林深处响起,紧接着,两道人影与一个同样坐着轮椅的人,从树丛中缓缓出来。
三人刚现身,不远处,沉默了快半个时辰的况飞舟,气势陡然攀升。
林中的风乍然狂吹,宛如锋利的刀子,所过之处飞沙走石,甚至稍细一些的树,都被这风吹断了腰。
紧接着,溪中绢绢流水,仿佛遇上了一股无形的墙壁,猛得被截止。
旋即,水中旋涡升腾,一条透明水龙从那旋涡中猖狂而出,张牙舞爪向行来的三人咆哮着奔腾而去。
与此同时,树林那边,一道毫不亚于水龙的无形力量,瞬息聚集而起,刹那间撞上了水龙。
——哗啦!
水声激起,水龙顿间变成倾盆大雨,猛得一下,往树中出来的三人身上落去。
无形气罩笼罩,落下的水变成一个半圆形的水幕,流淌到了地上。
“多年不见,好友这见面礼,可真是别出心裁。”一道儒雅的声音,在林中响起。
声落,穆元德的轮椅轻轻一晃,咻地一下停在了况飞舟轮椅一丈之外。
况飞舟掀眸,淡淡睥睨着穆元德坐下的轮椅,冷嗤道:“怎么,你是觉有愧于我,所以自残双腿,陪给我,然后和我一起坐轮椅吗?”
“我倒是想赔好友一双腿,但是……”穆元德目光轻垂,落到况飞舟的双腿上,眼里带起丝沉重,他深深叹了口气,温笑道:“我这双腿,暂时还不能陪给好友,等事情都结束了,好友若要,这双腿我亲手奉上。”
狂放不羁的魔教教主,落拓不拘的况飞舟——当年,多么恣意的一个人,却因他之故……
他有愧于他。
他欠他的,这辈子,都还不清。
况飞舟呵笑一声:“穆子淳,十几年不见,你还是这副让人讨厌的性子。”
穆元德字子淳,以前,相熟的长辈朋友,皆会唤他子淳。
十几年了,这个字,已有十几年没有人再喊过了,今日再从况飞舟嘴里听到自己的字,穆元德心中感慨万千。
穆元德苦涩一笑:“是不如景州这般,让人喜欢。”
况飞舟看到穆元德脸上的笑,觉得有些碍眼,他轻轻阖下眼:“穆子淳,当年之事,可怨我袖手旁观。”
“好友何曾袖手旁观了。”穆元德目光再次落到况飞舟的腿上,随即,目光轻转,看向伫在树下的况曼:“倒是我连累了你……”
况曼——况曼——
当年,杨御告诉他,救回来的女孩叫况曼时,他怎么就没想到,况曼是况飞舟的女儿呢。
不,不是没想到,而是从来就没想过。
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孟泽有个师妹,也不知道,况飞舟已娶妻生女。
哪怕是况飞舟坐上教主之位那一年,他去漠北,也没听说况飞舟有妻有女。
而孟泽……他虽与孟泽是结义兄弟,但孟泽对自己的身份很是忌讳,从不向人提他师承何处。
其实,很多事,真的是阴差阳错。
孟泽当年年少轻狂,执意入江湖,有违裴邑之意。
师徒二人吵了一架,从此分道扬镳。
裴邑说过,不许孟泽在外提他的名字,更不许他回许良山。
孟泽答应了,从此,再不提师父与师妹。
世事难料,谁会想到孟泽的师妹,竟嫁给了况飞舟。
许是伦山的存在,真的很让裴邑忌惮。石竹月成亲后,第一次带着丈夫上门,裴邑就极为严肃地将他与石竹月的出处告诉了况飞舟,并让况飞舟一定要保护石竹月,千万不让石竹月被伦山的人发现,要不然,会被带回伦山受刑。
这也为什么,江湖上没人知道魔教教主有妻有女的原因。
因为,消息真的是藏得太紧了!
关于石竹月和况飞舟成亲并生有一女的事,孟泽是不知道的。直到他需要铁涎,回许良山求师父被拒、知道师妹手上有铁涎,开始四处打探师妹消息,才发现,自己义兄的生死之交,竟娶了他的师妹。
缘份很神奇,兜兜转转,看似毫无关系的人,最后竟成一家人。
孟泽当年一拿到铁涎就急于炼针,且也明白,师妹与师父的消息不能随便透露给人,便也没将这些事告诉穆元德和杨御。
毕竟石竹月和穆元德他们俩没任何关系。
结果,便是况曼就生活在杨御的眼皮子底下,他们都没有发现,甚至完全不知道,一时起疑,救回来的小女孩,竟是况飞舟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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