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零章李代桃僵(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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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扶起居九雁。「少爷，你这麽多天就躲在青楼里，店里也不回，一堆事还等着你裁决呢。」

仇思媛见男人对居九雁口口声声喊着少爷，可语气却没有太多尊敬。

「你是谁啊？这是你家少爷？」

「我是谢家商号的管事，这是我家少爷谢九鸿。」

听到「谢九鸿」三个字，居九雁就像被点了zhAYA0似地。她猛然推开管事，「我不是你家少爷，你给我滚。」

仇思媛接住居九雁往後倒的身子。「管事来得正好。你家少爷在我们潇红院待了这麽多天，这房资及酒资，还要劳烦管事结清。」

「这个自然。我先接回我家少爷，再派人来结帐。」

「管事不懂青楼的规矩吗？帐没结清，人不能走。」仇思媛将人甩给旁边的婢nV，「把人带进去。」

「你、你……」管事指着仇思媛说不出话来，最後只能叹了口气，「算了。把单子给我，我回去拿钱。」

「进去开单，拿给管事。」仇思媛吩咐完便带着居九雁回房。

回房後，仇思媛将居九雁推倒在床上。

「说吧。为什麽那个管事会说你是他家少爷？你究竟是谁？」

居九雁用手摀着眼睛，眼泪从手掌下流了出来。

「还有，你姐姐为什麽会驾着马车掉下悬崖？」

居九雁坐起身，双手抱着膝盖。「谢九鸿就是我姐姐。我们是双生子，面容一模一样。谢家家主是我们的亲生父亲，他因为没有子嗣，差点当不上家主，便将我姐姐带回去，nV扮男装充作子嗣，这才继承了家主之位。」

仇思媛递给居九雁一杯热茶。

居九雁接过茶杯时，手抖得差点握不住杯子。

仇思媛握住居九雁的手，让她喝了一口热茶，便把杯子拿回来。

「谢家暗cHa0汹涌，现任家主的地位并不稳，二房虎视眈眈，这是京里众所皆知的事。所以，谢家与李家联姻，那李家小姐就是我的大嫂。我姐姐这次遇刺，应该与谢家二房脱不了关系。」

「遇刺？」

「我们遇到马贼，那马贼什麽话都没说，直接就拉弓S箭。像要置人於Si地，与一般劫掠货物的马贼不一样。姐姐中了箭，大概是自知无法活命，便把我推下马车，自己则驾车坠崖，让马贼断了追击的心。」

仇思媛拿出一个木盒扔到床上，「这就是要送给那个李家小姐的？」

居九雁颤抖着手拿起木盒，眼泪滴到膝盖上，水渍晕了开。「是。姐姐临Si前，嘱咐我要照顾大嫂。」

「可是你却在这里醉生梦Si。」

居九雁抱着木盒，发出呜咽声。

「喝酒就能照顾你大嫂？」

居九雁已是泣不成声。

「你就好好哭一场吧。这些天喝进去的酒这麽多，够你哭很久。」仇思媛叹了口气，便走出房间。

仇思媛接完客，再回房间时，房内已是空无一人。尽管担心居九雁，想去找人却有心无力，她无人可用。

偏偏今夜公输照被邀去宴会，说不定不会过来，仇思媛手上无人可用，只能坐在房里枯等，对着摇曳的烛火长吁短叹。

让仇思媛枯等的人正坐在悬崖之上，升起火堆，一壶酒，两个杯子，孤身一人。

「姐姐，你在下面冷不冷？喝杯酒吧。」居九雁将酒倒到悬崖下。

「姐姐，还记得我们小时候的事吗？我们说要赚很多很多的钱，买下一整条街的舖子，作尽天下所有的买卖。」居九雁饮下一杯酒。

「姐姐，我不知道你被带回谢家会活得这麽辛苦，连命都保不住。当初我不该躲起来，被带走的应该是我。现在待在崖下的人也会是我。」居九雁哽咽地说。

「姐姐，我好想再和你一起过日子。我怀念小时候睡觉时，抱着你的温暖。自从你走後，我的被窝就再也暖不了。每年的冬天都好难熬。」居九雁又倒了杯酒到悬崖下，「再喝杯酒吧。喝酒可以暖暖身。」

「姐姐，我该怎样才能照顾大嫂呢？」

居九雁喝了杯酒，再也没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崖下的黑暗。

喝着喝着，她丢掉了酒杯，躺在h土沙地上。

天边渐渐由黑转深蓝，远山的轮廓缓缓现出。

居九雁闭着眼睛，拉紧衣襟。「姐姐，冷。」

恍惚之间，她觉得自己被一团温暖包围，苍白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这小子真会跑，脚上还带着伤，才一下子没看着她，她就跑那麽远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