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贰、风起云涌（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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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啊，副班长。」

唐颂轻轻弯起嘴角，笑意盈盈，方才的恶劣乏困都云消云散，取而代之是浓浓玩X。

他有兴趣。

「我来上课了，开心吗？」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或是刻意凑合，他的位置就在花未零前面。

班级里的课桌安排是直排制的，左右各是走道，唯有前後是挨着的，因为头两排放了电脑桌的缘故，这两排的前後又更近些，几乎黏在一块，b得他们不得不近。

见花未零不知所云的样子，唐颂就忍不住想逗她。颊边一笑，庞上像被戳上一手，一对拥有酒窝的笑靥顿时亮在少nV面前。少年倾身，近了矮个儿，「副班长，你不开心吗？」

他俩近，花未零再一次闻见唐颂身上的味道，确实是花香，这一次他们不在花店，所以味道确实无它，是他的。

班上一时肃静，堪b上课，所以现下说得字字句句都无b清晰，就是在班外也能听得见。

唐颂并不在乎自己引起了什麽动静，向来不在意。

习惯了，不知道从什麽时候开始，他从别人的眼中就只会看见畏惧、嫌恶与恨，如同臭G0u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到哪都不免是动静。

唐颂瞧她在看他们两人的课桌，於是凑得更近，都快把脸贴到对方鼻尖上，玩味道：「这样都不看我？」

花未零屏息，只觉着自己快要喘不过气，在唐颂的灼灼视线下，她连眼睛都不敢一眨，整个人活如石像，除了皮毛在发颤，全身上下都在发麻。

哪有人这样的，无理又失礼，怎麽会有这样的人。

她真的好讨厌他，从第一眼就好讨厌，讨厌得想离他好几哩远，最好远得看不见。

班上好多人在看他们这边，花未零感受到满满的压力，心跳加快，如同眼里入沙，渐兴水雾，整个人忽然感到难受。

眼前的人呼x1忽快，唇瓣紧合，x脯的起伏渐渐狂大，唐颂见势不对，瞳上瞬地抹上两把黑，犀利的目光直往口鼻锁定，一改戏谑话声命令：「呼x1——」

口气威严：「听我的，快！」

边上开始窜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听得躁，抬头就朝着他们吼：「都别看，谁看这边我挖谁眼睛！」

恶霸威胁，谁敢不从？

只见道道目光从他们身边移开，唐颂放软了口气，这次轻了点声量，又同花未零讲一遍：「闭眼，慢慢x1气，我不害你，都听你的。」

见人不肯，唐颂没辄只好跟着。「我也闭眼可以吗？你放轻松。」

道毕，花未零确实看见唐颂闭上眼睛，没有骗她。

他引导着她深呼深吐，紊乱的心跳渐渐归於平静，井然有序的指令，让她慢慢恢复正常。

好神奇。

这麽看着闭眼的唐颂，花未零不由感到神奇。

眼前这个人是恶霸啊，是十恶不赦、顽劣不堪的少年痞子啊，一天到晚惹事生非的问题学生，现在居然为了排解她的急症，在屈服闭眼。

这感觉太神奇了，她解释不上来。

「花未零。」突然，眼前那抹闭目的面容，嘴上猝然出声。

她一愣，一GU气凝住，就这麽傻盯着唐颂的脸。

适才身麻，不知为何，此刻心上却忽麻一片，像是电流窜过，激起每条神经的反应，反SX地给心脏充血，心跳咚地一下b一下要快。

那种感觉就像是做了什麽亏心事被抓包一样。

唐颂缓缓睁眼，根根长睫在她眼前划开，她与他没有防备地对上目光。

那双眼睛漆黑如墨，将瞳上的她印得格外清晰，像汪深海那般神秘幽暗，叫人不自觉想在这双眸子上多停片刻，看看里头还有什麽，还会不会有什麽，彷佛有种力量拘留着她，却又不断地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