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2赤山赫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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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道：「赤山周围村落屍鬼作祟频传，家母对此头疼不已，另外赤山即使立起结界，盗土者闯赤山一事仍层出不穷。」

赤山被关北众多民族视为圣山，山石赭红、赤壁奇巧，山峦延绵数十里，群峰依天傍湖，当朝霞夕晖洒下，赤山宛如冲天烈焰，当地相传人Si後灵魂回赤山，随赤山火焰昇於天界。另一方面，以赤山之土烧灼而成的仙器，效果更胜一般赤土，因此盗土猖獗。

「确实难办……」尹玄低喃。当年远赴赤山时，还未有结界。尹玄又道：「赤山腹地之大，赫连家传至宝确实能保住圣山、阻挡多数不肖人士，不知附近部族对赫连氏的作风有何看法？」

赫连帛律凛声回道：「前辈是指众族对赤山下屍鬼作祟、外人闯圣山，还是对赫连氏单方面封闭赤山的看法？」

对赫连一问，尹玄含笑道：「如果赫连公子都能回答……或许能从中找到办法。」

「各部族认为赤山乃一灵地，Si後归赤山为人间常理，既然赤山广纳各方魂魄，其中必有良邪，众人并非不知道此事，他们仍选择居住於此，视邪灵为天则，对逝去X命亦无畏惧。」

「视为天则……？」聂逍本在一旁静声啃着猪脚听两人谈话，听到「天则」二字不禁低声呢喃。

尹玄眉头微皱道：「众部族认为这是自然的循环？好b猎食与被猎食的自然法则，无需特别处置？」

「是。」赫连点头。

尹玄：「那麽对赫连氏……」

赫连帛律：「部分部族认为，即使是天则还是可以为生存防范，如同水獭於湍流之水中筑巢给自己一条活路，此举并不违逆天理，但部分部族对家母伏邪祟一事相当不谅解，认为不应该违逆天则。」

「是吗……」尹玄若有所思地低喃。另一方面聂逍露出原来还有这种复杂因素的表情。

赫连帛律接着道：「至於单方面设立结界一事，众部族认为只要是为了保护圣山，就没有不妥。」

尹玄简单作结道：「……或许就是赫连氏能架起如此庞大结界保护圣山，反对除祟的部族才能安分不与赫连氏起冲突。」

「正是如此。」赫连再次点头。

北方民族不分男nV老少人人都是战士，各个骁勇善战，赫连氏虽为北方民族却融合中原习X，已非纯然北方民族的赫连氏能为圣山做主，归功於百年前赫连玎香带回的镇门仙器。

众人又聊了些赫连家话题，像是赫连氏现今掌门、镇门仙器以及赫连帛律的兄长。赫连氏镇门仙器只有nVX能使用，因此掌门一位传nV不传子，但现今掌门没生出nV儿，只能冀求赫连与他兄长生下nV儿继承掌门。

众人又聊了些，最後话题还是来到现今的司空氏。

赫连帛律不露喜怒道：「司空氏师祖爷与师尊恩怨众人皆知，昨日尹前辈特意避开司空氏不提，晚辈以为前辈不愿讨论此事。」

「赫连！」聂逍低吓一声，随後向尹玄道：「师父，别理赫连，这家伙树脑袋！没有同情心！不懂怜花惜玉！他──」

「阿逍。」尹玄无奈地制止聂逍，对赫连帛律有些歉意道：「也没刻意不提，况且……我们前个月才在凌霄仙境驻足十余日。」

聂逍倒cH0U一口气惊呼：「师父去过凌霄仙境了！？」

尹玄啜饮一口梅酒才低声道：「嗯，去修仙器。」

「那……师父有没有……有没有……」聂逍踟蹰不敢说下去。他永远忘不了上辈子师父的Si状，甚至不断在恶梦中重温那悲痛而吓醒。

「嗯，遇到了，司空道渊。」

聂逍惊呼：「所以那家伙真的是……」

尹玄点头：「是司空遥还魂没错。」

聂逍又问：「那他有像师父一样……一样有记忆吗？」

尹玄摇摇头道：「司空道渊并没有前世的记忆……」犹豫片刻，尹玄补充道：「理应如此……」

尹玄说得缓缓幽幽，让聂逍不禁道：「师父……如果不想再提司空遥那混帐，就别勉强。」

尹玄含笑r0u了r0u聂逍脑袋瓜儿道：「不必担心师父。」聂逍是个聪明孩子，肯定是听出他话语中吐露的忧伤才这麽安慰。

见聂逍还想说些什麽却yu言又止，尹玄将聂逍揽到怀里柔声道：「师父从不生阿遥的气，当然也不生阿逍的气。那些……都过去了，阿逍，也别再生阿遥的气了。好不？」

聂逍听着，眼眶微红，好在脸埋在尹玄怀中，没让谁人见着。昨日那丢脸形象一辈子一次就够了。

聂逍藉由深呼x1装作没在x1鼻涕，接续方才话题道：「方才师父说理应如此是什麽意思？」聂逍眉头皱成川字，觉得这答案风格似曾相似。

「有人将师父前世的觉魂保存下来，时隔百年沾到了现世司空遥身上。」尹玄从头大致说了凌霄仙境一行所遇之事，包含重魄复合屍遇到司空崖风、御灵殿，以及司空道渊为玄真记忆痛苦不堪等事。但尹玄刻意不提修魂一事。

聂逍眯起眼低喃「因果报应」。

「阿逍。」尹玄制止聂逍，带着责骂意味。他继续道：「那位司空掌事不是我们认识的阿遥，如果哪天遇见了，阿逍也不要把他当作阿遥，必须以礼相待。」

「阿逍遵命。不过亏师父待得了十余日，那边伙食难吃到像恶梦一样！」

尹玄相当诧异，挑眉问：「阿逍去过？」

聂逍这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嘴，瞥了眼赫连、看了看铁震，最後才低声说道：「还没遇到赫连帛律时，有晃过去看看……」。

「是吗。」尹玄低喃，随後呵笑道：「阿逍说的对，确实难吃。」尹玄又对赫连帛律正经八百道：「如果赫连氏哪天要拜访司空氏，或是派子弟到凌霄仙境求学，一定要带多点儿吃食，然後在凌霄仙境山脚多买点儿水酒，那儿伙食真真不是开玩笑，连茶都是苦的。」

赫连帛律先是一愣，而後露出难得笑容起手作揖道：「感谢前辈提醒，晚辈亦会书信提醒家母。」

众人不约而同，相视而笑。

用完午膳，尹玄还想休息一会儿，午睡前，尹玄问聂逍：「三岁大一点儿的阿逍，晚点儿想和师父一起沐浴吗？」

聂逍一听，双眼发光地欢呼喊「要！」像个十足P孩，P颠P颠地跑到尹玄身边，还不忘撒娇磨蹭好几下，谁知屏风外的起居室传来谁人声音──

「前辈，可否──」那rEnyU言又止。

尹玄望向起居室，呵笑道：「阿逍的树先生似乎不同意。」

聂逍不满，对起居室高声喊道：「赫连帛律别忘了你答应什麽！」

不必看，赫连一定非常沮丧，像条被主人责骂的狗。

「阿逍都对赫连这麽凶吗？」尹玄相当疑惑。若都这麽凶，赫连竟然忍得住和这孩子一同旅行。

「若不凶点，那棵树会得寸进尺！那家伙可是伪装成树的野兽！」

野兽是吗……尹玄苦笑。

约好午睡後沐浴，聂逍向铁震示礼短暂道别後，拉着赫连帛律──上街采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