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5下聘前的见面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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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逍低声轻唤「师父」，语气带着满满哀求，半是求他帮助，半是求他不责骂。

附身者，外来灵觉魂与r0U身无法完全相合，身T会自发X地排斥外来魂魄，因此附身通常短暂，这是身T自保机制，避免伤及自身灵魂。一般附身多不超过一日，附身超过一个年这事肯定惊动仙门百家，就连附身超过半年都是前所未闻。即使是他，道行再深也不可能一附就是二十年，因此，聂逍必须强制把灵觉二魂固定聂长缘躯T上。

所谓的固定，就是透过符咒把灵觉二魂困在身躯里，如同固定铁震的魂魄，此外聂逍必须压制宿主本身灵觉二魂，却又必须倚赖宿主生魂让R0UT稳定。贴上的符咒会掉、画上的符咒会磨损，只有伤疤与纹身能较长久。

伤疤刻化看似简单，刻划皮肤当下却不能驱动灵力修复皮r0U，留不住伤疤便是平白同苦一场，枉费身T承受凌迟之痛，浑身创口痛苦地度过十余日，往往换不来几年稳固，身T成长、T表受伤都能让纹路走形，失去功效；纹墨较为复杂，以细针膜墨刺入皮里形成咒纹，刺入时需考量前後左右上下三道象面是否连续，针针力道与墨量皆需JiNg准控制，纹墨当下与往後数日亦需忍受灼烧之痛，墨纹可以留存T内一辈子，但必定影响受画者一生，若是纹咒失败带来反效果，亦是一辈子。

尹玄柔声问：「这手法是从你师伯身上学来的？」

聂逍怯怯地点点头，别说丁点儿自豪与得意，聂逍甚至不敢多语，毕竟，这是游走天道人论边缘的事。

尹玄温柔地道：「师父不生气。」想到这孩子为了他忍受这种痛楚，他心疼都来不及。尹玄又道：「师父可以帮阿逍稳固和补强这些咒。」

聂逍猛地抬头，兴奋地问：「真的吗？」

「嗯，而且不影响阿逍与聂长缘的约定。」尹玄补充。修纹补咒对尹玄来说小事一桩，况且聂逍仅在皮表刻画，铁震则连脏器都纹上符咒。距离聂逍返还身T给聂长缘的时限还有七年余，他画的咒可以稳固聂逍契合身T七年，亦不会让聂逍无法离T。

聂逍突然收起雀跃，开始低头沉思起来。

尹玄也不心急，拿起布巾开始搓洗身T。

聂逍低声问：「师父……不想和阿逍一起过久一点儿吗？」

尹玄知道聂逍在想甚，这孩子心里其实小小期待着他能允诺毁去聂长缘约定，或是再次进行附身与夺舍。

尹玄微笑道：「想啊，当然想，师父想和阿逍开开心心活得长长久久，但是……师父没有教过阿逍破坏约定、毁去承诺。」

「嗯……」聂逍有些失望，随後又道：「阿逍……没有躯T以後，还可以跟着师父吗……？」

尹玄含笑点头道：「当然可以。」

聂逍瞬时瞪大了眼，原以为会得到否定答案，没想到恰恰相反。聂逍愣了好一会儿，才欢呼吆喝道：「真的吗？真的可以吗！？师父不会要阿逍马上入六道轮回吗？阿逍真的可以一直跟在师父身边吗？」入六道才是常理，聂逍肯定从没想过他会同意拒绝轮回。

看聂逍欢欣鼓舞模样，尹玄呵笑道：「不过阿逍还是要听师父的话。」

「那当然！阿逍绝对乖乖听话！」

正事讨论至此，师徒俩开始专心沐浴，浴桶里飘着满满南方菊，室内花香满溢，聂逍哼着歌帮尹玄这边r0u那边按，尹玄则是开心享受聂逍一片孝心。

沐浴後，尹玄才将话题转到桌上那包雅致绸缎包裹着的不明物。

尹玄坐在桌旁问：「阿逍，那东西是？」聂逍正站在他身後帮他擦乾头发。

聂逍表情神秘地道：「师父猜猜？」

尹玄配合地猜道：「是阿逍给的礼物？」

聂逍兴奋应和道：「是，师父猜猜里头是什麽？」

「是什麽呢……？」尹玄故作狐疑，事实上那形状尹玄再孰悉不过。

尹玄又道：「阿逍这麽孝顺，一定是师父喜欢的东西。」尹玄不用回头，都可以感觉聂逍在身後沾沾自喜地摇摆尾巴。

「是师父上辈子常用的乐器？二弦琴？」

聂逍乐呵：「不只喔！师父赶快打开来看看？」

「师父看看。」尹玄解开绸断，里头一把黑檀木二弦琴，一块松脂，另外还有两对亮洸洸的碰铃。尹玄拿起里头黑檀木二弦琴，上下左右仔细端详一番。

聂逍得意地解释道：「这把虽然是旧琴，音sE相当不错，几乎是这镇上最好的琴了！」

尹玄扣上弓轻拉，g0ng商角徵羽来回不到二次便忍不住开口赞道：「这把琴音sE清灵，琴身雕纹能强化yAn气，且看这琴弦磨耗，使用十年有余，琴身却没有半点裂痕、没有倒杆，保养亦相当仔细。」

「嗯嗯嗯。」聂逍得意不已，点头如捣蒜。

尹玄突然想到什事，眉头一皱低声问：「阿逍，这琴肯定价格不菲……」

「好琴当然值这价格，这琴是赫连半买半送给阿逍的。」聂逍没特别思考，眉飞sE舞快活答到。

「半买半送？」尹玄眉头锁得更深，只是身後的孩子看不到。

「没错。」聂逍突然想起早先赫连帛律呢喃，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赫连说这琴是什麽……什麽礼来着？」

「礼？」这字让尹玄更加忧心。如果说全是这孩子出的钱也就罢，他会欣然收下这份孝心，但……若说赫连出了一份，还别有用意，恐怕……

「对啊……赫连那家伙说，琴的钱不用还，因为这是……」聂逍歪过头使尽吃N的力气回想，脑袋这才浮出几个字，他无意识地复诵道：「下聘前的……见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