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1章 密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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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1章 密谋</p>
载涛走后,吕碧城与秋瑾一起来到了正厅。</p>
她们果然带着最新的《日日新闻》,吕碧城进门就说:“你看,日本人还是不服气。”</p>
李谕说:“不服气很正常,现在日本人狂热得很,一年之后还会更狂热。”</p>
也就是日俄战争胜利后了。</p>
秋瑾问道:“你准备怎么办?”</p>
李谕说:“简单,公开办个比赛就是。”</p>
吕碧城问道:“有把握吗?”</p>
李谕道:“不管是身体素质还是脑力,都不在话下。”</p>
秋瑾对李谕的脑子相当有信心:“有你在,大家就相信中国人不会比日本人笨。”</p>
李谕说:“单纯的身体素质上更拿捏,就日本人那个小身高,都怕说是欺负他们。”</p>
日本早期的身高的确不高,所以东北才会最早称其为“小日本”,并且很快流行全国。</p>
一直到二战后,他们才通过营养改善,比如大力推行牛奶等措施把人均身高提了上来。</p>
秋瑾说:“如果有女子比赛,我们姐妹俩也可以上!”</p>
李谕笑道:“确实够格。”</p>
聊天间,杨小楼又找了过来,他来是给李谕送戏票的。</p>
“李谕兄弟,今天茶楼有演出,我特意给你留了几张戏票。”</p>
李谕感激道:“多谢杨兄弟。”</p>
杨小楼说:“一点心意而已,谁叫你一次次给咱们争脸。”</p>
他应当也看了最近的新闻。</p>
秋瑾突然问道:“你是……当红名角杨小楼?”</p>
杨小楼说:“是我。”</p>
秋瑾又问道:“你今天也会登台?”</p>
杨小楼点点头:“当然会。”</p>
秋瑾高兴道:“太好了,我可是你的戏迷!”</p>
李谕说:“好说,那你们也一起去戏园子。”</p>
吕碧城却问道:“这家茶楼让不让女客进入?”</p>
杨小楼挠了挠头说:“好像不行。”</p>
秋瑾不以为意:“有什么不可以的,我们但去无妨!”</p>
目前京城除了少数几个茶楼,大部分戏园子都不卖女客的票。一般女子都是在家中听“堂会”,极少抛头露面去戏园子。</p>
不过秋瑾什么人啊,她才不管这一套,直接大摇大摆坐着四轮马车去听戏,也算京城的开创之举。</p>
李谕当然知道此事,于是说:“我们一起去,这次开汽车!”</p>
汽车就更拉风了。</p>
吕碧城讶道:“这……好嘛?”</p>
李谕满不在乎:“有什么不好的!”</p>
杨小楼说:“我先回去准备,静候各位大驾光临。”</p>
秋瑾还没有见过汽车,当李谕开出来后,颇为吃惊:“这是什么?”</p>
吕碧城给她解释:“是从洋人那买来的,叫做汽车,听说皇宫里太后也有一辆。”</p>
秋瑾说:“那我们的待遇倒是和太后一样了。”</p>
吕碧城摇了摇头:“我去过美国和欧洲,看到他们很多人都开汽车的,并不是只有宗亲皇室才能开。”</p>
秋瑾羡慕道:“我也好想走出国门去看看。”</p>
如今的道路铺装比例很小,好在李谕这辆车带有四驱系统,就当一个小越野。</p>
只不过由于没有地图,李谕也不像赵谦一样那么熟悉京城道路,所以绕了点弯路才到达戏园。</p>
进入戏园后,李谕又看到了肃亲王善耆和他的结拜兄弟川岛浪速。</p>
川岛浪速自然也发现了李谕,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然后才与肃亲王一起坐下。</p>
川岛浪速与肃亲王在二楼,是雅座,李谕三人则在一楼。</p>
李谕要了茶点和瓜子,然后磕了起来。不过只有他一个人在嗑瓜子,吕碧城和秋瑾并没有吃。</p>
如今这时候,女人在公共场合嗑瓜子、吐瓜子皮可不是什么雅观行为,她们能进戏园子已经很不容易,无法再做其他举动。</p>
李谕只得自顾自在那嗑瓜子。</p>
他好歹已经听了不少次戏剧,多少有点听出来京戏的味道。</p>
当杨小楼出场时,依旧是喝彩不断。</p>
差不多从光绪朝开始,或者说从慈禧开始,伶人的地位才开始有所上升。</p>
在过去,尤其是明朝及之前,伶人地位相当低,真的是下九流。</p>
大概雍正时期出现了一点改观,他废除了乐户政策,内廷伶人不再属于贱民或者罪人之后,反而身份高于一般太监。</p>
发展到后来,最后一任太监大总管小德张都是出身皇宫的南府戏班。</p>
民间伶人地位同样大幅提升,慈禧有好几个喜欢的名角,典型的就是老生行当一代宗师谭鑫培。</p>
因受到慈禧的喜爱和信任,民间很多称其为谭天王。</p>
——晚清时期的“天王”。</p>
由于慈禧的缘故,众多达官贵族都以能够在堂会上请到谭鑫培助唱为荣,甚至有的王公大臣为了巴结慈禧,与其称兄道弟。</p>
李谕此时已经能够听懂一些唱词,不过对京戏的了解还是太浅薄初级。</p>
楼上的肃亲王则是大票友,一旁的川岛浪速甚至都要比李谕更懂。</p>
但川岛浪速听戏时,总会时不时放低视线瞧一下李谕。</p>
看完戏后,李谕三人乘车返回。</p>
秋瑾在车上用胳膊肘推了一下吕碧城,然后冲她努了努嘴。</p>
吕碧城却咬了咬嘴唇,低下了头。</p>
秋瑾微微一笑,然后对开车的李谕说:“李谕公子,现在已经快要出正月,京师大学堂等各大学校也要返校。”</p>
李谕说:“好像是的,不过我已经不在京师大学堂了。”</p>
秋瑾说:“我知道,但由于你的缘故,碧城姑娘可就没有住处了。”</p>
李谕讶道:“我的缘故?”</p>
秋瑾说:“是啊,就是因为你现在盛名在外,所以京师大学堂的生源好到无以复加,连听讲员都排满了。”</p>
李谕说:“听起来是好事。”</p>
秋瑾继续说:“不过学生多了,京师大学堂的宿舍就不够用了。此前闲置的东四十四条的房子被大学堂征用了回去。”</p>
吕碧城住的就是其中一套。</p>
李谕说:“竟然这么火爆!好说,碧城姑娘此后住我府上就是,现在可有的是房间。”</p>
秋瑾再次用胳膊肘怼了一下吕碧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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