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7章 飞龙回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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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 class="contentadv"> 徐老师一下子愣住,他不敢怼李谕,只能悻悻然坐下去,不再说话。</p>
但这种情况以后很长时间都无法避免,就算五四之后再过上十几年,大学校里还是以会用英文流畅讲话甚至演讲为荣。</p>
蔡元培当校长后,曾让这种情况有所缓解,但不能改变全国的趋势。</p>
鲁迅的同学兼好友许寿裳1928年去女师大当校长时,就职演说便是英文,他练了几天几夜后上台还是结结巴巴。</p>
——好像不用英语,就不足以压服学生。</p>
章士钊给沈尹默安排教职时加了一句:“你也教着历史。”</p>
沈尹默说:“不对啊!当时让我教的是国文,历史我哪教得?”</p>
章士钊说:“等得闻(陈翰章字)先生毕业后,接手历史教职,你就可以回国文系。”</p>
陈翰章是一代鸿儒。</p>
沈尹默震惊道:“他当学生?我当老师?”</p>
李谕好整以暇地看着,笑道:“你才刚到北大,以后怪人怪事多了去,千万不要大惊小怪。”</p>
沈尹默推了推自己的圆框眼镜,不可思议道:“为什么他要做学生?”</p>
章士钊说:“得闻先生已经做了好几年学生,他虽是经学大师,不过一直有点翰林的愿望。可惜朝廷早早废除科举,得闻先生无法忘怀,后来知道京师大学堂的学生被称作洋翰林,所以一定要在大学堂毕业。”</p>
陈汉章这样的人绝不在少数,不过这位老先生如今已经49岁,还在北大里读书。</p>
这位老先生明年才毕业,以50岁高龄在北大第一届史学门以第一名毕业,也算是个奇闻。</p>
沈尹默感觉不能再问太多,不然自己真不敢当北大教师了。</p>
——</p>
回到住处后,李谕收到了一封美国发来的电报,发报者是中国飞行先驱冯如。</p>
冯如是个坚定的爱国者,实在忍不住,必须回国效力。</p>
李谕已经让他比历史上在美国多进修了一年半,并且在大量资金资助下,他的飞机研制能力已达到美国航空协会的主流水平。</p>
而且冯如还考到了美国航空协会的甲等飞行员证书。</p>
冯如不仅自己回国,还准备把工厂迁回来。</p>
李谕肯定要尽最大能力帮助,正好游轮派上用武之地,直接安排去拉回一个飞机工厂!</p>
同时李谕让冯如把工厂里的技师,包括几名美国技师都挖回来,薪水一切好谈。</p>
给冯如回完电报,李谕马不停蹄去袁世凯的总统府呈文,希望尽快批下一块地用作飞机工厂。</p>
袁世凯和直隶高官段祺瑞听了李谕的话,有些难以置信。</p>
袁世凯说:“我虽然知道世上有飞机一物,但又听人说你在日本时一直宣传飞艇更有前景。”</p>
李谕感觉有些头大,自己是想忽悠日本人,没想到袁世凯耳目这么多,已经知道此事。</p>
李谕只好说:“大总统,飞机虽然发展历史比较短,但胜在机动性强,并且造价低。”</p>
冯国璋说:“机动性强,造价也低?不正好契合我们的需求?”</p>
袁世凯点点头:“我更想不到我们自己国人可以造出来能上天的飞机,对了,我记得去年意大利一场战争中,出现了飞机。”</p>
李谕晓得没有军队支持,国内的环境下研究飞机必然前路坎坷。</p>
反正对飞机坦克之类的东西而言,战争一直是最大的催化剂,于是李谕说:“可以想见,飞机在战争中有极强的侦察能力,远超传统骑马步行的侦察兵。”</p>
袁世凯说:“好东西!若能配合你的无线电一起用,战场上不就有了眼睛。”</p>
李谕说:“大总统英明。”</p>
“批!多少地都批!”袁世凯说,“这项开支列入军费预算,华符(冯国璋字),你和军部一起亲自监督此事。”</p>
冯国璋说:“属下也感兴趣得很,甚至还想坐飞机到天上瞧瞧。”</p>
他们出钱更好,但李谕很清楚,搞飞机产业最多就是培养点航空人才,积累积累经验。以北洋政府的财力,根本支撑不起成规模的空军。</p>
但民国必然缺不了汽车、飞机、无线电,培育人才的同时少量产出一些飞机,就是胜利。</p>
有袁世凯开绿灯,李谕很快就在天津拿到一块工业用地。</p>
前去视察时,冯国璋仍不住询问飞机的事:“李谕院士,现在洋人造的飞机,能飞多高?”</p>
李谕说:“两千米问题不大,不过考虑安全,一般不会飞那么高。”</p>
“两千米?”冯国璋抬手比划了比划,嘿嘿笑道,“李大院士莫怪,我对这种高度没什么概念。”</p>
李谕说:“泰山1545米,就是说飞机可以轻松从泰山上头飞过去。”</p>
“我的老天爷!”冯国璋惊讶道,“比泰山还高!”</p>
李谕说:“这才哪到哪,用不了多久,就可以达到万米高空。”</p>
冯国璋睁大眼睛:“这也行?”</p>
李谕说:“我什么时候骗过人?”</p>
“厉害!厉害!”冯国璋连连说,“难怪洋人这么厉害。”</p>
李谕则说:“厉害的不是洋人,是科技。”</p>
冯国璋突然想到:“还有一件事我比较好奇,你怎么能这么精确地说出泰山高度1545米?这数准不准?我听人说,泰山有三四千米高。”</p>
早期徐霞客等人的记录里,的确提到泰山3600米左右。</p>
李谕笑道:“这就是测量学了,其实并不难,只需要知道一定的三角学知识就够,您要学学吗?”</p>
冯国璋说:“我如果年轻二十岁,可能还会学一下,现在决计学不明白了。”</p>
袁世凯和冯国璋在批地上很大方,但资金方面就很紧缺了,最初仅仅拿出五万银圆。</p>
李谕随即开始在这片地上进行基础建设,等冯如回来,好尽快投入使用。</p>
另外,李谕也要对无线电进行技术改造,以达到把无线电安到飞机上的操作。</p>
这件事在后世听起来理所应当,不过目前是个技术难题。</p>
如果可以做到,飞机的安全系数会瞬间提高几个维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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