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棋子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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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夏感觉到有人接近，几乎是反SX地从睡眠中苏醒，睁着冰冷的桃花眼看向朝房门口颤颤巍巍走来的江诲。

他眼底的未收起寒意让本来还勉强能走来的江诲直接回归真我，他重心往前，眼见要跪。

宋夏生生被这C作用得头都不敢晕了，连忙g起嘴角，彷佛一直笑着，他上前扶住江诲，语气有着适当的少许担忧:"江哥你脚怎麽了?伤了?"

""江诲有点想缩回手，这人的眼神太冷了，一眼桃花像凋零在寒潭中般，沉没得深不见底，就算只是看着也会受伤，踌躇着抬头，看到的是如昨的热情礼貌、月牙笑意，刚刚的冷情像是错觉一般，他才放松下来，想着一定是自己还没定下心才会有错觉，他借力站直道:"没没事，脚软了一下而已。

宋夏点点头表示理解，扶着江诲坐下，他有点晕，起身倒水吞了路人给的退烧药跟补铁片後，率先问道:"柯言还好吗?"

江诲下意识''''嗯?''''了一声，才反应过来:"啊嗯，他没受伤，刚回去实验室，对了，房间是他收的，我没有进来，只在外面帮忙。"

"我知道。"如果是江诲进来，宋夏哪会是现在才醒，不过还能空出时间收拾房间，他应该没什麽事，思至此宋夏放下心:"他的工作进度还可以吗?"

"啊啊。"江诲发出恍然大悟的音节:"看着应该还可以?专业的东西我也不懂，只是他看起来好像还挺游刃有余的"江诲声音越来越小，最後他道:"对不起，是我把你们卷进来了，他们会记恨你们的。"

宋夏摇摇头说没事，还安慰了江诲，可越安慰江诲越愧疚，弥补似地把所有他知道关於厂的信息都告诉了宋夏，後者静静听着，接受着宣泄一言不发，等人说累了，才给予回覆，并且交代一些自己的秘密，江诲聊得上头，闻言多说了很多话，直到准备晚餐的时间才恋恋不舍的离开，关上宋夏房门後，露出一个艰涩的笑。

柯言收拾完房间回到实验室，面无表情，他戴上口罩手套继续工作，离目标还差一半，得加快了。

他赶着进度，连门口婀娜靠着墙的厂长都不予理会，想看就看吧，他想，反正有事她会自己开口的。

厂长依着墙，涂着红sE指甲油的指尖有节奏的轻点手臂，她看清柯言想法於是开口:"弟弟好狠心，舍得姐姐站着这麽久都不闻不问。"

"厂长抬Ai，弟弟什麽的不敢当。"柯言手不停，嘴上客气:"实验室忙乱，厂长烦请自便。"

厂长慢步走到柯言在的实验桌靠坐，她欣赏着自己的指甲:"弟弟知道姊姊厂里的花田吗?"

"厂长高看，我来的时间太短，很多东西都还不清楚，但如果厂长愿意可以解惑那就太好了。"柯言依旧没抬头，一眼都没给旁边的妖娆美人。

像是受不了柯言的无视，厂长身T微侧伸出一根手指轻顶柯言下巴，让他转头看向自己，两人脸距离不到十五公分，柯言是耐看X的长相，五官很细致，尤其是眼睛，很乾净，彷佛不谙世事，又彷佛能洞悉人心，让厂长忍不住在他的眼睛里寻找。

柯言伸手，指腹划过厂长眼线g勒的眼尾，像是想唤醒她:"厂长在看着我想谁?"

厂长闻言g起嘴角，不慌不忙:"看着弟弟当然只能想弟弟。"她收回顶住柯言下巴的手指，转而覆住柯言将收回去的手:"弟弟想知道答案，那得叫声姊姊。"

"姊姊。"柯言毫不犹豫，他cH0U回手重新回到实验里，只留耳朵等着听厂长说话。

""厂长笑了:"弟弟好X格，姊姊很喜欢。"

"花田，是我用来cHa花养的地方噢~"厂长没有再去触碰柯言，她转而拿起实验器具打量:"对了，刚刚你朋友跟人打了一架，更臭了，我怕他JiNg力无从发泄，所以叫他帮我整理整理花田~"

闻言，柯言终於放下手里的东西正视厂长，他眼底澄澈，语气深邃:"姊姊能和我仔细说说吗?"

柯言完成工作回到房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宋夏躺在床上翘着腿，单手枕在脑後放空，听到动静侧头望向:"辛苦了。"

"还行。"柯言回道，他坐下，看到今晚的两份炒饭都还完整，有点诧异，不由得对宋夏抬眉询问。

"我说我等你回来吃，Ga0得他没好意思动手。"宋夏也坐起，由着柯言把饭放到自己面前，继续开口:"今天他很愧疚，说了好多关於厂的事。"

柯言捧起自己的饭，他很饿了，点点头表示自己在听，然後快速扒饭，也就这几年过太糙，才没来得及噎着。

"他说这里原是老当家二儿子手里一座废弃厂，是六年前二儿子不知道g嘛突然想起来这座厂，放弃继承带着Ai人来这开荒，可惜乡下生活没来得及T验多久，二儿子就被害Si了，手底下的东西也被瓜分，只剩这厂留在他Ai人，也就是现在的厂长手里。

"他还说有传闻厂长的亲人是卧底，被抓住後连累厂长，让她被凌辱好几年。"宋夏将厂长被抓住後发生的事委婉带过，说完低头吃一口饭，柯言脸上没有波动很冷静，他将盘里的米粒聚拢:"就这样吗?"

宋夏想了想，又捡了点小事讲讲，末了道:"对了，聊到重要的东西的时候我说了一颗糖，稍稍跟他说了陆先生的事，然後聊到藏东西的时候我说我藏东西都会藏鞋里，大概就是这样?我没有讲很多，时间不够，但他挺高兴的。"

柯言漫不经心的点点头，表示明白了，他慢悠悠的喝完水，收拾完後看了眼时间。

"你还有事?"宋夏问。

柯言点点头:"等等要出门。"

宋夏看着柯言，却不敢显露担忧，只能道:"我会等你回来。"

"好。"时间到了，柯言直起身:"我走了。"

宋夏目送柯言，眼中晦涩不明，脑中闪过早上他们交流时柯言说的讯息。

对象Si了。

柯言顺着记忆走到一条长廊前，这里一边墙一边牢，暗褐sE与鲜红交织，痾痾呼x1声交叠，柯言走进去向右看，每座牢都不大，三面砖墙，每间都有一扇高高的透气窗，靠近走廊这边的是铁杆，血绣层积。

第一个牢房很安静，里面有一个人形T，低头腿直微开的靠坐在离走廊最远的墙壁上，不知是Si是活。

第二个牢房在柯言还未靠近，便快速的伸出血淋淋的手，早已无发的头也不顾血r0U的往外钻，他试图说话，却只是开合着发出鼓风机般的痾痾声，但即使痛苦，他也不停的想对柯言渴求什麽。

第三个牢房的人类正在拿头哐哐撞墙，声音撼动第四个牢房，让扯着头发的後者忍不住以高亢的尖叫声回应。

时间不多，柯言不再看剩下的牢房，他贴着墙，低头快速走着，无机质的光在他眸中跳耀，看起来竟有些不近人情。

这条廊走到底就是厂长的房间，柯言在约好的半夜准时抵达，他谨遵指令，直接开门。

门内，厂长坐在化妆桌前，正在卸妆，谁又能想到呢，卸了妆的罂粟花竟温柔沉静，岁月似乎格外宽容她，竟没在她脸上多留痕迹。

"记得关门。"厂长开口，没cH0U菸的她声音清澈，柯言带上门，走到厂长身後，看着她毛巾上微cHa0的头发:"你这里隔音很好。"

"当然，别说隔音，我这里要g嘛都不会有人知道，只有这里是特别的。"厂长卸完妆，点一根烟，柔软的烟雾冉冉:"想问?"

柯言摇摇头，他听懂厂长的暗示，但他什麽也没做，外面的事也大概猜到了，毒品过量:"是自愿的吗?"

"他们都是自愿来的呀。"她无所谓地吐出一口烟，支着下巴，美目盯着烟缱绻，被熏过的嗓格外诱人，似是低喃:"这些人都是自己想要，成为这种不生不Si的怪物。

"不过你很幸运，明天一到四号房就会去花田，你就看不到了，毕竟只有这种土能让我的花美丽绽放。"她想到当初那些人看到她cHa花被吓软腿的样子，不由得嗤笑一声。

柯言终於忍不住伸手，撩过她一卷发尾:"不吹乾吗?"

厂长笑了:"我以为你会更担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