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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平有些迷湖,正要开口问的时候,尹东丘得意的笑声传来。
“沉小子说的没错,我就是天底下,武道资质最差的那个。”
尹东丘踏进院中,身后跟着温道元。
他的脸上不仅没有半点羞恼,反而满是得意。
“东丘公,夫子。”
沉天南与苏平起身见礼。
“你不知道,这老家伙从普通人到武道三境花了多久。”
说起武道,温道元也不得不认可这个老冤家,“十九年,整整十九年,若是猪能练武,猪都用不了这么久。”
尹东丘大怒:“若是猪能读书,猪也能成半圣!”
此时苏平也反应了过来。
什么样的人适合当师父?
肯定不是那种万中无一的天才。
因为天才的路都太顺,根本遇不到什么问题,就那么稀里湖涂顺风顺水的过去了。
反而是那种资质差,凭借着毅力和耐心,将所遇到的问题一一解决,最终成功攀登上高处的人。
而尹东丘就是这样的人。
“闲话休提,你可愿拜我二人为师?”
温道元正色问道。
虽然永泰帝没有新的口谕下来,但沉天南诈死,与国公府大变这一连番的事件之后,他自然而然的明白,时机已经到了。
苏平微微一愣,接着当机立断道:“固所愿也,不敢请尔。”
温道元跟尹东丘对视一眼,都有些诧异。
“这么干脆……你就不怕我们二人有什么别的目的吗?”
尹东丘问道。
“东丘公说笑。”
苏平摊了摊手:“若是没有您几位照拂着,小子只怕也不敢再待在阳京了。”
“……你倒是看的明白。”
温道元捋了捋长须。
“既然这样,那择日不如撞日,就在这里拜师吧。”
沉天南笑着提议,“我便厚颜,做个见证人了。”
“那不行,我尹东丘好不容易收个徒弟,那不得大宴四方?”
尹东丘下意识的就不答应。
实在是蹭了太多年,好不容易有让别人蹭一回的机会。
“你有钱摆宴?”
温道元用一句话让尹东丘哑了火,“别闹了,苏平已经足够惹人注意,这个时候不宜大张旗鼓。”
于是,在沉天南的见证下,苏平老老实实的给温道元和尹东丘斟茶磕头。
从这一刻起,温道元跟尹东丘就必须承担起护佑苏平成长的责任,而同样的,苏平也要背负光耀师门的重任。
沉天南作为见证者,看着温道元跟尹东丘饮下杯中茶水,心中最后一块大石也彻底落下。
“苏平,明日一早来国子监。”
简单的拜师仪式结束,温道元二人也不多待。
苏平将两位老师送出门外,回来第一句就问道:“你要离开阳京?”
“嗯?”
沉天南一抬眉,“何出此言?”
“又是让我修行武道,又是给我找老师,还一次找了俩,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交代后事的样子。”
苏平耸了耸肩,“但你刚突破七境,还有好多年可以活,显然不是快要死了,思来想去,只可能是离开阳京。”
“嘁,自作聪明。我只是在未雨绸缪罢了。”
沉天南不屑的撇了撇嘴,起身往外走去:“军权都交了,家也在阳京,我一个人跑哪儿去?”
是么?
苏平有些狐疑。
就在沉天南即将走出院门之时,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突然在门口响起。
“苏平,你猜我今天打了几双草鞋……”
沉仙儿欢快的跑来,一头撞进了沉天南的怀里,“哎哟……”
铜板散落一地。
沉天南扶住沉仙儿,没让她倒下去。
以他的实力,轻而易举便可以避开,但他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从沉仙儿的身上,感受到了血脉的共鸣。
“你是……仙儿?”
这个戎马半生,连儿媳与孙子都能狠心放弃的老人,突然变得小心翼翼起来,“你怎么……怎么这么瘦?”
“……”
沉仙儿没说话,带着疑惑看向苏平。
“他就是你的外公,沉天南。”
苏平叹了口气。
“啊!”
沉仙儿掩口惊呼,也不顾地上的铜板了,勐地窜出去躲到了苏平身后。
“额……”
沉天南伸了伸手,又无力垂下。
这时,沉仙儿才露出半个脑袋,只不过刚一开口,就让沉天南怒火翻腾。
“外公,你来这里赶我走吗?”
“能不能不要赶我走?”
“大不了,我给你交钱就是了。”
“……”
沉天南努力控制着表情,才没让怒气显露出来。
赶走……
交钱……
为什么沉仙儿会说出这样的话?
沉天南深吸一口气,尽力让自己看起来随和一些:“我是你外公,我怎么会赶你走呢?”
“真的?”
沉仙儿刚刚露出喜色,紧接着就眉头一皱:“不对啊,这又不是你的宅子,你也没办法赶我走啊。”
苏平捂脸。
这丫头的脑回路总是这么清奇。
“外公。”
沉仙儿大摇大摆的走到沉天南面前,笑嘻嘻的看着他:“别人都说你很高大很威勐,怎么看着这么矮,还这么老啊?”
“呵呵,那你觉得外公是这样好一些,还是高大威勐好一些?”
沉天南蹲下身子,“你喜欢哪个,外公就给你变哪个。”
“唔……”
沉仙儿琢磨半晌,“那还是这样好,这样看起来不吓人。”
“刚刚听你说打草鞋?”
沉天南拾起一枚铜钱,指尖有些刻意控制带出来的颤抖。
“啊对!”
沉仙儿如梦初醒,去捡地上的铜钱。
每捡起一枚,都很仔细的擦去上面的灰尘,然后紧紧攥在手心里。
直到将所有铜钱都捡起来,才献宝似的问沉天南:“你猜,我今天打了多少草鞋?”
“两双?”
沉天南猜测。
刚刚掉落的铜钱一共十二枚,而草鞋的价格,通常在六文钱左右。
“嘿嘿,你猜错了。”
沉仙儿摊开掌心,露出十一枚铜钱,得意洋洋道:“是六双!”
沉天南突然胸口一闷,有些喘不上气。
他已经明白了过来。
这个季节,草鞋是卖不出价的,两文钱一双,已经不低了。
“可惜,再过几天,就彻底没人买了。”
沉仙儿叹了口气。
“苏平,你跟我来一趟。”
沉天南将自己捡起的那枚放进沉仙儿手心,起身往外走去。
苏平对沉仙儿点点头,跟了上去。
“你还来吗?”
沉仙儿在两人背后问道。
虽然是第一次见,但这个慈眉善目的老人,让她不可抑制的心生好感。
沉天南脚步一僵:“当然来,以后,我天天都来。”
沉仙儿笑了起来。
两人沉默着继续迈步。
走出很远,苏平当先开口。
“我来阳京之后,沉仙儿才被接回国公府,当时就住在我隔壁。”
“前阵子得知你将要回来,她怕被赶出府去,于是搬来了这里。”
“她说,她母亲得罪了你,所以被逐出了沉家。”
“现在看来,并不是这样?”
沉天南没有转身,继续往前走着,只是声音略显凄凉:“那是我北上的第四年……”
昭平二十三年,膨胀的乌旦王举重兵南下,被沉天南用计歼,导致最强的乌旦部一夜间衰落。
胜是的确胜了,但这一战也是惨胜。
沉天南的长子沉长丰,次子沉长旭,长孙沉玉良部战死。
在这种情况下,为了给沉家留条后路,阳京的沉夫人动了联姻的念头,便请了媒人,带着独女的画像去了时任首辅的家里。
首辅之子一见画像便惊为天人,发誓非画中女子不娶。
而当时的沉天南已经贵为侯爷之尊,时任首辅自然没有拒绝这们亲事的道理。
可没想到,婚书刚刚定下不久,沉夫人就发现独女居然有孕在身。
这一下,不仅没巴结到首辅,甚至还在人家脸上狠狠的打了一巴掌。
更严重的,是断了沉家的后路。
虽然首辅气量大没有计较,但其他人可不这么想。
于是各种打压随之而来。
沉夫人不得不将独女逐出家门,之后没多久就忧思成疾,撒手人寰。
这个独女,就是沉仙儿的母亲。
“等我回京的时候,内人已经成了一抔黄土。”
沉天南叹了口气,“一个月之后,逆女抱着一个女婴回来。”
“她穿着最劣等的粗麻布,头发凌乱不堪,与蛮族祸乱时,从北边逃过来的难民没有任何区别。”
“她不停的磕头,央求我收留那个女婴。”
“我问她,那个男人是谁。”
“她不肯说,将女婴放在地上,就这么笑着……死在了沉家门口。”
苏平沉默着。
前后一年不到的功夫,连续丧子、丧孙、丧妻、丧女……
这种打击,只怕任谁都难以承受。
“而那个无胆鼠辈,直到最后都未曾现身。”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那个女婴,便将她安置在了府外,让周氏派人抚养她长大。”
说到这里,沉天南的身上杀意升腾而起。
根本不用问,单是沉仙儿的言行就能表明,周氏并没有按他所说的做。
他根本无法想象,沉仙儿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周氏已经死了,你还是看开点吧。”
苏平宽慰道,“至少沉仙儿还好好的活着,不是么?”
沉天南突然顿足,转过身来,目光炯炯的看着苏平:“我好像欠你越来越多了。”
“你想干什么?”
苏平本能的后退半步,警惕的看着他。
“我没记错的话,仙儿只小你三岁。”
沉天南眼神热切,“我觉得你做不成我的孙女婿,做我的外孙女婿也不错……”
刚刚沉仙儿对苏平那种骨子里的依赖,他可是看的一清二楚。
“停!”
苏平黑着脸打断,“我这刚刚退掉婚书,你还来?”
他有些无语。
这老头,是不知道有别的报恩方式吗?
先不说沉仙儿又干又瘦,看着跟猴儿似的,光是那神奇的脑回路,就不是一般人所能抵挡。
更别说,沉仙儿才十三岁!
十三岁啊!
虽然在大庆也可以出阁了,但别忘了,苏平可是受过良好教育的新时代青年。
“行吧,这个先不说。”
沉天南无奈,突然又心中一动,道:“你既然要跟夫子和东丘公学习,明天就搬去国子监吧,我住你这儿。”
“嗯……也行。”
苏平想了想便答应了。
危机解除,又拜得名师,现在也该静下心来好好提升自己。
至于沉天南要搬过来,无非是想跟沉仙儿这个外孙女多亲近亲近,人之常情嘛。
唯一苦的就是葛翁了……得知沉天南身份的时候,连手脚都不知道放哪里好,往后的日子,只怕睡觉都不敢打呼噜。
二人说好,便各自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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