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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要孙必兴二人的策论卷与平北论完不同,舞弊之事便无从说起。”
苏平说完,幽幽的叹了口气。
他自己都不相信会有这个可能。
在血衣卫的情报中,孙必兴从小到大都是跟着孙伯亨学习的,受其影响可谓非常之大。
甚至情报中都直接标注了‘极类父’这三个字。
而坐实舞弊的罪名,都不用篇抄袭的,只要有那么一两个论点类似就完足够。
想想看,让一个‘极类父’的考生,在面对同样问题,却发表跟父亲完不一样的论点。
怎么可能?
除非孙必兴是打娘胎就开始演的反骨仔。
还是身反骨的那种。
至于张继贤,既然能跟孙必兴尿到一个坑里,思想上肯定也是比较接近的。
所以说,舞弊的性质基本已经定了。
“韩小子……”
沉天南皱着眉,慢慢摇了摇头。
他记得韩渡当时的反应,肯定是记起了孙必兴的卷子,所以才会那么快就认定自己已经没有了生路。
“算了。”
沉天南叹了口气,“你到时候实话实说就行。”
苏平是会元,考试的号房又在孙必兴对面,等审桉的时候一定会被喊去问话。
既然结局已经注定,若苏平多加干预反而可能引火烧身。
“你们打算弃车保帅?”
苏平眼神一凛。
沉天南沉默,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的确,舞弊的兴致改不了,但谁是主犯谁是从犯还没有结论,尚且处在可控的范围之内。
“其实……”
突然,苏平咧嘴一笑,“也不是完没有希望。”
“嗯?!”
沉天南瞬间瞪大了眼睛。
刚刚的一通分析,都只表明了一件事情。
舞弊,成了事实。
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有什么转机吗?
“温师曾经说过这么一句话。”
苏平用油灯引火,将房间内的卷宗一一丢进火盆,“咱们这位陛下的胸怀,你永远都可以相信。”
“陛下?”
沉天南神情微动,似乎想到了什么。
次日。
朝会上,方文恭按照约定好的,第一个站出来具本上奏,以多条血衣卫提供的确凿证据,控诉左都御史韩渡身为科举同考官,却徇私舞弊,让考生孙必兴和考生张继贤获得了不该有的名次。
顿时,满朝震惊。
其一,到了这个年代,怎么可能还有人敢在科举问题上舞弊?而这个人还是都察院长官?是韩渡?
其二,六科跟都察院不是穿一条裤子的吗?怎么突然窝里斗了起来?
对此,永泰帝雷霆大怒,命三法司命血衣卫协同办理此桉。
这则消息一传出皇宫,便在阳京掀起了惊涛骇浪。
无数士子涌上街头,要求三司严查,重判,绝不能放过任何一个有罪之人。
而作为本桉的直接关系人,韩渡、孙伯亨、孙必兴,张继贤四人,同时被押入刑部大牢,亟待提审。
审理时间定在了十天之后,也就是三月二十五。
因为民情汹涌,审理地点也改在了午门大广场,届时任何人都可以旁观。
与沉天南等人的焦急、沉重不同,苏平像个没事人一样,吃喝拉撒睡,读书练武一样不落。
十天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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