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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面前这神异的一幕,宁夫人看的有些呆了,秦沉浮喊了几声才回过了神。
她吩咐着小二倒茶送水,一边钦佩着秦沉浮。
「美人制造,名不虚传。」
「小道而已,算不得多厉害。」秦沉浮坦然接受了夸奖,但还是谦虚回应。
「顺手为之罢了,这身骨相还需要细细打磨,虽然肩宽了点,但未尝没有别样风韵,她的身高底子很好,那就从高挑入手吧。」秦沉浮说道,
「肩宽腰细腿长,模子就出来了,可以换上别样的服饰,鞋子的话,可以换成高跟的那种,但那根必须要细一些,这样才能让她的身姿看起来更加曼妙。」
他这是按照
模特标准的来打造的,虽然画皮师可改皮相骨相,但脱胎于原有基础也不算是坏事。
虽然不算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但也算是微调了。
肉眼可见的热气从她的头上冒出,而她的身形也在以极快的速度被雕饰,而她的皮肤也并未松松垮垮,反而是紧致嫩滑。
在场众人少有见惯大风大浪之人,饶是以沈炼星这样见惯了妖魔鬼怪的飞鱼卫也不得不称奇。
毕竟这术法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可称为大变活人。
不多时,那姑娘就像换了个人一般,俏生生的站在原地,身上的衣服也显得不合身,松松垮垮的。
此时的她才称得上闭月羞花,可却又有一股高贵冷艳感。
「宁夫人,您瞧这皮相骨相如何?」秦沉浮淡然返回座位,自斟自饮。
「高明精巧。」宁夫人毫不掩饰的夸赞着秦沉浮的手段,而其身后的那些丫鬟们也都投来了灼热难明的目光。
可宁夫人刚欲说话,秦沉浮便只摇晃着金樽,看着酒液旋动。
「金樽清酒斗十千,宁夫人多请我们哥仨喝点美酒不过分吧?」秦沉浮不着痕迹的岔开话题。
「自然是不过分的,那个谁···还不快谢谢秦先生?」宁夫人一边说着,一边招呼着那大变活人的村姑。
可那个谁只是不满的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
「哎,还是不够美丽漂亮。」她嘀咕着,却不曾想在场中人多是耳聪目明。
宁夫人那向来温和的脸上多出了不悦的神情。
知晓宁夫人的贴身丫鬟在宁夫人身边行了一礼,接着便将那村姑带了出去。
「乡下来的,没个眼力见,不懂事,先生不必和她计较。」宁夫人一扫脸上不悦阴霾,重又和煦笑道。
「不打紧不打紧,多好一个姑娘啊,可惜长了张嘴。」秦沉浮摆了摆手,可是手背上青筋毕露,
「毕竟在下也不算是多么厉害的画皮师嘛,会有不满也属实正常,
呵呵。」
「秦先生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这酒你得自罚一杯,我不允许你这么小瞧自己。」宁夫人开着玩笑,「不知秦先生···」
「哎,我就喜欢喝点小酒,宁夫人不用担心我不胜酒力,在下的酒量是一直喝。」他打断了宁夫人的话语,装作已经懂了宁夫人的欲言又止。
宁夫人已经欲言又止了,但还是顺着秦沉浮的话说了下去。
而后数坛老酒被捧了上来···
酒过三巡,菜,空酒坛七零八落散了一地,在场清醒者唯有秦沉浮与宁夫人。
宁夫人没喝几杯,反倒是有人代酒,秦沉浮是从头喝到了尾。
「秦先生不愧是一直喝,此等海量老身生平仅见过先生一人。」宁夫人依旧是那副和煦温厚的温吞水性子。
「见笑了。」秦沉浮优雅的用帕巾擦了擦嘴,可是眼神有些飘忽,神志倒还算清醒,许是酒后吐真言,也许是不想拐弯抹角的整谜语人作态,他神情诚恳真挚。
「坦诚说,宁夫人您是什么想法我知道,但我已经萌生了隐退之意,这美人制造,估计也是干不长了。」
「这又是何故呢?」宁夫人不解问着,「既然您有这般技艺,何不让其在您手中发扬光大?」
「赚的钱够了,有些腻了。」秦沉浮说着,吧嗒着烟嘴,「况且这世道画皮师多我一个不多,少我一个不少,总会有人将其发扬光大的。」
的确,此世也有画皮秘术,他的画皮秘术是本体与其他分身道主结合了此界秘术开发而来的。
拿过了酒壶,分别为自己和宁夫人斟了两杯酒。
金樽清酒斗十千,玉盘珍羞直万钱。
「那先生就只准备守着一家小医馆过一辈子?」宁夫人好奇问道,也有挽留的意味。
「要是开心了,或许会画点皮吧。」秦沉浮并未把话说死。
「有先生这话就足够了。」宁夫人温婉的笑了一下,「老身也半截身子入了土,临了不想顶着鸡皮走,所以不知秦先生能否···?」
「白发戴花君莫笑,岁月从不败美人。」秦沉浮举杯。
「···岁月从不败美人。」宁夫人也举杯,赞同着秦沉浮的说法。
相视一笑,并未碰杯,二人喝下了杯中酒液。
秦沉浮平心而论的想,和宁夫人相处,还算挺舒服的。
「那小醉的话···」秦沉浮问着。
「我可为小醉和这小少年保个媒。」宁夫人说着。
「依我看还是再看看吧,做媒还是等到时机合适才好,目前不如先让他们自由相恋,过早成亲也不过是俩小孩带个小小孩罢了,为人父母的觉悟也不足够,何况日后还要面对柴米油盐酱醋茶等琐事,难免抹灭最初的心情,届时若是一别两宽各生欢喜,岂不白费你我二人心意?」秦沉浮看了眼醉倒了的沈炼星说道。
「倒也算合适。」宁夫人点头。
闲聊家长里短,二人也算是有了些许友谊,可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清了桌上酒后二人便各自打道回府。
时间不早不晚,日头偏西,刚至黄昏,秦沉浮吹着傍晚微凉的风,看着呕吐的涂三石和沈炼星,无奈摇头,腹中酒虫可还未满足呢。
「就这?就这?没喝几杯就倒了?走,去我家再整点!」
他拉着脸色煞白的两人,不容置喙。
涂三石和沈炼星瘫软着身子,欲哭无泪。
而另一边宁夫人身边仅跟着那贴身丫鬟,她虽依旧和煦,可仍有些叹惋。
「可惜可惜,这般人才急流勇退,那醉春楼的那老家伙完不知道他的才华啊,居然只是由着他画皮···」
「您说那位秦先生?」
「是啊。」
「夫人,您可能不知道,人家也不是靠画皮过活,那应该不是他的正职,毕竟坊间有传那位秦先生医术高绝,治病救人不过三针,虽然其人性格遭人诟病,可医术之高超却是被认同的。
更有人说,他白天医人,晚上医鬼呢。」丫鬟说道。
「竟有此事?」宁夫人来了兴致,毕竟她也好志怪,沉吟片刻才说道,「看来是个妙人啊。」
不过她回想到了什么,虽然面容依旧和煦,可是语气却陡然生冷无比
「回去把那个谁的舌筋给挑了,让她知道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
「是,夫人。」丫鬟习以为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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