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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胜先生,我们带那么多的鸡鸭鱼鹅老鳖干什么?你还牵一条大黄狗?」钟魁奇怪的问着秦月生,「做菜?」

「是斗法。」秦月生摆着一副冷淡脸说道,「他标记了你,就会以这个标记来用邪法来害你,我们要见招拆招才行。」

虽然秦月生微胖,但是架不住小圆脸子脸圆啊,本来一对儿狭长狐眼上挑,奈何脸圆显得狐眼细小的跟眯缝眼一眼,愣是整成了眯眯眼,眉毛虽然是剑眉,可是却又因为脸大显得小了点,五官是没的挑,只能说有点英俊,这种冷淡的疏离感看起来就像是一种高级的厌世脸。

可惜就是一胖毁所有,整个人就显得平平无奇了,而且穿的衣服也很稀松平常,但凡有点个身份地位钱财的大都锦帽貂裘,

可他偏偏一件大棉袄裹着上身,穿着大棉裤又显得腿粗,头上还戴着一顶羊皮毡帽,散落的头发垂在脑后,完看不出来有什么高人风范,甚至可以说和这个古代世界格格不入,但是他觉得没什么,奇装异服很正常,他甚至见过有些武者大冬天的光着膀子在街道上走着。

所以这种打扮没什么,就是没什么高人风范就是了。

买来的鸡鸭鱼鹅都老老实实的坐在箱子上,箱子跟着秦月生,还系着绳子牵着白骡,秦月生则双手插在棉袄袖子里。

「但是您这斗法看起来···和我想的不太一样啊。」钟魁面露不解。

「甭管白猫还是黑猫,能抓到老鼠的就是好猫,现在我们还得买两只青壳王八,一公一母。」秦月生说着。

两人的造型引得路边人啧啧称奇,吸引了不少目光,

「看什么看?没见过遛宠物的?大惊小怪。」秦月生说了一声,便再也没管其他人的目光了。

「胜先生,像您这般不在意世俗眼光的人可不多见啊。」钟魁有感而发。

「别人眼里的你就是真正的你么?」秦月生反问钟魁,「不过我比较好奇,你一介书生,为什么想着要去贺兰道。」

「我也不知道,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我还在苦读,得知了这个消息以后我就在想,文人虽然可以以笔治国,但是这种尸祸用笔解决不了,我也算练武将近二十年了,想去帮一帮。」钟魁说道。

「心思还挺赤诚的,可是你可知道这样的话,你再想赶考就得等到明年了。」秦月生问着钟魁。

「左右不过一年时间,我还能多苦读一年不是?好歹这样把握大一些。」钟魁虽然自信,但是也有些紧张。

「这样也好,那就祝你明年榜上有名吧。」秦月生说道,接着他看了看钟魁的面相,又看了看天上的云彩,心中便以云算之术算了一遍。

「钟兄,如果你被人污蔑的话,你会怎么应对?」秦月生问着钟魁。

「据理力争。」

「如果是当今圣上呢?如果你没法据理力争呢?」

「那可能就要以死自证清白了吧,哈哈哈哈哈。」钟魁开着玩笑。

秦月生无奈的摇了摇头,也没再说话了,只是在菜场采买着,最终采买齐了所需要的的东西以后,秦月生便找了个本地人,问了起来。

「老先生,请问这附近有没有什么破旧的道观寺庙,没什么人的那种?」秦月生有礼的问着。

「有,出城往西二十里,有一座破庙,你是去赶考的么?那你可得快一点了,不然可能赶不上。」老人估计以为秦月生是囊中羞涩住不起客栈的考生,接着便问道秦安忆,「要不你到我家住一晚?」

「不必了老先生。」秦月生笑了笑,「我不是考生,我只是去那边除恶。」

说完,秦月生就走了。

「除恶?奇了怪了,那破庙里也没什么恶妖啊。」老人奇怪的想着。

傍晚,秦月生将箱子里的家伙事取了出来,将箱中隔板取出来,插在了两边,滚轮拉长,就成了一张桌子,将黄布盖在了桌子上,就成了一张供桌。

笔墨纸砚备齐,整齐的放在了桌子上,

笔为狼毫笔,其间还有新生男婴的胎发混杂,

墨为朱砂墨,混入了黑狗黄鸡之血,

纸为黄符纸,砚台是普通砚。

除此之外,另有火签,令旗,醒木,摇铃,一盏油灯。

只见秦月生笔走龙蛇,一连画了七张符,将七章符贴在了鸡鸭鱼鹅,白骡,还有两只王八身上。

接着秦月生又做了些准备,之后才慢悠悠的喝着水啃着干粮。

「胜先生,我能做些什么?」钟魁问着秦月生。

「有人要进这个破庙的话,你就用你腰上的杀猪刀去砍它。」秦月生说道。

「啊?」

「放心,活人会走,留下来的都不是人。」

「这···行吧。」钟魁摸着腰上的杀猪刀点着头。

「话说回来,你为什么要带一把杀猪刀?」秦月生问着钟魁。

「胜先生您可别小看这把刀,这把刀是用天外陨铁制成,削铁如泥,锋利坚韧,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放家里积灰了都。」钟魁握着刀说道。

「噗!咳咳咳咳。」秦月生听了,呛了一口,止不住的咳嗽着,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胜先生您怎么了?」

「没什么没什么,有时间你找个知名铁匠把这把刀改成剑吧。」秦月生说着,喝了几口水。

「我正有此意,听说贺兰道那有一位铸剑师很有名,我就准备去贺兰道顺便把这把刀重铸了。」钟魁摸着刀说着。

二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这话,时间也来到了午夜,

破庙的大门响起了敲门声。

「别去。」秦月生对钟魁说道,肥嘟嘟的小肉手抓着五方令旗,甩在了空中,随后五方令旗便插在了供桌旁的五个方位上。

「开门啊,开门啊,有匪徒追我!救命啊!」

门外是一个女人绝望且无力的呐喊与恳求。

「就算不救我,也要救我的孩子啊,救命啊!」

钟魁面露不忍之色,他看着秦月生。

「门闸没上,稍微拉一下就能开了,她只是这么拍着,你不觉得有猫腻么?」秦月生问着钟魁。

钟魁恍然大悟,原来不是人,既然不是人那就没事了。

敲门声越来越响,可就是没有将门拉开。

「这种敲门鬼,只要你不去开门,那么它们是没法进来害你的。」秦月生解释道,抿了一口酒,「不过看她求救的那么情真意切,肯定生前面对的就是这种情况了。」

「那该怎么办?」钟魁有些于心不忍,心中恻隐。

「那你给她开门,我给她超度一下?」秦月生问着钟魁。

「这样也好。」钟魁点着头,准备去开门。

「钟兄,我说的是反话,她现在是被那邪法师控制的,我超度不了。」秦月生只得无奈说道。

「···行吧。」钟魁只能又回到秦月生的旁边严阵以待。

过了许久,敲门声停了,秦月生眼角余光瞥到了墙角,于是他拿起了那块醒木,高高的举了起来,接着重重的落下。

醒木声本该清脆,可是却发出了犹如雷鸣般的震响,

一阵凄厉的声音从墙角传来,钟魁看向了墙角,一团黑气正在翻滚着,秦月生接二连三的敲着桌子,雷鸣阵阵。

「钟兄,麻烦去把那墙上的青苔刮下来。」秦月生说着,持续的拍着醒木。

钟魁闻言,立刻前去刮下了墙上的青苔。

「青苔喜潮湿,加上这破庙久无人气,性质属阴,自然可以被怨气借去化形为怨煞。」眼见钟魁不解,秦月生便解释了起来。

放下了醒木,秦月生便负手而立的站在供桌之后,静静的等待着下一波的斗法。

「胜先生,有蜈蚣。」钟魁看到了一只蜈蚣后说道,「不是,还有很多。」

密密麻麻的蜈蚣朝着墙上爬着,这场面让钟魁身上起了不少鸡皮疙瘩,他后退了几步。

「正常,蜈蚣也喜欢阴凉潮湿的地方。」秦月生掐着决,接着指向了那只被贴了符的公鸡。

那公鸡打鸣了起来,嘹亮的鸡鸣声连响三次,那些蜈蚣飞快的缩到了阴暗的角落里去了。

「想借蜈蚣来化蜈蚣煞?天真。」秦月生不屑冷笑。

忽又起了一阵阴风,吹得门板大动,吱呀声不停,

秦月生再指,连指三下,分别是鸡鸭鹅,火签在油灯上绕了三圈,又连点三下鸡鸭鹅。

三只禽鸟扇动了翅膀,带起了一阵热风和羽毛,鸡毛鸭毛鹅毛乱飞,不过那阴风也停了下来。

「阴风术?呵呵,一直都是你在搞事,现在该我了吧,小萝卜!踢腿!」秦月生指着白骡道。

白骡听话的

踢起了两只后腿,空气中反而传出了一阵闷响,似乎还有骨折的声音。

「王八,咬人!」

秦月生两只手抓着王八壳,稍微一按,两只王八便伸出了鳖头,死死的咬住了空气。

速度很快的收好了供桌,供桌重又变成了行李箱,将鱼缸放在了行李箱后,秦月生又让这些鸡鸭鱼鹅站在了行李箱上,

「青鲤,带路。」接着秦月生捧起了装着鱼的小鱼缸,鱼缸里的青鲤欢快的游着,而行李箱上的轮子也滚动了起来,朝着某个方向滑去。

牵着白骡,他喊了目瞪口呆的钟魁。

「走吧,钟兄,去找人。」

「大开眼界,大开眼界。」钟魁连呼。

「等到了贺兰道,指不定你还得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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