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浪费粮食是可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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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在修真界的时候，他就等了很久，等着她嫁给自己，可是没想到等到了是她的死讯。</p>

不过还好，他睁开眼睛回到这个世界里，她在。</p>

不管在哪个世界里，只要她在就可以了，别的都不重要。</p>

陈述没想到确认关系会这么的快。</p>

不过还是从学校送她到家里。</p>

到了楼底下，还跟从前一样，只是又不一样，这次是名正言顺。</p>

把那个镯子从兜里拿了出来。</p>

“这是你还给我的。”</p>

许欢言伸手又戴了回来，其实她的心脏也是在扑通扑通的跳，本来以为即使答应他会高兴，但是没想到会这么高兴。</p>

“那你就先回去吧，我下午还得在饭店忙呢。”</p>

陈述点了点头。</p>

“好，那我先回去了，有什么事情可以随时找我。”</p>

许欢言之前也听过这句话，不过现在跟之前还是不一样。</p>

陈述看着她上去。</p>

自己才转身回去，不过这次他脸上的表情鲜活了很多。</p>

直接回到了大院。</p>

赵茂华正在跟阿姨学习打毛衣，她这辈子把自己都奉献给了医院，还没做过这样的事情呢，学的正得劲呢。</p>

“姥姥，我回来了。”</p>

陈述还是第一次没见到人，就听到声音的呢。</p>

赵茂华一想就知道肯定是有事了。</p>

“怎么着，成功了？追到了？”</p>

陈述脸上是控制不住的笑意。</p>

“是，镯子又送出去了。”</p>

赵茂华心里也是松了一口气。</p>

“你啊，我之前还担心着呢，你从小的性子就有些固执，对什么事情心里认准了就不愿意改变，但是你情商又不怎么高，连朋友，从小到大就晋中一个。”</p>

陈述无奈的笑笑，他真的这么糟糕的吗？</p>

“姥姥，您放心吧，我会好好的过日子的。”</p>

赵茂华哎了一声，她的外孙她了解。</p>

“知道了，去给你妈上柱香吧。”</p>

陈述站了起来就去上香了。</p>

许欢言没谈过来对象，修真界的那个未婚夫她感觉也没什么印象了，除了是个天才之外，也没别的了。</p>

时间过的也挺快的，七月份。</p>

许欢言学校放暑假。</p>

同时她被调进了钓鱼台国饭店工作。</p>

而陈述被调到了南边，那边可能需要打仗。</p>

情况是突发的。</p>

那边的情况是不可控制的，这次是很危险的。</p>

“你做好自己的任务，我做好我的菜。”</p>

“那共同进步。”</p>

两个人相视一笑。</p>

许欢言本来还有些牵挂他，但是新的地方，比较忙碌，她心思也就全都扑到了工作上面。</p>

不过她刚刚到地方的时候，就见到了汤秋震。</p>

在来这里之前，李德元还特意跟自己说了汤秋震的事情。</p>

何然在浙江那边保出来了，理由是，不是有意纵火，只是拘留了两个月。</p>

现在在通惠那边的一个饭店工作。</p>

有了那样的一个案底，何然这辈子进入这里的梦想就彻底的断了。</p>

汤秋震也是第一次见到许欢言。</p>

不过他还是很自视甚高的，许欢言这样新进来的小厨师还用不着她动手，只要自己有这个意思，就会有人过去为难她。</p>

许欢言想到了，她刚刚过来能做的不过是打杂，做些小工的活。</p>

钓鱼台国宾馆，总共有十八号楼。</p>

经历的时间很长，占地面积也很大。</p>

内部有个湖，大概占地是五万平方米。</p>

并不对外开放，目前只接待一些各国政要。</p>

以及住在这里面的领导人物，给他们提供一日三餐。</p>

钓鱼台国宾馆的后厨分为两个大组，一组是汤秋震带领的，另外一组是一名叫王玉华女厨师带领的。</p>

许欢言很少见到一个女性厨师，她在帝都饭店的时候，也只有自己跟洪静红。</p>

能做到这里的自然也是不简单。</p>

许欢言毫无意外的被分到了汤秋震的组。</p>

这也猜到了，他这样更方便给自己下绊子。</p>

汤秋震也确实这么做了。</p>

汤秋震小组总共有十个人。</p>

算上许欢言是十一个人。</p>

其中跟许欢言一样做小工的只有一个，叫秦红远。</p>

直接领导许欢言的是小组长，大约三十多岁，叫齐军，算是汤秋震的第一大徒弟。</p>

“许欢言，这筐土豆今天全部都要削完，厨房要的急。”</p>

他说这话，就让其他两个厨师，把一大筐土豆抬了过来，放到地上。</p>

许欢言知道今天的菜单，但是丝毫没有关于土豆的这个菜，这些土豆削完，就是做个土豆宴都完全可以了。</p>

“确定要削完吗？”</p>

齐军得到了汤秋震的指示，当然怎么为难怎么说啊？再说了，之前就用过这招让厨师自己辞工，总之这招是百试不厌。</p>

“怎么，许师傅有意见啊？听说你是大学生，怎么，看不起咱们这些个干的活啊？”</p>

许欢言搬个马扎坐下来。</p>

“我可没这么说，齐组长自己领会的，土豆我会削完的，只是我看到明天的菜单可并不是土豆宴，这么多土豆要是坏了怎么办？”</p>

齐军还真没想到许欢言居然还注意着菜单有什么？</p>

“那就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汤大组长都没说话，你一个刚刚过来的管的倒是挺宽的。”</p>

许欢言轻笑一声。</p>

“我削不就行了吗？那还托齐组长去问问汤大组长，如果这土豆用不完，怎么办？浪费了，这后勤的部长要是知道了，那估计就要问问汤大组长了，是吧。”</p>

齐军一下子就反应过来了。</p>

“许师傅还知道威胁人啊？你也不看看在这种地方，谁会听你这种一点背景都没有人说话，你以为你自己是谁啊。”</p>

然后又以不屑的看了一眼一大筐的土豆。</p>

“赶紧削吧。”</p>

说完转身就走了。</p>

许欢言拿着小刀开始削了起来，削土豆并不累，她这一路走过来，每次不都是需要削土豆吗？</p>

王玉华带领的另外一个组，跟汤秋震带领的组，是竞争也是合作关系。</p>

平日里要是出现什么大型的活动，需要整个厨房里的人来相互协作，共同完成任务。</p>

但像这样平常的时候，就会是两组轮流负责。</p>

王玉华晚上九点从他们团队的厨房里出来，就看到了许欢言在角落里削土豆。</p>

“这是前几天刚刚来的？”</p>

她转身问自己身后的厨师。</p>

其中一个厨师点点头。</p>

“是的，王组长，是从帝都饭店提上来的，据说还是大学生呢，也不知道手艺怎么样？”</p>

王玉华看了一眼就没放在心上，虽然她看不上汤秋震的一些做法，但也知道，不会主动打破现在的平衡。</p>

“走吧。”</p>

钓鱼台国宾馆的厨房很大。</p>

而两个组又有各自的工作地方。</p>

许欢言百无聊赖的削着土豆，抬头就看到了王玉华从前面走出去。</p>

现在人都走了，厨房里就剩下她自己一个人了。</p>

大概晚上十二点左右，她才削完整个筐里的土豆，但是她脑袋一转，就直接把削好的土豆全部都转移了一个地方，细心的盖上一个盖子。</p>

才扭了扭脖子下班。</p>

在这里工作确实不容易，她也早就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情，所以也没多慌乱。</p>

第二天九点，许欢言踩着点就去上班了。</p>

她到了更衣间换了衣服。</p>

因为女厨师比较少，也不会再给她另外单独开一个更衣室，经理跟王玉华说了一下，就让许欢言越级跟她用了一个。</p>

王玉华没有任何意见的就答应了，反正也就是个换衣服的地方。</p>

许欢言进来正巧就碰到她。</p>

“王组长好。”</p>

王玉华嗯了一声，戴上帽子就走了。</p>

许欢言之前就知道她，她这一生还是很传奇的，据说为了自己的事业，她一辈子都没结婚。</p>

从小帮厨做起来，用了三四十年走到现在的位置。</p>

许欢言也没在意她的冷漠，这才是常态。</p>

等到她换好衣服走进厨房的时候，就发现齐军正在等她。</p>

“许师傅早啊，这土豆削完了吗？”</p>

许欢言坦然的点头。</p>

“齐组长吩咐的，我怎么可能不会干完呢。”</p>

齐军冷哼一声，这个小妮子可真是会糊弄人。</p>

“好啊，你削的土豆呢？在哪里呢？”</p>

他一大早就过来，准备找到她削好的土豆然后给倒掉，然后早上再说她没完成任务，结果过来啥也没看到。</p>

许欢言昨天晚上还是灵机一动的猜测，现在看到齐军的样子，就知道没错了。</p>

“我怕晚上有耗子，过来偷吃削好的土豆，削好之后就给藏起来，还用盖子盖住了。”</p>

说着她就过去把自己昨天藏好的土豆给拉了出来，打开了盖子。</p>

“看，这不是吗？”</p>

齐军真没想到，她居然会想到，这招之前没少试，让多少人都载了跟头，看来她不好弄啊。</p>

许欢言看着他。</p>

“齐组长觉得满意吗？这土豆？”</p>

齐军想开口说些什么，就看到汤秋震过来了。</p>

“师父，您来了。”</p>

语气立刻就变了。</p>

汤秋震看了一眼许欢言，只是嗯了一声。</p>

“还不干活去，都干啥呢？”</p>

齐军哎了一声。</p>

“都快点准备起来了，今天的菜单，昨天出了，都忙起来。”</p>

这话是对着刚刚一直看热闹的员工说的。</p>

汤秋震看着站在面前的许欢言，倒是小巧她了几分，怪不得自家那个傻侄女栽倒她手上了，一点都不亏。</p>

“许欢言是吧，我期待你。”</p>

看向许欢言的眼神中阴恻恻的。</p>

许欢言没有任何躲避。</p>

他们之间积怨早就深了。</p>

逃避没有任何用处，不如直接面对。</p>

“好啊，那就谢谢汤师傅了。”</p>

许欢言今日份的工作还是处理菜。</p>

不过她有了伴，另外一个也做杂活的，平日里话不是很多。</p>

跟许欢言在一个角落洗菜。</p>

“你，你得罪汤大组长了，他人下手很厉害的，你要不还是算了吧。”</p>

秦红远不是正经厨师出身，在这里干杂货已经干了一年了，能进来也是走了狗屎运了。</p>

不过能在这里工作，即使是小杂工，也能拿到不少的工资，所以他还是很满意的。</p>

这两天他就看出来许欢言是得罪了汤秋震，得罪的还不浅。</p>

许欢言轻笑一声，没想到这里的人都不敢跟自己说话，他平时看着很是沉默，还能跟自己说真心话。</p>

“你也知道我得罪他得罪的狠了，所以现在只能硬抗了。”</p>

秦红远看着许欢言这个样子，也叹了一声气。</p>

“你是怎么得罪他了啊？按理说你也没机会得罪他啊，而且又是大学生，当初上面说分配一个有文化，做菜也很好的人过来的时候，他还特别的去争取的你。”</p>

许欢言啧了一声，真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p>

“我没得罪他，我得罪他侄女了，他亲侄女因为我被抓到了派出所，有了案底，这一辈子都进不来这里了。”</p>

秦红远听到许欢言的话，瞬间就瞪大了眼睛。</p>

“你，你，你也太厉害了吧？”</p>

他说话都有些结巴了。</p>

许欢言轻笑一声。</p>

“所以你现在觉的我做什么能让汤大厨消气呢？”</p>

秦红远直摇头，这做啥都不可能了。</p>

“那你这以后的日子可不好过了，汤组长在这里都几十年了，手下的每个人都是他的心腹，当然除了我之外。”</p>

许欢言当然也知道，他还想用这样的方法逼自己走。</p>

“那就走一步看一步吧，我也没办法啊。”</p>

说完还假装非常难过的叹了一声气。</p>

秦红远虽然来得时间久，但是年纪还没许欢言大，今年才十九。</p>

现在还挺为许欢言担心的。</p>

“你是大学生，也不差这份工作，要不还是算了吧，何必非要做这个呢？”</p>

许欢言当然知道，可是她更知道，自己走了这一路过来有多不容易，放弃是不可能的。</p>

“你放心吧，我会坚持下去的。”</p>

秦红远虽然很想为许欢言打气，但是情况已经这样了，现在说什么都不对。</p>

许欢言看了一眼自己削的那筐土豆，今天的菜单确实没有一道菜跟土豆有关，而且刚刚出来的明天的菜单也没有土豆。</p>

“你知道我削的土豆要怎么办吗？”</p>

秦红远扭头看了一眼。</p>

“一般会扔掉的，之前来的不顺眼的人被整走，第一步都是削土豆，反正用不到的话，就会直接扔掉的。”</p>

许欢言表情瞬间就严肃了起来。</p>

“扔掉？直接扔掉？这不是浪费粮食吗？”</p>

秦红远已经见怪不怪了，反正也不用他们出钱，都是后勤部统一采购的，至于用在了哪里，谁知道呢？</p>

“都是这样的，你也不用太惊讶。”</p>

许欢言没有办法想象。</p>

“难道这种情况没人去举报吗？我记得有后勤举报处的吧。”</p>

秦红远嘘了一声，又看看忙着的别的厨师。</p>

幸好声音小。</p>

“当然没有了，真的要是去举报，不是疯了吗？汤秋震已经在这里工作几十年了，上上下下认识的人那么多，怎么可能因为浪费粮食而被举报成功呢？”</p>

许欢言没想到这里的水那么深，不过肯定不只是浪费粮食这么简单。</p>

“我知道了。”</p>

秦红远看着许欢言。</p>

“你也别太难过了，像咱们这种没什么背景的，没有办法的。”</p>

许欢言只是笑笑。</p>

她想到的是，村里的很多人还都过着一天两顿饭，吃都吃不饱的生活。</p>

而他们这里就为了整一个人，就能随便做出这样的事情。</p>

实在没法理解，何况厨师更是要尊重每一份食材。</p>

她跟汤秋震之间是必须有人要离开的。</p>

而这里汤秋震也不适合再待下去了，他必须走。</p>

不管是几十年，都没有用。</p>

齐军中午的时候端着饭去了汤秋震的办公室。</p>

“师父，你看怎么办啊？那个许欢言年纪轻轻的脑袋还挺好使的。”</p>

汤秋震压根就没把许欢言放在眼里，他在这里都见过多少人了？当初从李德元手里赢到来这里的机会。</p>

来到这里之后，又把别人都挤下去。</p>

他走到这一步，不心狠手辣一点都不管用。</p>

“她现在这样傲气，不过是因为李德元在背后给她撑腰，可是现在来到了我的地盘，那她就要服从我的规矩，不过是个从小地方来的人，我还就不信，她能翻出来什么花来，最近先不要管她，十月份的宴会是重头戏，不要出错，菜品尽快定出来，这个还需要交上去，让领导定意见呢。”</p>

齐军哎了一声，十月份是国庆节，领导人们是要一起吃饭的，宴会放在了这里。</p>

根据一九四九年定下来的标准，是四菜一汤。</p>

“那就先放过她一马，菜单的话，咱们要研制新菜吗？去年的时候，就说不满意，希望见到新菜。”</p>

汤秋震对于新菜也没少的研制，但是都被否决了。</p>

“你让底下的厨师都加把劲，一定要拿出来合心意的新菜，不然到时候都得扣工资。”</p>

齐军忙点头，表示自己记下来的。</p>

后面几天，许欢言也发现自己没被继续针对了。</p>

秦红远对自己这个小伙伴的担心也放了下来。</p>

“十月份的国宴菜，是重头戏，一般都是要准备三个月的，菜单也是要明确定下里的，可能就没时间再找你的事情了。”</p>

许欢言每天还是干的是杂活。</p>

但是她确实发现了，自己削好的土豆，被当做垃圾都扔掉了。</p>

齐军还特意趾高气昂的到许欢言身边说了一下。</p>

秦红远抽空就安慰许欢言。</p>

“你手艺怎么样啊？要是不行，就别在这里了，趁着他们没时间针对你，你赶紧申请调职，回去也挺好的。”</p>

许欢言点点头。</p>

“我知道了，谢谢你，我手艺还不错，等到我正儿八经的当上了厨师，还可以教你。”</p>

秦红远惊讶了一下，不过想到许欢言的处境，又摇摇头。</p>

“算了，你还是管好你自己吧。”</p>

周六日休息的时候，许欢言去了紫霞院看许邵跟许席。</p>

于老很忙，很少能陪在他们两个的身边，不过在家里办公的时候，能听到他们的声音，也是高兴的。</p>

许邵跟许席看到许欢言过来，还是很开心的。</p>

许欢言辅导了他们两个的功课。</p>

于老也从办公室里出来了。</p>

“欢言，你过来了，今天在这里吃饭，他们两个可念叨你了。”</p>

许欢言笑着点点头。</p>

“我今天还特意带了菜，过来做个饭。”</p>

于老看着许欢言，他虽然平日里忙，但是也知道许欢言的消息。</p>

“你最近在新单位怎么样啊？习不习惯？没遇到什么难事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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