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问心无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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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花看到终于把她劝好了，自己也放心了。</p>

这日子可经不起折腾。</p>

“那你赶紧去吧，到哪里的时候态度好点，人积极一些。”</p>

余娟娟说走就走，简单的收拾一下就过去了。</p>

许欢言看到她过来的时候，倒还是有些意外的，她居然没选新厂？</p>

“于家大娘，带着余同志去考试一下，等会把各项评分跟我说一下啊。”</p>

于家大娘是专门培训出来做考试的，眼快手快的，人也是实诚人。</p>

行就行，不行就是不行。</p>

于大娘带着余娟娟就到旁边的组去一项项的检查。</p>

现在的考试可是比当初的考试流程多了很多的，但也成熟了很多。</p>

毕竟厂子里都发展这么快了。</p>

许欢言没等多久，分数就拿过来了。</p>

这个分数余娟娟不知道的。</p>

于大娘，许欢言也没有跟特意嘱咐过。</p>

毕竟她跟邱冬梅还是不一样的。</p>

总共考了六项。</p>

四项五分。</p>

这个分数按照规矩也是不可能录取的。</p>

“余同志，没及格，得让你回去继续练练再过来了。”</p>

余娟娟听到自己不及格的时候还有些不敢相信。</p>

她还觉得委屈呢，到这里考试就干了一顿活。</p>

自从怀孕之后，都很久没干过活了。</p>

这出了月子，家里还有亲娘在，根本就轮不到她插手的。</p>

脸上的表情也有些绷不住了。</p>

不过到底还是记得自己平时在大家面前的样子的。</p>

“那麻烦许厂长，我回去一定更加勤学苦练。”</p>

许欢言亲自把人送到厂门口。</p>

余娟娟去的快，回来的也快。</p>

李秀花皱着眉头看向她。</p>

“你不会是没选上吧？”</p>

余娟娟去洗手，气的不行。</p>

“我看许欢言就是在故意为难我，说我没及格。”</p>

李秀花拿着纳的鞋底跟着到了洗脸池的地方。</p>

“不就是厨房里的一些货吗？你咋就不会呢？”</p>

说着眼睛就瞥到了水缸里的那条鱼了。</p>

又想想昨天晚上她鬼鬼祟祟的。</p>

知女莫若母。</p>

“你昨天晚上干啥去了？”</p>

余娟娟也没想瞒着，昨天是跟董励志简单的商量了一下，没想那么多，就立刻过去了。</p>

所以她娘并不知道。</p>

“你是不是去许欢言家里了？”</p>

余娟娟嗯了一声，拿起来毛巾擦手。</p>

“对啊，我想着她家孩子多，正巧把这条大鱼给她送过去，谁知道她不要，还让我带回来了。”</p>

李秀花听到这话歇了一口气，得了，这辈子也别想进去了。</p>

她来的时间虽然不久，但是有些事一眼就能看明白。</p>

许欢言她也见过。</p>

那明显是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怎么还会蠢到给她送礼。</p>

越送越不行。</p>

“你不用再惦记去工作了，不说是不是特意为难你，就你这个脑子也就在家里带孩子了。”</p>

余娟娟觉得她娘太过分了，这个时候还说这种话。</p>

李秀花叹了一声气。</p>

“你自己想想，在家里带孩子，不挺好的吗？不缺你吃不缺你穿的，把你男人哄好，日子不也过。”</p>

反正目前想出去工作是不成了。</p>

人家直接拒绝了啊。</p>

只能换个思路说服她了。</p>

余娟娟咬咬牙，觉的自己的雄心壮志一下子全部就都没了。</p>

“那，那就这样吧。”</p>

李秀花看自己闺女唯一的好处就是听劝。</p>

“这就对了，你长的好看，把握住你男人的心，比啥都强。”</p>

余娟娟虽然还是难受，但想想这么接受了也未必不可。</p>

而董励志这会已经在高司令的办公室了。</p>

他有些忐忑，因为很久高司令都没有再找过自己了。</p>

这次不知道是什么事情？</p>

仔细想想他自己最近也很老实，家里人也都踏踏实实的过日子。</p>

应该是没什么事情的。</p>

高茂通用手指敲了敲桌子。</p>

“董励志，你从十几岁的时候就参军了，到现在也二十多了。”</p>

董励志觉得这个开头并不是很好，额头上已经出汗了，有一千万种想法在自己脑海里。</p>

高茂通声音不高不低，语气也很正常。</p>

但整个氛围是不对的。</p>

“如果没出这么多事情，军区是对你很满意的，未来也会安排的很好，可惜了，事与愿违。”</p>

董励志心里有了一大半的猜测，手脚都凉了。</p>

高茂通也不是个适合做思想工作的。</p>

也就不打算多说了，等会还有陈述那一关的，自己直接说结果就成。</p>

“这是上面给你安排的转业报告。”</p>

董励志手都是抖得。</p>

他现在才三十多岁，前面十几年也立了不少的功，按照正常的程序走，慢慢的熬下去，自然而然的就会升职。</p>

可现在就给他转业了。</p>

高茂通还是不忍心。</p>

“过个一两年我也会退休了，由于你之前的事情在军区里是真的闹得不好看，很有影响，所以这是慎重考虑过的结果。”</p>

董励志手抖的打开文件袋。</p>

降级转业大概他是第一人了。</p>

自己的职业也算是走到头了。</p>

副局长？</p>

“下个月你就报道吧。”</p>

董励志嘴角发苦，不过上面已经批下来了，说什么都没有用了。</p>

他只能遵守。</p>

“好，我知道了。”</p>

高茂通也只是叹了一声气。</p>

他们从艰苦卓绝的日子里走过来的。</p>

那个时候多苦多累都没事，可总是败在后面舒服的日子里。</p>

董励志剩下的就是走流程了。</p>

拿着报告就去找了陈述。</p>

陈述是平川军区的政委。</p>

平时也是要经常出差的。</p>

不在军区的日子比较多。</p>

听到敲门声，也只是一个进字。</p>

董励志进来先给陈述敬礼。</p>

“陈政委。”</p>

陈述才把手里的文件拿起来，收好。</p>

伸手示意他坐下来了。</p>

“坐吧。”</p>

董励志突然觉得有些难堪，这个人是过来跟自己争夺位置的。</p>

曾几何时他居然会以为政委的位置是自己的。</p>

甚至昨天晚上他跟余娟娟还在畅想，以后她进入到工厂里工作，能够顺利当上厂长，自己升职的好日子呢。</p>

“高司令已经把报告给你了吧。”</p>

陈述把他的转业报告拿了出来。</p>

“你有什么想了解的，你问我答。”</p>

他双手放在桌子上，公事公办的看着董励志。</p>

其实董励志并没有跟陈述打过交道，他们之间没有什么是需要交集的。</p>

只是当初他空降过来的时候，自己有些愤愤不平罢了。</p>

新来的能有多优秀啊？</p>

后来悄悄的打听了一下，他才知道。</p>

“没有什么想问的。”</p>

陈述嗯了一声，在报告上签字盖章。</p>

“没有什么异议就按照正常流程走吧。”</p>

董励志以为陈述会因为林秋的事情多少对自己冷嘲热讽或者多说两句呢。</p>

但什么都没有。</p>

他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很是公事公办。</p>

“陈政委，我想问一下，这个转业是什么时候决定的。”</p>

陈述看着他，这个问题其实不在自己回答的范围之内。</p>

但告诉他也无妨。</p>

“大概一个多月以前吗？我跟高司令一起讨论过。”</p>

董励志没想到陈述就这么坦然的说了出来。</p>

“那，那为什么是降职？”</p>

他还是很介意。</p>

陈述没有任何犹豫，把自己当初说的那段话又重复了一遍。</p>

“你还有什么问题吗？”</p>

董励志被当众评价的感觉并不好。</p>

他从农村走到这一步，很多次都认为自己是天才，不靠任何人和家庭，难道还不够说明什么吗？</p>

像陈述这种含着金钥匙出生的人压根就不懂。</p>

他又有什么资格这么评价自己。</p>

陈述今年三十好几了，不说在修真界的时候见过形形色色的人，这几十年也不是白白经历的。</p>

差不多一眼就能看穿他在想什么。</p>

“你如果对这个结果不满意，可以上报到省军区，或者是中央。”</p>

董励志眼中的怒火丝毫没减少。</p>

他说的可真的轻巧。</p>

“陈政委，你对我个人有意见吗？”</p>

陈述直直的看着他。</p>

“这不在工作范围里，我拒绝回答。”</p>

他不喜欢带着情绪做事。</p>

董励志看着陈述好像丝毫没有被自己的情绪影响又有些挫败。</p>

“陈政委，你真的问心无愧吗？”</p>

陈述觉得他已经在无理取闹了。</p>

“董副主任，如果你有异议，我会重新给你申请上报，走流程，没必要在这里跟我唇枪舌战。”</p>

董励志知道如果上报，结果不会有现在好。</p>

他的转业职位会比这个还要差。</p>

拿过来签过字的文件立刻就站起来了。</p>

他确实无能为力。</p>

转身就走。</p>

陈述在他走之后，正常工作，丝毫没有被影响到情绪。</p>

董励志拿着文件只好继续走程序。</p>

军区也没啥秘密。</p>

董励志突然被调走的事情传的沸沸扬扬。</p>

其实调走还好。</p>

到一个新的地方，人家不知道他过去的事情，过的不是会更好吗？</p>

许欢言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之前陈述的意思。</p>

还真是没想到啊。</p>

余娟娟没见到董励志，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了。</p>

慌得不行。</p>

李秀花也有些烦躁，这是什么事情啊？她以为日子好过了呢。</p>

不过具体的情况还不知道，就只能先等等。</p>

“你也别着急，这事等董励志回来之后再问问，转业了也未必不好，看是转到哪里去了。”</p>

余娟娟听到她娘这么说，情绪慢慢的也就缓下来了。</p>

董励志在军部现在就彻底的闲下来了。</p>

反正也没啥事干，到点就下班，也用不着装勤奋了。</p>

拿起来包就走了。</p>

余娟娟一直就伸着脖子等着呢，一看到人回来，立刻就跑了过去。</p>

“咋回事啊？怎么会这么突然啊？你转到哪里去了啊？”</p>

她没等董励志歇口气就一连三问。</p>

董励志心里烦躁，想要发脾气，但是又压了下来。</p>

“转到平川县警局当个副局长。”</p>

他说话的语气没有丝毫感情，就很普通。</p>

不过余娟娟不懂这些什么的转业职位的分别。</p>

听到这个，还挺高兴的。</p>

这不是挺好的吗？</p>

心里的石头落下来了。</p>

“你这怎么了？不高兴啊？”</p>

董励志坐在堂屋里，当然不高兴了，离开了部队，想回来就更难了。</p>

而且地方终究是比不上军部，多少人想进都进不来呢。</p>

有心跟余娟娟多说两句，但是看到她脸上的开心一点都没藏住，又没说话。</p>

“没有，挺好的。”</p>

余娟娟也这么点头。</p>

“那什么时候走啊，我也觉的离开这里挺好的，以后上街，买东西多方便啊。”</p>

她倒是很喜欢城里的生活，一点都不想在这里憋着。</p>

说着话给董励志倒了一杯茶。</p>

董励志伸出来手指头，比划了一下。</p>

“一个月。”</p>

余娟娟心情美好，又看看墙上挂着的表。</p>

“我去让我娘做饭，该吃饭了。”</p>

说着就转身进了偏屋里。</p>

李秀花是个很识趣的人，不需要自己的地方，从来不出现。</p>

她想让自己的女儿聪明一些。</p>

余娟娟到偏屋里，把转业到的地方跟李秀花说了。</p>

“娘，是不是还挺好的？”</p>

李秀花也不懂这些问题，不过她有脑子。</p>

“你看着女婿的脸色好看吗？”</p>

余娟娟嗯了一声，然后想想。</p>

“不好看，不知道他想啥呢。”</p>

李秀花这就知道了。</p>

这个职位应该跟现在比着，并不好。</p>

不过这事情就不是他们这种小人物能决定了，还是顺其自然吧。</p>

“行，你看着孩子，我去做饭。”</p>

余娟娟不管别的，反正她觉得挺好的。</p>

董家的事情还是照旧在大院里传开。</p>

学校里。</p>

刘仓深，赵爱国，还有董军成，三个人一个班级，这一节课是体育课。</p>

不过三个人都坐在操场的一个颗树下面。</p>

他们之间早就成了好朋友了。</p>

刘仓深跟赵爱国对视了一眼。</p>

才开口问董军成。</p>

“你是怎么想的啊？”</p>

董军成手抠了抠地上的草。</p>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觉得还是不见的好，毕竟他也不想见我，他现在有了新的儿子了，我早就被抛弃了。”</p>

赵爱国哎了一声。</p>

“我说董军成，你怎么磨磨唧唧的，是个男人不，咱们男人要当断就断，不要反受其乱，知道不？”</p>

然后一跳伸手够到了树上的树枝。</p>

“你说是不是刘仓深。”</p>

刘仓深被点到名字。</p>

看看董军成。</p>

“我给你一个建议，不要去见，你们已经没有关系了，正如你说的，他不怎么想见你的。”</p>

董军成本来还在纠结犹豫，这个时候真的很难下决定，许欢言有人推他一把。</p>

听到刘仓深这么说，他干脆站了起来。</p>

“你说的对，我不应该去见他们，不然高爷爷肯定会对我失望的。”</p>

他已经长大了，学会自己思考事情了。</p>

很多时候不会在随着自己的性子乱来了。</p>

赵爱国也是这么想的。</p>

“我刚刚差点就没忍住，说出来，要是你真的去见你亲爹，我还真就看不起你了。”</p>

他觉得这种事情，要是放在自己身上，早就扔到哪里去了呢。</p>

这种狗屎父母，见一面就觉得臭。</p>

董军成苦笑一声。</p>

他们三个里面就属赵爱国活的最潇洒了。</p>

其次就是刘仓深了，有那么好的许厂长养着他。</p>

不过自己也不差的，秦奶奶跟高爷爷都对自己很好。</p>

“好了，这件事就不说了，高爷爷明年可能就要退休了，我就要去帝都了，长这么大还没去过帝都呢，你们都是从哪里来的，帝都好玩吗？”</p>

赵爱国不喜欢帝都。</p>

刘仓深也是的。</p>

他们两个的归属感来自于这种小地方。</p>

大城市不适合他们。</p>

“你去了就知道了，到时候你给我们写信，或者电报，我们都还是好兄弟。”</p>

董军成重重点头。</p>

他们会是一辈子的好兄弟的。</p>

许欢言没管董家的事情，主要是她的大学生助理来了。</p>

十月十七号。</p>

许欢言在一厂的办公室见到了人。</p>

长的倒是很好看，白白净净的，戴着一副眼镜，看起来就很有文化。</p>

许欢言对自己终于弄过来的小助理，还是很关照的。</p>

“你好，马邹同志，我是许欢言，是平川的厂长。”</p>

马邹看到许欢言眼睛里都亮了，他居然见到真人了。</p>

赶紧伸手跟许欢言握了一下。</p>

“许厂长，您好，您好，我在报纸上看到过您的事情，但一直都没见到真人长啥样。”</p>

许欢言哈哈笑了起来。</p>

“快坐，快坐。”</p>

马邹哎了一声就坐下来了。</p>

许欢言看到人，就实在忍不住了。</p>

“我能问一下你为什么这么快的就选择这里的原因吗？”</p>

马邹有些不好意思的推推眼镜。</p>

“是因为想跟许厂长您学些东西。”</p>

许欢言长哦了一声，原来是这样的。</p>

“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来啊，是说平川厂招人的。”</p>

马邹咳咳两声。</p>

“当时以为就过来弄厂子的，没想到是直接跟着您的。”</p>

许欢言想到当时自己在高司令办公室的时候，幸亏当时脸大了，不然还真的就不会招到人了。</p>

“行，放心学，咱们平川啥没有，就本事多，不过你做我的助理，不会轻松了，做好心理准备。”</p>

马邹赶紧实在的摇头。</p>

“我不怕困难，就怕没事干。”</p>

他非常希望能够全身心的投入到工作中去。</p>

许欢言看着年轻人雄心壮志的样子。</p>

“好，我等会把几个厂子的负责人给你介绍一下，以后你们也好对接事情。”</p>

说完就到门口把邱冬梅她们几个叫过来了。</p>

邱冬梅也是特意今天没去新厂。</p>

许欢言指了指他。</p>

“这就是新来的大学生了，叫马邹，会是我的助理，以后有什么事情都可以找他。”</p>

几个人都鼓掌，又各自上前认识了一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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