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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大人。”
稳婆忙不迭答应，“是，是！”
赶紧进了屋子处理。
或许是柳姨娘命不该绝，或许是那未出生的胎儿有福庇，折腾了几个时辰后，孩子居然生了下来。只是小脸儿憋得青紫，连哭都不会了，还是稳婆狠心重重地拍打了半天，才算缓过一口气来。
柳姨娘自己也血崩了，一盆一盆的血水端出来。幸而有靖国公请来的太医在，在她身上施针，将人扎的刺猬似的才止住了血。又有百年的人身片含在嘴里吊着一口气，总算是熬过了最艰难的时候。
只是终究虚弱了太多，人昏睡过去。
“柳妹妹真是可怜……孩子才出生呢。”问讯赶来的白姨娘抹着眼泪，“可怜见儿的。”
她轻轻碰了碰同来的白老太太，白老太太正在看着那襁褓中的孩子，回过神后点头：“是可怜啊，哎呦我的乖孙啊！”
“这孩子不能没有人照应。柳姨娘又是这个样子，调理身体还来不及呢，如何能照顾孩子？依我看，就把这孩子交给阿柔吧。她好歹把眉儿带大了，正是合适的！”
靖国公冷声道：“不用。”
白老太太气道：“眉儿亲事你自作主张就罢了，现下我心疼孙子说一句你也不行，我到底还是不是你娘？”
白姨娘眼睛有些湿润，“姑母，算了。”
这样一说，白老太太更是气愤。“柔儿跟了你这么多年，哪一点做得不好了？她膝下只有眉儿一个，将来眉儿出阁，难道就叫她这么孤零零的？柳姨娘年轻，想要孩子什么时候不能生？这孩子我做主了，就交给柔儿养活！”
“不行。”靖国公面上不见喜怒，说出来的话却是叫白姨娘心中升起阵阵寒意。“命人去查。柳姨娘身体虽弱，这一段日子调养却得力，没有好端端早产的道理。将这院子上下人等全都关起来拷问。若有半点可疑……”
他冷冷地扫视了一眼整个院子里的婆子丫鬟，虽然没有说完，但未竟之意已经叫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白老太太气得浑身颤抖，“你，你……”
直说不出话来。
实在是拿这个儿子没辙了，索性扭头道，“走，我们走！我算是看出来了，如今你身份高了，眼里压根就没有我们了！柔儿，走！”
白姨娘手足冰凉，强自撑着扶住了白老太太低头往外走了。
柳姨娘足足昏迷了两日才醒来，拉着靖国公的手泪流满面。靖国公好言安慰了几句，才自行回了书房。
等他走了，柳姨娘抬手擦干了眼角的泪水，眼中已经没有了柔情，只剩下冷厉。
她有了身孕后，已经很小心了。太医让她静卧安胎，她连动都不敢动。好容易熬到了八个月，在院子里走了一回，就险些摔倒了？要不是丫鬟忠心当了垫子，恐怕她就算拼了这条命去，也生不下孩子！
一尸两命……想一想都觉得浑身冰凉！
谁害她，她现在就算没法子报仇，也总有机会让她不自在！
不由自主地，柳姨娘的视线，就转向了白姨娘院子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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