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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将,总要有伤才是荣耀。”越洹自十三岁上战场,数年间名扬大凤。这赫赫战功,可不光是用嘴吹嘘出来的。他的每一项功勋,都是在鲜血中搏来的,有敌人的血,也有他自己的血。
七年了,他回过两次京城。这一次更是伤痕累累,可无论是他的父亲靖国公,还是他的生母昭华郡主,他们得意于他的战功,却从没想过问一问,他是否受伤了,是否在战场上遇到过危险。没人关心,他也懒得向人诉苦——何必呢,父母都不在意,或许自己真的就像是有人背地里说的,孤星杀胚吧?
“好了,别哭了。”难得放柔和了声音,越洹捧起那张泪迹斑斑的小脸儿,犹豫了一下,用拇指擦去了如意脸上的泪珠儿,“这都是小时候受的伤。这两年,都没有再伤过了。”
如意闻言却更是难受。
小时候?他上战场的时候才十几来着?搁在自己上辈子,这岁数还是个上学的熊孩子呢。
“往后不许伤了。”如意哽咽着,小手在那道最长的伤疤上摸着,心疼得不行,“家里人知道了,心都要疼死了。”
越洹低笑,眼里冰凉而淡漠,“他们,从来不会过问这个。”
如意豁然抬起眼,震惊地看着他。她只知道越洹出身高门,身份尊贵,还流有皇室的血脉,便是当今皇帝,也对他极为看重。
他战功彪炳,他声名赫赫,外边的人提起他,又是少年将军,又是玉面郎君,可是谁知道这些背后,是他身上一道一道的伤,要命的伤呢?
谁知道?谁在意?
心里头刀绞似的难受,如意抱住了越洹劲瘦的腰,“我不管以前如何,反正往后你有了我,就不许再这样不要命!”
没等到越洹的回应,视线却是颠倒,瞬间人已经被放到了床上。
越洹急切地扯着她的衣服,灼热的唇印在她的额头上,眼睛上,鼻尖,唇瓣,一路向下……
如意到底没能吃上晚饭。
等这一场酣畅淋漓的房事结束,天色已经黑了。
越洹倚靠在床头,怀里抱着软成了一滩水似的如意,玉一般的面容上没有往日的凉薄和张扬,取而代之的是叫人迷醉的温柔。
感觉到胸口前的小脑袋晃了晃,越洹垂下眼帘,在如意那头瀑布般的青丝上印下一吻,“饿了?”
“嗯。”如意乖巧点头。
越洹低笑,“先洗漱?”
叫人送了热水进来,抱着如意下了床。
他没穿衣裳,却坦荡的仿佛衣裳有京都里最昂贵的绫罗绸缎。
如意呀的一声捂住了脸,想想不对,又放下手掩住胸口,水润润的眼睛眨啊眨的。
越洹轻笑一声,长腿一跨,二人一起浸入了温水中。
直到月上中天,如意才含泪吃到了不知道是晚饭还是夜宵。
好在,越洹还惦记着明天一早起来要陪着如意回门,夜里没有再折腾她。
次日一早,如意醒来的时候天色也已经大亮了。本来,回门前她该往长辈那里走一趟,做做样子求个允许才回去。不过,昭华郡主自己住在武成王府,至于白老太太,既然越洹都说了不用理会,想来这祖孙两个关系也是淡漠的很,如意也乐得不去找不自在。所以吃过了早饭,小夫妻两个便一起回了荥阳侯府。
荥阳侯今日特意与人轮了休沐,早早叫人开了大门等候越洹上门。
其实以底蕴来说,荥阳侯府百年世家,比才发迹两代的靖国公府深厚许多。奈何,前两代的荥阳侯都甚是中庸,只能守成,所以近三四十年来,荥阳侯府江河日下,早已经沦落成二流往下的世家了。
现在的荥阳侯倒是个有大志气的,一心想要叫侯府荣耀起来。可惜了,人渣了点儿。
“侯爷,时候还早呢。”荥阳侯夫人许氏穿上了一身儿簇新的衣裳,三十多岁的人了,却如同二十五六,乌压压的头发梳的光溜溜的,金簪玉钗,云鬓花颜的。掏出帕子压了压鼻翼,笑道,“侯爷不如去后边歇歇,等二丫头和姑爷来了再出来不晚。”
荥阳侯摇了摇头,“姑爷身份尊贵,岂可怠慢。”
“瞧您说的,身份再高,不也是侯爷的女婿?”许氏掩口轻笑,将手按在荥阳侯肩头,“别说只是个国公府的,便是皇子,不也得对您行半子之礼?”
若是往日,荥阳侯必定会轻拍着她的手说笑一番,不过今日却没这个心情。如今他在朝中只领了个不大不小的官职,虽然不是闲职,却没有什么实权。越洹简在帝心,这次伤重归京,皇帝急的不行。不然也不会因为贵妃几句枕头风,就下旨把自己的女儿赐婚给了越洹去冲喜。如今越洹伤愈,看来暂时皇帝是不会叫他带兵了。至于安排在哪里,以越洹的出身和圣宠,总不会低了。
自己作为越洹的岳父,开口不开口的,他有不提携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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