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还能更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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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两人进到了一個小房间，帕特尔把他去求援的整个事情始末，与老布奇讲了一遍。</p>

老布奇长叹了一声：“是祸非福啊。”</p>

老同志的态度显得有些悲观。</p>

帕特尔不同意他的看法：“什么是祸非福？我不觉得有祸的地方。这绝对是我们的机会，总督大人说过，他不止会救我们的命，还会拯救到底。他是来建设整个世界的，我们废洞社就是第一站。”</p>

帕特尔唉声叹气，“那些大人物，嘴里说的话怎么能随便信？在他们眼里，我们这些人，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臭虫，他们什么时候把我们当人看过呢？想用的时候说两句好话，好像很重视你的样子，没用了，就会被无情地抛弃。”</p>

帕特尔道：“我觉得总督大人不像是那样的人。”</p>

老布奇嗤之以鼻：“你个毛头小子，你懂什么？你才认识他几天？”</p>

“那又能怎么办呢？”帕特尔跳开信任与否的问题，反问道，“我们的情况，难道还能变得更坏吗？九百多个人，在这矿下面，累死累活，没有一个敢不勤奋，不勤奋的都被饿死了。可就算是这样，我们还是吃不饱穿不暖，时不时因工出现伤亡，每到冬天就要冻死人。”</p>

“我们没有多余的财产买枪买炮武装自己，碰到什么危险都只能把自己锁死在洞里，祈祷危险能自己过去。以前我们没有完蛋，是因为我们太穷了，强盗也不想花太多力气撬开乌龟壳，结果吃不了两口肉。这次碰上最贪婪的，铁了心要攻进来，要把活人卖做口粮，结果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p>

“这样的日子，我绝对不想让我的同胞们继续过下去了。”</p>

“更何况，我们还能失去什么呢？”</p>

这一番话，把老布奇说沉默了。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开口道：“我们会失去自由。”</p>

“哈哈哈哈！自由！”帕特尔的笑得很大声，几乎都传到了门外，不知道的还以为他真的很开心呢，“自由能当饭吃吗？这次我也去了联盟的首府城市复兴城，我见过奴隶。奴隶过的日子可比我们好多了，我们甚至还不如牛马生活得好！如果付出自由，能让我们的人不再被饿死、冻死、被人当口粮吃掉，那我愿意付出自由。”</p>

老布奇终于说不出什么别的了，他只能再度叹了口气：“我不反对你的任何决定，我只希望，我们不会后悔。”</p>

“我们绝不会后悔。”</p>

……</p>

“我相信伱们不会后悔。”</p>

当天，顾航就看到了帕特尔回来了，带着好几个废洞社里说得上话的人，一同向他表示了完全的臣服。</p>

完全在顾航的预料之中。</p>

废洞社的人，别无选择的。</p>

帕特尔谦卑的说道：“总督大人，废洞社上上下下总计907人，等待您的第一项命令。”</p>

“进洞看看吧。”</p>

“什么？您要进洞里去吗？”</p>

“不欢迎？”</p>

“不是……可……我们那里的条件很差，您……”</p>

他是真的不想顾航进入矿洞之内，倒不是别的原因，就是矿洞里条件太差了。</p>

九百多人，聚居在狭窄的洞窟里，哪怕有通风口，里面的味道也绝不好闻。生活条件简陋，粪尿遍地……</p>

帕特尔很怕矿洞里的情况脏了总督那华美衣服，更怕脏了总督的心。</p>

顾航摆了摆手，说道：“我总要看看你们到底是什么情况，才好决定接下来该做些什么。”</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