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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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会，菲林大人请。」

将nV孩迎进办公室，罗l反手关上门，心里又是一阵感叹，菲林大人这麽稳定靠谱的人，怎麽就教出了埃札尔这样的二愣子？

丝毫不知道罗l此刻的心理活动，埃札尔放下手边的文书，起身离开座位走向菲林，「母亲怎麽这时间来找我？」

埃札尔脸上的表情有多开心，菲林自然不会看不出来，不过看看他桌上那些文件，脸上的笑容多了几分无奈的苦笑，她前几天来埃札尔的办公室喝茶时，怎麽记得文件也差不多是这个量？这孩子估计又在这种日常工作上偷懒了吧，「其实也没什麽事，打扰到你工作了吗？」

想起以前埃札尔帮忙整理公文时常常打瞌睡的画面，菲林眉眼间多了几分温柔和纵容，在一旁的罗l看了一阵，暗暗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总算知道自己这位上司不靠谱的X格是被怎麽宠出来的了。

完全不知道自家母亲的心理活动，埃札尔在自家娇小的母亲面前单膝跪下、露出笑容，「完全没有，是发生了什麽事吗？」

「真的不是什麽大事啦。」

看他这样，菲林发出一阵轻笑，将怀里抱着的书本递到他面前，随手翻开封面，原本看起来是书页的纸面泛起了奇异的光芒、在无人触碰的情况下快速翻动起来，埃札尔有些错愕地眨了眨眼，忍不住伸手戳了下理论上应该是书页的位置，指尖却直接穿透了过去，虽然说自家母亲从以前就是被当作天才的存在，照理来说她弄出什麽，他都不该觉得奇怪才对，但眼前这是什麽？

「我最近想做些小研究，不过一直没有顺手的记事工具，刚好你们新送进来的矿物很有意思，从组成到能量架构都跟我生前不太一样，稍微做点处理就变成这样了，你看到的书页全部都是一种能量粒子，是利用矿物本身X质解离出来的东西，这个形式只是我自己的喜好而已，目前看起来这样做起来的装置没有记忆上限，换句话?」

轻描淡写的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菲林愉快把手放到书本上方，页面翻动的速度缓了下来，最後停留在一个写满埃札尔见都没见过的工艺资料页面，而这字迹他怎麽都不会认错，完全都是菲林写的，「这就是个永远用不完的记忆T，虽然我大概知道怎麽使用这种矿石了，但说实话原理我还没Ga0清楚，不说的话感觉就像是魔法一样呢，如果是这种项目的话需要交研究计画吗？」

听着菲林的声音，埃札尔的脑子却在疯狂的空转，一脸空白的看向眼前满眼期待的小nV孩，说话时意外的有些结巴，「那个??母亲??我以为您的专业是在??」

「嗯？」不解的歪了下脑袋，菲林思考一阵後才明白他在错愕什麽，面上透出几分苦笑，「你们不会以为我很喜欢做生化实验吧？」

难道不是吗??

想想自己跟莱特里恩、索莉丝的出身，埃札尔默默的点头，却只见菲林眼底闪过一抹黯然和落寞，声音也弱了下去，隐隐还透出几分哀求，「要做也不是不行??但现在没必要了吧？」

看着菲林突然低落起来的表情，埃札尔脑子里闪过某天与莱特里恩的对话。

说实话，那家伙只要不在菲林面前，虽然还是那副优雅的样子，但莫名就是会让人看着不爽无数倍，那天他只是刚和菲林做完一轮实验，所以想到庭院休息一下，就碰上了莱特里恩，兴奋之下跟他说了菲林多厉害、刚刚的研究怎麽样之类的，虽然原本也没想要他多热情，但当时莱特里恩沈默了很久，最後只是深深的叹了一口气，眼神有种恨铁不成钢的无奈，经过他身边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什麽都没说就走进研究室去了，也不知道是跟菲林说了些什麽。

??应该??不是这样吧？

「母亲想做什麽当然都没问题，但是现在还有很多兽人的生理问题还没Ga0定，莱特里恩大哥也很担心这些，其实光是最基本的种族繁衍都不太妙了，如果可以的话??」

埃札尔本想继续说下去，但他再迟钝也不会看不出来菲林那越来越沈重的表情，丝毫没有刚刚跟他炫耀新机关的兴奋和骄傲，但不等他想办法弥补，菲林便恢复了刚进门时那副温柔的笑，将书本抱回x前，轻声的开口，「这样啊??那有机会再给我看看研究方向吧？虽然没有直接实验过，但我可以肯定的说，兽人的繁殖能力应该是没问题的，最一开始也有考量到同种族和与人类繁衍的可能X，毕竟我不会故意让自己的孩子有什麽缺陷嘛。」

「不过我稍微有点累了，阿尔杰今天刚好休假，但我想去街上走走，应该没关系吧？」

总觉得她的态度很奇怪，埃札尔暗暗打了个冷颤，他总觉得现在只要对菲林讲任何一个「不」字，都会引发非常严重的後果，可是放她一个人上街，他还是多少会有点担心，当初也是因为这样，才拜托作为他研究助手的阿尔杰平时多帮忙照顾菲林，这样的话??「当??当然可以，不过既然阿尔杰不在，罗l??」

求救般的看向自己的秘书，「罗l也一起去怎麽样？」

全程目睹了自家上司的行为，罗l深深叹了口气，是个人应该都听得出来菲林对生物研究的态度不对劲，这种情况下还说需要她帮忙这方面的事，埃札尔在处事上有多白目他不是第一次知道，但这像这样这麽脱轨还真是第一次，菲林大人大概现在也不想再跟他多说什麽了。

不过他要不要陪着一起去这问题就有点为难了，「埃札尔大人，您的公务——」

「你们回来前我会处理完，就拜托你帮我陪陪母亲了，母亲自己一个人我实在不放心。」

似乎是察觉罗l打算拒绝，埃札尔连忙开口，快步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下，埋头开始处理那小山一样的文件，罗l有些无语的沈默了一阵，接着转向表情同样透出几分苦笑的菲林，微微欠身、开口道，「既然埃札尔大人这麽承诺了，就由属下陪同菲林大人外出。」

「嗯，麻烦你了。」

心情不怎麽好，菲林还是维持着面上温和而平静地笑，默默地消化着那丝她已经习惯很久的负面感。

果然??还是好想里恩，如果是他的话，一定能听懂她想说什麽吧。

但不能去打扰他。

抱紧了怀中的书，菲林下意识地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