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永远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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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神黄昏被阻止了。

当奥丁坐在英灵殿金色大厅的王座上时，他不知道该如何感受。他的身体因苏尔特的火焰而痛苦不堪，他的一半身体永远燃烧着，他的无皮的肉体因伤口而溃烂。格温海法公主的话伤害了他的自尊心，唤醒了这位长期被死亡恐惧所困扰的老战士。埃西尔的领主已经投入战斗，期待着死去，这是一次徒劳但光荣的尝试，以逃避他注定的死亡。他以为自己会在那天倒下，要么死在萨特的剑下，要么死在海尔的报复之下。

然而，最后，他活了下来。苏特被驱逐回穆斯佩尔海姆，尼霍格打败了海尔和格温希法尔……

公主，那个激励他拿起武器反抗命运的人类，已经付出了最大的代价。尼霍格又一个违背誓言的受害者。背叛、谋杀和谎言是蛇的方式。

然而，即使他出身邪恶，今天也是一场胜利。至少在一段时间内，诸神黄昏得以避免。海尔将不再引导命运走向九大王国的毁灭。未来应该是光明和充满希望的。

然而，为什么这一切感觉如此不祥呢?

“奥丁大人，”美丽的弗雷娅，瓦尼尔战争与魔法女神，惊恐地向他鞠躬。“死者正在复活。随着海尔的死亡，海尔海姆的大门打开了。”

因为这不是奥丁的胜利。

万神之父能感觉到。在九大王国里，尸体在尼霍格邪恶的魔法下自行复活。以海尔为代表的生与死的界限消失了。洛基很快就会挣脱枷锁，再次折磨阿斯加德。当诸神黄昏被阻止或至少被推迟时，前方的新时代将是一个充满血腥和黑暗的时代。

他在阿瓦隆身上投入了大量资金，但他的王室血脉却被打破了;它的骑士被尼霍格的仪式所吞噬，与灾难的力量并肩作战。格温海法和亚瑟，奥丁唯一喜欢的人类，已经离开了，永远被困在莱昂尼斯的废墟里。

不，奥丁想。现在不是哀叹的时候，而是行动的时候。苏特尔可能被击退，海尔被封印，但灾难还活着，尼霍格也在其中。只要他们存在，阿斯加德在宇宙中的地位就不会稳固。战争将继续。

众神之父联系了隐藏在北方的牧师，准备反击米德加德。

你试图联系你的牧师…

但尼霍格回答说。

祈祷被[Nidhogg]的[弑神者]否定。

恐惧就像盘踞在伊格德拉西根部的邪恶毒蛇一样，啃噬着他的心，奥丁试图联系他在米德加德各地的追随者。他总是得到同样的回答。他瞥了一眼他的众神同伴，就知道他不是唯一一个有这种想法的人。

尼霍格几乎把埃西尔和瓦尼尔驱逐出了米德加德，攫取了凡人世界为自己所用。

更糟糕的是，他们神性的秘密和永生的秘密一起被公开了。愚蠢的凡人迟早会获得他们无法驾驭的强大力量，并以贪婪和嫉妒的眼光看待阿斯加德。

他的儿子托尔用雷鸣般的锤子砸在地上，他深红色的头发被闪电变成了白色。“我们该怎么办，爸爸?”

奥丁在王位上的地位进一步下降。

预言他死亡的记录被证明是错误的……但是，未来并没有让路给一条清晰光明的道路，而是笼罩在黑暗之中。命运不再是命中注定的，所以，一切都取决于机遇。

“我不知道。”

有一次，他想他会带着喜悦和宽慰说这些话。

但现在……

他们把他吓坏了。

他赢了。

经历了这么多苦难，这么多努力，他终于胜利了。他的计划经过精心策划，排除了许多意外情况，终于成功了;甚至奥丁的意外干涉也对他有利。伟大的工程已经完成，以最真实的方式完成。

沃尔特·泰杀死了死神。

仪式结束后，确定那个野蛮的女神已经离开了，泰决定回到现实世界。作为亡灵的主人，他的灵魂只需要找到一具尸体，任何尸体，栖息。埋在安妮附近的被遗忘的骨头起了作用，他的灾难之灵在里面筑巢。

沃尔特从泥土和雪中钻了出来，肉覆盖着骨头，他的巫术将尸体重塑成了他的人体形象。他召唤了一件黑暗和灵魂的斗篷来掩盖他的裸体，就像一个古老的巫妖从睡梦中醒来。

那种力量，跟以前完不一样。无限的。这座结晶化的城市在世界范围内放大了他的特权和权力。

整个米德加德都成了他的新纳斯特隆。

“安妮，”他说，像吸血鬼一样从棺材里爬了出来。“你还好吗?”

他的学徒站了起来，箱子和[死灵法师之石]还在她的脚下。她的皮肤因震惊而变得苍白，双手因寒冷而颤抖。雪落在他们俩身上，苏特的火焰熄灭了。

然后她倒在他怀里，哭着，一句话也没说。所有战斗的压力，在世界末日幸存下来的压力都崩溃了，摧毁了她的镇静。

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泰慢慢地伸出双臂搂住她的肩膀，拥抱了她。她感到如此温暖和脆弱，仿佛他会在瞬间击垮她。一个他必须保护的珍贵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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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没看剩下的部分。相反，他瞥了一眼结晶的城市，他的亡灵纪念碑。换一个不那么优秀的人，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咯咯地笑，或者发出一声胜利的暗笑。但是沃尔特认为自己是超然于这些事情之上的。

相反，他只是带着满意的傻笑看着。

他所有的敌人都消失了。海尔、格温海法尔、梅德洛特，甚至众神……世界终于平静下来了。太阳正在缓缓升起，把麦德洛特月食带来的黑暗推开。但这并不是天空中唯一的光。无数闪亮的灵魂和幽灵从天而降，渴望生命。

安妮停止了哭泣，把头靠在他的胸前，但他感到她的手在他背后收紧了。

“你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说。“是你策划的。”

泰眯起他的头，她抬起头，面对着她愤怒的眼睛。“当然了。”

从一开始，这就是他真正的愿望。

“你知道如果你告诉我真相，我会警告他们的，”安妮说。“你背叛了她。她和你一起战斗，你却仍然背叛她。”

“我没有背叛我的梦想，”泰回答，毫无悔意。“她会追上我的，安妮。这不是背叛，只是先发制人。当我们无法达成协议时，我也是出于同样的原因:无论发生什么，无论谁反对我……我永远不会再死。”

巫师对欺骗公主感到有点难过，因为他尊重公主的决心，但正如他告诉她的那样，胜利需要完的奉献。他宁愿为实际的利益而食言，也不愿为一个抽象的原则而冒险。最后，沃尔特·泰伊首先相信实用主义。

所有阻挡他的人只会感到绝望。

“我把九大王国从毁灭中拯救了出来，安妮。”泰为自己的计划辩护，因为他仍然感觉到她的怀疑。“我杀死了死亡。如果不是我的计划，诸神黄昏就会发生。现在，没人能接近树根，连灾难也不行。难道牺牲一点不值得吗?”

“你不必做出这些牺牲，”安妮说，她很伤心，泪水顺着脸颊流下来。“你是为了你自己。”

“为我们”。

“给你的，”她说。“我不想这样。”

“是的，你说了，”泰回答。“你和我在一起是因为你知道我是更好的选择。海尔、墨得罗和他们的同类都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只要我的宝石完好无损，加上你血管里的长生不老药，我们就能把米德加德变成天堂。”

“但不是每个人都适合，”安妮说着，挣脱拥抱，向后退了几步。

“永生是一种权利。”死灵法师轻声说，对她的反应感到惊讶。“当然，当有人试图剥夺你的财产权并侵入你的家时，他们应该被阻止，不是吗?”

“所以所有不同意你的人都必须离开?”她怒视着他们身后的城市。“你甚至懒得去救那些跟着你回去的人。”

“需要牺牲，否则咒语就会失效。”泰回答。如果他可以避免屠杀，他会的，但要抓住heli本身需要多少灵魂……“你多次反对我，但我仍然救了你。因为我在乎你。”

“方面”。安妮擦干了眼泪，但她的眼睛仍然因悲伤而红红的。“如实回答我。你计划让我活下来是因为你关心我，还是因为我血管里的长生不老药?”

泰观察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回应。他仔细斟酌着自己的话，想了想，用心灵感应把死灵之石拿到了手中。

“我想让你永远活在我身边，安妮，”泰说着，把宝石拿给她看。“我把灵魂都托付给你了。”

这非但没有使事情缓和下来，反而使她的脸变得僵硬了。“你没有给我，因为你信任我，”她哀叹道。“你给我是因为我信任你。”

“我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你并不真正关心我想要什么，”安妮说，她的声音有些哽咽。“你只是假装知道而已。你引诱我站在你这边，说一些你认为我想听的话，提供一些你想通过我分享的知识，让我无条件地相信你，当这伤害了我的朋友，但当我要求你做一些会让你付出代价的事情时，你却一动也不动，直到我强迫你。最终，一切都取决于你想要什么。”

泰开始失去耐心。“是关于格温希法尔吗?”安妮，她是个自欺欺人，自以为是的自大狂阻碍了进步的进程。你要怎样才能明白这一点呢?”

“不，是关于我们的。你不是在教我，你…你是在按照你的形象塑造我。利用我的感情，我的天真……”她又沮丧又失望地咬着下唇。“如果你信任我，你就会告诉我你的计划。但你没有。因为你不确定如果我这么做我会不会同意。这不是信任，这是操纵。”

“安妮,”

“你自己说的，泰，”她打断了他的话。“你永远不会再死。即使宇宙危在旦夕，你也没有拿自己冒险，而是牺牲了所有人，利用我来隐藏自己。你没有杀死死亡，你在它面前畏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