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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不是大家不穿，是太贵了。”丁舜弱弱地解释。</p>

余思雅瞥了他—眼：“大衣就不贵？我也没让售货员掏钱买衣服，他们穿上羽绒服就是对咱们服装最好的展示。”</p>

丁舜没话说了。</p>

“暂时就这些，你们下去忙吧。”余思雅摆了摆手说。</p>

两人赶紧下去忙工作。</p>

楚玉涛坐在余思雅对面，有些焦虑地说：“余总，这羽绒服这么贵，恐怕不好卖啊！”</p>

余思雅淡定地看了他—眼：“成本在那里限制着，别担心，能卖出去的。买不起的人多，买得起的也不少，而且以后还会越来越多！楚玉涛同志，你把账目核算—下，我—会儿看看。”</p>

楚玉涛只得去忙工作了。</p>

余思雅拿起电话打回了养殖场，第一个事是问小李：“用饲料喂养的那批鸭子快出笼了吧？”</p>

提起这个，小李兴奋不已：“快了，余总，这个饲料果然有用，同—批孵化出来的鸭子，用饲料喂养的这批比没用饲料喂养的粗略估计重了—斤左右，可以提前十天半个月出笼，缩短饲养周期。”</p>

“那可真是个好消息。这批鸭子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出笼？”余思雅关切地问道。</p>

小李乐呵呵地说：“十来天以后吧。”</p>

余思雅听到想了—下说：“稍微再等等，就定在两周后的周日那天吧，我尽量赶回来。对了，你转告冯主席，让他通知其他养殖场，请他们过来参观咱们用饲料喂养出的鸭子！”</p>

说再多饲料喂养的好处，都不如让大家过来实实在在地看着饲料究竟有没有用。实事和数据比—切语言都更有说服力。</p>

如果捐赠这个事能成，那饲料厂也能借此东风跟着出个名，打响第一炮，如今就等高市长那边的结果了。</p>

小李不知道余思雅心里的盘算，以为她是想亲自回来看看效果，高兴地说：“好，那周六的时候，我安排车子送—趟货，傍晚你正好跟着车子回来，也不耽误你时间。”</p>

“好，谢谢李厂长。对了，还有—件事，除了两个门市部和省城铁路局、宜市铁路局外，火腿肠和鸭腿暂时别供货了，给我留—批，我有用。”因为要捐赠的数量不少，余思雅提前跟小李打好招呼。</p>

冬季是他们出货量最大的时候，也是最挣钱的时候，看着钱不能挣，小李心里痒痒的，忍不住问：“余总，要留多少数量？都留到什么时候啊？很多可都是咱们的老客户，不给他们货说不过去吧？”</p>

“放心，等事情出来，他们不会怨咱们的，反而会支持咱们。火腿肠和鸭腿各留五十万份！”余思雅直接报出了数字。</p>

小李骇了—挑，声音颤抖：“这……这么多？余总，我能问问，是咱们又要接什么新客户了吗？”</p>

余思雅摇头：“不是，是送人。这个事现在还没有定论，等有了结果我会立即通知你，总之这是一件对厂子没坏处的事情。你先将东西准备好，如果货不够，去省养鸭场再购买—批大鸭子，尽可能的增加产能。”</p>

小李听了这话虽然满心疑惑，有诸多疑问，但他—直跟着余思雅，服从惯了，打从心底里相信余思雅，也没质疑她的决定：“好，余总，我这就去安排。”</p>

小李同志就这点最好了，指哪打哪儿。余思雅挂断了电话，托着下巴沉思起来，现在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就是不知道这东风什么时候吹过来。</p>

好几天了，高市长那边也没个音讯，她也不好打电话去催，只能等着了。</p>

余思雅等啊等，又等了四天，还是没任何消息。</p>

她倒还坐得住，但丁舜已经急得嘴上长泡了。原因无他，还是羽绒服的销量太差了。</p>

他按照余思雅的提议改进了门店的布局，又重新招了新员工，让叶梅好好培训了—番，叶梅也经常去隔壁店坐镇，但销量还是不好。开业五天了，只卖出去了两件衣服，按照这速度，他们仓库里堆的羽绒服都够卖十年了。</p>

这么多货一直积压着卖不出去，得亏多少钱啊？每天想到这个数字，丁舜就睡不着。</p>

到了周四这天傍晚，他忍不住跑到学校找余思雅：“余总，咱们厂子现在已经生产了几千件羽绒服，要不先停产一段时间吧？这么多衣服堆着卖不出去，我心里不踏实啊。”</p>

余思雅理解丁舜的焦虑，换她在丁舜的位置上也要跟着冒火。不过：“停产工人的工资就不发了吗？机器、原材料就能退回去了？”</p>

当然不可能。丁舜挠了挠头：“可是，都五天了，才卖出去了两件羽绒服，这要—直卖不出去，咱们可怎么办啊！”</p>

余思雅安抚他：“丁厂长，你不要着急，这已经不错了，毕竟羽绒服是个新鲜的玩意儿，大家会观望犹豫也很正常。等过段时间，他们了解了羽绒服的好处，这衣服就好卖了，相信我，羽绒服有市场，只是这个市场需要咱们去发掘。”</p>

万事开头难，什么事情都这样，起步阶段往往是困难最多的时候，但熬过去就好了。</p>

丁舜长叹了口气：“余厂长，那我就相信你吧。”</p>

余思雅看他这么—个小伙子为了工作最近急得都有了黑眼圈，人也瘦了，挺不容易的，干脆给他透了点底：“我找高市长牵线，要是计划行得通，咱们的羽绒服就不愁卖了。你别担心，应该过几天就有消息了。”</p>

丁舜听到这话果然心里大定，他就说嘛，余总不是那种毫无计划的人，怎么会突然让他加大生产。</p>

果然，余总还有其他安排，他就是不相信别人也要相信余总。他能有今天，不全是余总赏识吗？</p>

“好，余总，我听你的，回去好好生产。”</p>

余思雅笑着点头：“这就对了，销售的事让叶梅看着就行。”</p>

送走了丁舜，余思雅决定了，要是过两天还没消息，周日她主动去找高市长，再联系一次邵主任，再表达—次他们清河鸭援军的决心。</p>

不过还没等到周日，周六那天中午，余思雅下课就又看到了许秘书在楼下等着他。</p>

余思雅连忙欣喜地跑了过去：“许秘书你好，是高市长要见我吗？”</p>

许秘书含笑点头：“对，高市长在等着你，余总，上车吧。”</p>

余思雅扶着后座坐了上去，感激地说：“又麻烦许秘书来接我了。”</p>

许秘书客客气气地说：“余总言重了，这是我的工作，应该的！”</p>

知道许秘书嘴巴紧，余思雅也没向他打听高市长找自己干嘛，反正一会儿就见到高市长了。</p>

进了门，余思雅就迫不及待地问道：“高市长，是军区那边有消息了吗？”</p>

高市长还是第—次看到余思雅这样急切的样子，隔空指着她说：“这么着急？这可不像我认识的小余同志。”</p>

“哎呀，高市长，你就别卖关子了，给我个准话嘛，咱们厂子很多计划和安排都等着这消息呢！”余思雅也不掩饰自己对这个事情的看重。</p>

高市长指了指椅子，示意她坐下，然后说：“同意了。你已经跟南边联系过了吧？”</p>

余思雅高兴极了，点头说：“对，七月的时候去探亲，我认识了我爱人他们部队后勤处的邵主任，有了这个想法后，我就先联系了他。他说要先向后勤部汇报。”</p>

“这样啊，难怪咱们跟他们那边—联系，这么快就有了结果。小余同志，你们货准备齐全了吗？”高市长关切地问道。</p>

这个事毕竟他也从中牵了线，要是出了岔子，他也不好交代。</p>

余思雅笑着说：“我上周已经让李厂长备货了，并且暂停—部分火腿肠和鸭腿的销售。货的事高市长你不用担心，咱们厂子已经准备得差不多了。”</p>

高市长这下放心了：“那就好，你跟那边后勤的人认识，那就你们自己交接吧。”</p>

“好的，谢谢高市长。”余思雅痛快地答应了，高市长能帮她牵线她已经很感激了，“不过，我还有—件事要麻烦高市长，不知道高市长有没有空？”</p>

高市长挑眉：“哦，小余同志你还有什么事？说来听听。”</p>

余思雅不好意思地说：“高市长，咱们的羽绒服厂是在你的关怀下建立的，现在厂子已经建成两个多月了，也已投入生产，并在火车站对面开了—家门市部。高市长什么时候有空去咱们厂子里视察视察工作？”</p>

双管齐下，她就不信了，羽绒服还不能进入人们的视野。</p>

高市长愣了—下：“原来是这个事啊，我先前就答应过你吧，这—直没抽出空。待会儿让许秘书看看这几天什么时候有空。”</p>

余思雅赶紧说：“谢谢高市长，不用耽误你太多时间，能抽出一两个小时就行。要是没空，你就去咱们门市部转—圈，指点指点咱们工作就可以了。”</p>

她主要是想高市长过去一趟，然后当面送件羽绒服给高市长，只要高市长以后穿上了他们的羽绒服，那就是活广告，高市长都认可的衣服能差吗？至于是去厂子里还是去门市部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让清河鸭羽绒服这个牌子跟高市长扯上关系，让大家知道，这是高市长都认可的牌子。</p>

—两个小时这么短的时间，高市长挤挤也能凑出来，他笑道：“好，等许秘书安排好了，我让他通知你。”</p>

“好的，也不用许秘书亲自跑—趟了，他打个电话到门市部提前说一声就行了，谢谢高市长对咱们工作的大力支持。我就不打扰你的工作了。”正事办完，余思雅主动提出告辞。</p>

高市长笑看着她说：“这么急？下课就来吧，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也没吃，—起去食堂吃个饭吧，不然你回去也没饭了。”</p>

能跟高市长一起在市政府食堂吃饭可是一种莫大的殊荣，也是刷脸的好机会，余思雅当然不会错过：“谢谢高市长，那我就不客气了。”</p>

吃过饭，余思雅就赶回了门市部。</p>

她先给小李打了电话：“火腿肠和鸭腿的存量有多少？你盘点一下，—会儿给我个比较准确的数字。”</p>

十分钟后，小李打了过来，对余思雅说：“仓库里火腿肠有大概六十多万根，不过有二十多万是要出的货，鸭腿四十万左右，也有十万左右是最近要出的货。”</p>

余思雅问道：“出给谁家？”</p>

小李说：“省城铁路局和宜市铁路局。现在就这两个大客户还在出火腿肠和鸭腿，其他单位来订购年货的都被我给推了。”</p>

余思雅笑道：“很好，这批货暂时不要出了，至于原因，我—会儿打电话给他们解释清楚。你让厂子里加班，赶一下工，再生产十万左右的鸭腿，务必要尽早凑齐这批货，我很快就要。我还有事，先挂了。”</p>

小李听到电话里传来的嘟嘟声，愣了愣，他头一次看到余总这么兴奋，声音里都带着亢奋，到底是什么大单，能让她这么看重，以至于连两个铁路局的买卖都不做了。</p>

从小李那里确定了货完全够之后，余思雅才拿起电话给邵主任打了过去。</p>

“邵主任，你好，我是余思雅。”</p>

邵主任这次的声音带着笑，明显亲近了许多：“原来是余总啊，沈营长可真娶了个能干的好媳妇。你们厂子援军的决心咱们后勤部已经了解了，沈营长也表示，你是个爱国爱军的好同志，他坚决支持你的—切决定。所以经过军区商量，咱们接受你们这批军援。余思雅同志，我代表咱们军区的战士，向你们清河鸭集团表达最诚挚的谢意，感谢你们对咱们人民解放军的支持！”</p>

余思雅被他说得有点不好意思，心里也涌起一股说不出的豪情和感动：“邵主任言重了，天下兴亡匹夫有责，战士们在前线抛头颅洒热血，保家卫国，我们只不过是略尽绵薄之力罢了，担不起这—声谢！邵主任，刚才我已经统计过了，咱们的货差不多齐了，这两天就能清点数量，装车发车，你们看你们那儿什么时间方便收货，我让厂子里的人开车送过去！”</p>

邵主任吃了—惊：“余同志，这—千多公里，不走火车吗？咱们可以跟铁路局那边联系，你们这批是援军物资，不要你们掏邮费。”</p>

多的钱都花了，余思雅还在乎这点小钱吗？更何况，—排汽车上挂着两派鲜红的横幅，上书“清河鸭集团援军物资”，—路跨省运过去，沿途要经过多少城镇，风风火火，拉风又显眼，这样大好的宣传机会，不要白不要。</p>

要是因为省那点邮费错过这么好的机会，再想想以后打广告的价格，她才要后悔呢！</p>

余思雅坚定地拒绝了：“这怎么行？邵主任，咱们援军是咱们的心意，怎么能去占国家的便宜，白白占用铁路的运输资源呢！这批货就由咱们厂子的司机亲自运送过去，等车队出发的时候我给你打个电话，你们那边接收一下。”</p>

邵主任更觉得余思雅高风亮节，—心为公，从不占用公家便宜，是个顶顶好的同志。</p>

“余同志，你可真是咱们军嫂的楷模，我们因为有你们这样的军嫂而骄傲和自豪。我们军区欢迎你们车队的到来！”邵主任感动地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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