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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建阳兄!”管彦一踏步入帐,便热情四溢地大声套近乎。
丁原已年逾半百,而管彦方才弱冠,论年纪,管彦称呼丁原一声“伯父”都不过,但是管彦与丁原同为一州之首,这么称呼倒也合情合理,只是丁原看着这半大小子称呼自己“兄长”,而且两人并不熟识,却称呼自己表字,倒还真的不太习惯。
丁原尴尬一笑:“这个,管冀州,今日怎么突然来此?”
管彦也不说话,而是歪着头沿着帐中踱步一圈,眼睛到处扫视,似是为寻物而来。
丁原不解道:“管冀州,所寻何物?”
“建阳兄,这帐中为何无白绫悬挂?”管彦一说完,扬着眉毛看向丁原,样子很是欠抽。
丁原先是一愣,旋即面色铁青,冷冷回道:“管冀州为何口不择言,醉乱否?”
也难怪丁原生气,屋中挂白绫,乃是家中有丧事才会办。管彦问帐中为什么没有悬挂白绫,那不就是在问丁原为何还未死吗?
丁原这么问,算是客气了。若不是管彦有点身份,恐怕丁原早就兵刃相加了。
不过管彦好像丝毫没有意识到丁原那深深地一股怒气,而是继不识趣地追问道:“丧葬之事,当以白绫示人,一显丧者身份,二使宾客哀悼。建阳兄不循古礼,确是不妥啊!”
丁原看管彦如此无礼,不禁愠怒道:“管冀州,我军中无人身丧,当然勿需悬挂白绫!若无他事,管冀州请回吧!”
逐客令似乎并无任何效果,管彦反而略带笑容地走到丁原帅位,大大咧咧地坐下,把玩起丁原桌上的笔砚来。
在丁原愤怒的目光下,管彦终于幽幽开口了:“建阳兄命不久矣,若不早悬白绫,发放麻匹,恐事急而怠矣!”
丁原再也忍不住了,当下拔出佩剑横在管彦脖子上,怒声道:“管文德,汝欺人太甚,此剑新磨,汝欲以项上人头试剑否?”
管彦瞥了一眼脖颈间的利剑,漠然说道:“丁公新磨之剑,恐不能试吾之头,将欲自试也!”
丁原究竟官场,虽是武夫,但是还是有些眼力劲的。从管彦踏入营门开始,便疯话连篇,现在利剑架在脖子上,还能悠然说出自己将死。若是管彦本就是这种口无遮拦的浑人,又如何拜入皇甫嵩门下,又高居冀州刺史呢?莫非此事真有蹊跷?
就在丁建阳思虑之时,管彦伸出右手轻轻推开了架在颈上的利剑:“丁公乃武人出生,《孙子兵法》必然了然于胸吧?”
管彦又莫名其妙的问道孙子兵法,这让丁原愣在那里,不知如何回答。
管彦又自顾自地说道:“孙子云:知己知彼,百战不殆!为帅者,当知军心、兵势、将能也!听闻丁公义子吕布,勇冠三军,乃世之虎将,不知丁公可知吕布心性否?”
丁原被管彦一句一句问得不知如何回答,只得眨巴眨巴眼睛,静待下文。
果然,管彦也没有等丁原回答,便继续说道:“吕布有虓虎之勇,而无英奇之略,轻狡反复,唯利是视!不知是否?”
一听管彦这么一说,丁原不禁皱起眉头,思索起吕布平日的种种行事风格来。管彦虽然说的有点夸大,但是还真有点靠谱。
“奉先,奉先……”丁原结巴嘟囔了几句,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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