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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犀轻抚自己平坦的小腹,觉得自己在死局中看到了一丝活命的生机。
于嫔见灵犀的脸上露出笑容,心知灵犀是明白了。拿回自己的手又道,“这个孩子,不仅能保住你的性命,还能保住你的位份。皇上一定会看在你腹中孩儿的份上,把你禁足在灵研殿中……”
灵犀轻抚自己的小腹,仿佛那里真的有了一个孩子一般,对于嫔笑道,“位份没了,还可以晋。命没了,就算是平反了又如何。只要把命保住了,别的……”
余下的话,灵犀吞到肚子中不再说了。灵犀知道自己在永安帝心中的份量,若让永安帝看在腹中龙嗣的份上饶她不死有可能。可若让她安稳的在灵研殿中禁足,怎么想怎么不现实。
那是天花啊,夺走了四皇子的性命,害得珍婕妤毁了容……
“我就知你是个聪慧的。”于嫔抢过灵犀手中的团扇,用力甩了两下,扇面上的水珠如水晶一样在空中划出一道痕迹,落在池水中荡起朵朵涟漪,须臾后又不见了。
“我哪儿如你?”灵犀伏身趴到栏杆上,幽幽的道,“这些日子以来我一直在想怎样才能冲出死局,给她们重重的反击置她们于死地。却从来没有想过,若我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还谈什么反击?有什么是比命更重要的?”
“当局者迷。”于嫔把甩干了的团扇拿在手中轻扇,凝视了灵犀的侧脸,道,“若是我遇到这事,我早就慌乱了。哪还能如你这样坐在这里悠闲的与别人聊天?我想我会跑到皇上那里大哭大闹,在证据还未做实之前让皇上为我做主,把害我的人一并揪出来。”
灵犀回过头来看于嫔,轻摇螓首,“那才是真真儿的找死。如果皇上问你是怎么知道别人害你的,你要怎么说?”
于嫔被灵犀问得一愣,随即道,“就明白说是我查到的。”
灵犀轻笑出声,“那你在皇上心中与那些害你的人还有区别吗?我说句大不敬的话,”灵犀靠近于嫔,轻语道,“皇上向来疑心重,也最讨厌的便是心机重的妃嫔,若真这时候跑到皇上那里哭诉,恐怕是帮了别人的忙……”
于嫔听完心中一惊,随即又笑了,对灵犀道,“看,这宠妃可不是谁都能当的。若是我,我早死了不知多少回了。我远离这是非安稳的过日子,真是最明智不过的选择了。”
“若你能有一子伴身,那便更好了。”灵犀笑道。
于嫔则摇头,头上的步摇轻晃,语气略有落寞的道,“若有一子伴身,恐怕我和你的境遇也便没有什么区别了。前些日子父亲传进话来,说我若是还不能重获皇上的宠爱,那便会再送一位于家女儿进来。到那时没有了母家的支持,我便守着这不高不低的嫔位无过无错的过日子吧,左右是出不去了……”
灵犀听得心中一紧,为于嫔哀叹了起来。有强势的母家支持自然是好,可其中的心酸又岂是别人能理解的。
每当看到朱皇后,娴贵嫔,于嫔等等这些妃嫔为争宠苦苦挣扎时,灵犀便也不羡慕她们有靠山了。最起码,灵犀不用时时刻刻为母家在朝堂上的言论行为担心害怕。
灵犀和于嫔两个人正沉闷着,荷叶走了过来。荷叶对着灵犀与于嫔分别福了一福,然后道,“娘娘,于嫔娘娘,蝶美人在外面的竹桥上站了好一会子了。”
灵犀闻言心中一恼,面上却依旧带着笑,对于嫔道,“看,咱们把这小榭占了,倒让别人不好意思进来了。”
于嫔向来是眼高的,性子也并不像表面上那样柔和。这整个后宫之中能入她眼的,也就灵犀一个人。听了灵犀的话后,于嫔脸上虽然也是带着柔柔的笑,却倒豆子般的说道,“左右咱们又没命人把了门,怎么就把她定在外面晒太阳了?再说,这临水的小榭又不止这一处,站在哪里不好,非要站在咱们的眼前?她如今腹中怀着龙嗣,知道的说是她自己个儿站在那里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咱们罚了她呢。若真有个好歹……”
灵犀听着于嫔的话越来越不着调,忙拉了于嫔的手,道,“好妹妹,她如今圣宠正浓,咱们便让一让她,换个地方好了。”
于嫔站起身来,把手中的团扇掷于荷花池中,道,“惹不起,那咱们就躲着吧。”说完拉了灵犀的手,笑道,“反正皇后娘娘还没出来,咱们赏花去,听闻未央宫中的紫薇花开得是最好的了,有蓝的,有紫的,好看极了。”
灵犀扶了荷叶的手站起来,笑道,“离这里可远?莫要一会皇后娘娘来了找不到人。”
于嫔好笑道,“左右是在这园子里,能远到哪里去?再说这么多的妃嫔,皇后娘娘的眼睛又未长到你我的身上。若到时皇后娘娘真问,那咱们就说迷路了好了……”
于嫔语气中小孩子的顽皮之态尽显,逗得灵犀哈哈之笑,把心中剩下的那一丝苦闷都笑没了。
于嫔见灵犀笑得开心,拉了灵犀的手道,“好了好了,我也就说一说,现在皇后娘娘的眼睛没长在我的身上,可定是长在你身上的。不求有功,旦求无错,咱们还是到花园里去安静的等吧。”
灵犀也止住了笑,轻轻的点头,双眸之中笑意盈盈的。
两人还未动身,蝶美人便走进了小榭。其身上穿了件黎色绣金牡丹的收腰罗裙,头挽如意髻,斜簪了一大一小两只梅花样式的发簪。
蝶美人缓缓走到灵犀与于嫔的面前,盈盈的福礼道,“嫔妾参见莺嫔娘娘,参见于嫔娘娘,祝两位娘娘万福金安”
灵犀在蝶美人的身子还未福下时,便伸出手虚扶道,“蝶美人不必这样多礼,速速请起。”
蝶美人借势停住了福下的身子,起身后笑道,“多谢莺嫔娘娘,于嫔娘娘的体恤。嫔妾近几日腰酸,便不和两位姐姐见外了。”
于嫔亦是满面的笑容,道,“都是自家姐妹,定是能用见外的。蝶美人既是腰酸,那便在这里好好坐一会子歇歇吧。本宫与莺嫔还有些子事,便不在这里多留了。”说完又一笑,道,“怕我们俩个在这里,你想好好休息也心中不宁。”
蝶美人听了这话不仅吃了心。于嫔哪里是真怕扰了她的休息,这分明是在提醒她,她蝶美人只不过是从四品的美人,纵使于嫔和莺嫔大度,她也要时刻记得自己个儿的身份,不得僭越一分!
灵犀自是听出于嫔话话中不愿多留的意思了,于是附和道,“于嫔说的有理,那本宫和于嫔便不在这里扰了蝶美人的清静了。”
蝶美人心中有气,可却依旧笑着对灵犀和于嫔道,“嫔妾哪里就那么娇贵了,两位娘娘都是怀过龙嗣的,这其中有几分艰辛自是都知道的,便不要再拿来取笑臣妾了。”
蝶美人的话一出口,于嫔只觉得自己的脸颊被蝶美人狠狠的抽了一巴掌,颜面全无。于嫔是怀过龙嗣不差,可那个孩子与于嫔却只有四个月的母子缘分。蝶美人这个时候拿出来说,不是和揭于嫔的伤疤一样吗?
蝶美人见于嫔脸上的笑容便得僵硬,心中痛快了起来。笑里也不由得带了上了几份得意,又道,“嫔妾是个糙人,想来嫔妾腹中的孩子也定不会那样娇弱不堪。所以就请两位娘娘莫要再说打扰臣妾休息的话了。就如于嫔娘娘所说,咱们是自家的姐妹,不用那么见外的。”
于嫔听了这话,心中更是怒火燃燃。可转眼间,于嫔便收了眼中的怒火,对蝶美人柔笑道,“蝶美人说得有理。听闻蝶美人在母家中是庶嫡的小姐,想来自小的日子定是也不好过的。其实那样也挺好,最起码性子里有股子骁勇的劲儿。哪像本宫,自小顶着嫡长女的名头,行事说话做人不敢错了一分一毫,只因还要为一族不争气的嫡庶小姐,庶嫡小姐做个榜样,也好让她们不要太过放肆,不然传出去,真真儿是丢了名门大家的脸面。知道的是那些个庶小姐自己底子差,不知道的,还以为是族中教导无方呢!”
于嫔的话,字字如针,只扎得蝶美人脸色苍白,再也吐不出一个字来。
庶嫡小姐,是蝶美人心中永远的痛。若她不是庶嫡的小姐,入宫前怎会那样不得孝和太皇太后的待见,在孝和太皇太后膝前侍奉两年,却连一句好话都听不到。若她不是庶嫡的小姐,又怎会入了宫后只封了个小小的宝林,连宫女起身的莺嫔还不如?
于嫔可不管蝶美人的脸色如何,手一松,一条紫粉色锦帕落在了小榭的地上,如一朵盛开的花。
于嫔右手轻扶了自己的额头,左手拉着灵犀,神态变得虚弱不堪,语气娇柔的道,“本宫自小便娇弱,这身子说不适便不适。都是自家的姐妹,本宫也不和蝶美人见外,便请蝶美人劳劳力,帮本宫捡起来吧。”
蝶美人的脸色更加的苍白了,水眸中毫不掩饰对于嫔的恨意。于嫔先是暗疯她出身低贱,又如此屈辱于她,让她心中怎能不气?
于嫔见蝶美人站在那里不动,声音微冷,道,“怎么?蝶美人不愿意?”
蝶美人的贴身宫女浣儿见状连忙跪下身去,恭敬的把那条锦帕拾了起来奉于蝶美人的眼前。
蝶美人看着浣儿手中那条帕子从心里发寒。她哪能不懂浣儿的意思?浣儿是让她忍了于嫔的一时之气,万事以大局为重。
几个深呼吸后,蝶美人拿了那条帕子,弯腰奉于于嫔的面前,扯了一抹笑容出来,道,“于嫔娘娘的帕子真是别具匠心,莫要脏了才是。”
于嫔伸出嫩白纤细的右手,用拇指和食指捏了那锦帕的一个边,用略有嫌弃的语气道,“啧啧啧,这料子真是不禁脏,碰了脏东西的……”于嫔的右手向身后一伸,帕子飘扬落下,掉入了荷花池中,“就更要不得了!”
蝶美人终是忍不住了,抬头怒视于嫔,道,“你!”
于嫔松开灵犀的手,站直了身子,厉目一瞪,道,“这是你一小小从四品美人对本宫讲话的态度吗?蝶美人,本宫知道你身怀龙嗣难免娇惯了些,可你若这样恃宠而娇,便是闹到皇上那里本宫也不会惧你半分!”
浣儿见于嫔面目不善,连忙跪倒在于嫔的面前,颤抖着声音道,“于嫔娘娘,蝶美人不是那个意思,蝶美人并未对于嫔娘娘不敬,还请于嫔娘娘明查。”说着轻拉了下蝶美人的裙摆,又继续磕头道,“还请于嫔娘娘消消气,莫要气坏了自己个儿的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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